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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昵的,溫柔的,帶著指尖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
你捂著額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的笑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是幸福的樣子。
你突然意識到了,不是你以為的著迷追逐,而是他愛你。
愛著一個人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戳痛你了?」見你久久不說話,乙骨憂太有些擔心地上前一步,想要看看他剛剛戳的地方。
「是啊,戳痛我了。」眼裡不知道為什麼積攢了水汽,你眨了下眼睛,強迫自己笑起來,「所以你要請我吃冰淇淋。」
「好啊,吃幾個都可以。」乙骨憂太指了指前面的咖啡館,「去裡面看看?」
「我要吃香草味的和葡萄味的。」你數著指頭算著,「還想吃撒上糖漿的烤煎餅。」
「那你一半我一半,不然午飯吃不下了。」乙骨憂太晃了晃手裡的袋子,「你說過要嘗嘗我的手藝的。」
「憂太做飯好吃嗎?」你有點好奇,你在高專的時候,只會煮泡麵和做甜品,正式做飯是一次都沒有過。
「應該還行。」乙骨憂太有點拿不準主意,「他們都說好吃的話,應該不會太差吧?」
「那我就期待著了。」你牽起了他的手,和他並肩而行。
乙骨憂太的手藝真的很好。你感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有些遺憾地看著盤子裡還剩下的那一小口,艱難地用叉子叉了起來。
就當你在思考在餐桌上坐五分鐘胃會不會空出點位子好讓你吃下這一小口的時候,乙骨憂太抓住了你的手腕,一口咬掉了叉子上的食物。
「呀!」你看著嚼了嚼就咽下去的乙骨憂太,伸手輕捶了他一下,「我還要吃呢!」
「你已經吃飽了吧。」乙骨憂太將叉子從你的手上拿下來,放回盤子裡,「吃太撐的話會不舒服的。」
貼心的戀人。你嘟著嘴咕噥著:「可是很好吃啊……」
乙骨憂太去洗碗了,你站起了身:「我回房間換衣服。」
晚上的時候,你又端著字典來到了海邊。
「姐姐對著我這樣的美人,卻只想著學習。」鳶看著你手裡抓著字典,就想明白了今晚你來找他是幹什麼了。
「那你要帶我去玩嗎?」你掀開字典的手停住了,「或者我帶你去岸上,反正人類也看不見你。」
「嗯,這幾天天氣不太好,等過幾天吧。」鳶擺了擺尾巴,「我帶姐姐去看海上的奇景。」
你疑惑地看了眼頭頂的夜空,沒看出什麼來。
語言這種東西,還是很需要天賦的。你學了半天,挫敗地垂下了手,開始轉移話題。
「你都不問問我今天過得怎麼樣。」
明明是你自己一上來就要學習的。鳶打量了下你的神色:「他對你不好嗎?」
「對我挺好的。」你咕噥著,「就是有點太親密了。」
「?」鳶奇怪地看著你,「姐姐不是很喜歡身材很棒的男人嗎?」
你一整個頭皮發麻:「你怎麼知道的!」
「你當時不是想看那個淺發紫眼的男孩子的身材嗎?」鳶在水中轉了個圈,「我也是完美比例的身材,讓姐姐看的時候,姐姐總是錯開目光呢。」
熱氣開始蒸騰上臉頰,你不好意思地說:「因為很漂亮。」
「是醒著的時候不好掀他的衣服是嘛?」將這一茬揭過去,鳶思索了一下,「每天十二點左右,他會有一刻鐘時間,處在一種迷濛的狀態里,因為記憶在消化。」
「姐姐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哦。」
「你把他帶出去也沒事的,他不會突然清醒過來。」人魚懶懶地擺著尾巴,眼裡印著波濤洶湧的月光,「接吻,擁抱,釋放自己的陰暗面,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保證你會對那種感覺著迷的。」
鳶很快就將話題重新轉回到了你手中的字典上。
「那麼接著學吧。」
你抿了抿唇,不接話。
「這麼快就垂頭喪氣了可不行。」鳶伸手捏了捏你的臉,你將臉垂下去,不去看他。
「鳶會哪幾門語言?」你逃避似地字典合起來,塞回口袋裡。
「硬要說的話,世界上所有的語言都會。」鳶調皮地眨了下眼睛,「只需要一兩個小時,我就能完全掌握這門語言的發音。」
「那可以去做語言學家,或者同聲傳譯。」你笑了一下,「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聲音的。」
「那當然。」鳶驕傲地仰了仰頭,「我可是美人魚。」
「說起美人魚,」你湊得近了些,眯起了眼睛,「從昨天起我就想說了,你的臉看上去好模糊啊。」
「是姐姐對美色的抵抗力太弱了。」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珍珠白紗,輕薄的白紗順著海風張揚開,被那雙纖細的手抓住,等到風靜止下來,白紗輕輕地落在了他的發頂,那張艷麗絕倫的面孔再次在你的視野里清晰起來。
你怔怔地看著他。
「姐姐,醒醒。」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鳶將白紗取了下來,輕聲呼喚你。
「確實是這樣。」心臟還在失速蹦跳著,你的面色潮紅,不斷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不要就這麼昏過去,「你還是別戴那個頭紗了。」
「可以送給姐姐婚禮的時候戴。」白紗浮在海面上,珍珠像是吸收了月光的精華,顆顆光澤圓潤,「它的效果是破除所有的幻術,可以讓戴的人保持神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