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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要去找鳶學習語言。你從乙骨憂太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光著腳站在窗前,手按在玻璃窗上。
冰冷的感覺從掌心傳來。你眨了下眼睛,動用了自己的術式:「雨停了。」
在窗前等了一分鐘,雨漸漸小了起來。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你鬆了口氣,扭頭對上了躺在床上的乙骨憂太的眼睛。
他像是醒了一會兒了,盯著你的眼睛很清明。
「怎麼了?」你朝他走了幾步,站了這一會兒有點凍到你了。
乙骨憂太放任你冰涼地貼上來,手習慣性地將你摟進懷裡。
「愛的術式嗎?」
「嗯。」你才察覺到自己沒有給乙骨憂太講過自己的術式,「和我的體質伴生的術式,讖言難覓,只要我說出口的話都有概率成為現實。」
「你的體質?和我的類似嗎?」乙骨憂太伸手將你的頭髮別到耳後。
「假想神明,被天極家創造出來的體質之一。」你放輕了聲音,「等到我成年之後,就會徹底成為神明,實現願望的概率會大幅度上升。」
「好厲害。」乙骨憂太誇讚道。
「我現在還只是神明預備役呢。」你用冰冷的手去捂他的臉,說得像開玩笑般隨意,「像我們這樣的預備役啊,特別容易死掉,所以憂太要好好保護我喲。」
「我會的。」乙骨憂太卻應得鄭重。
晚上,你換了一身新買的衣服。
「這是什麼……?」鳶看著你拿著東西從礁石上跳下來。
「水槍!」你將一個水槍放到他的面前,像是在炫耀,「鳶沒玩過這種東西吧!你可以操控水流,我可不行。」
「看好啦~」你抽了些海水,對著他滋了過去。
含著夜光的海水落在了他的胸膛上,順著胸腔的曲線蜿蜒下去,藍色的螢光將雪白的胸膛編織成瑰麗的顏色。
鳶低下頭看了眼,又抬起頭來,那雙粉紅色的眼睛裡含著瑩瑩的亮光,看上去分外勾人:「姐姐~」
怎麼說,好色啊……
你咽了咽口水,有些手足無措:「我還以為你會躲呢……」
本來就是特意解開對水的操控,水才有機會落在他的身上的,鳶伸手抓起了面前的水槍,惡劣一笑:「姐姐確定要和我一起玩水?」
「哼,我才不會輸!」雖然對面是操控水的好手,你卻對自己分外有信心,「但你不能操控水,只能用水槍攻擊我!」
「好啊。」鳶低頭注水的瞬間,你又用水槍射中了他的肩膀。
「天極愛加一分~」你跳起來,躲過鳶的一槍。
「希望等會兒姐姐也能這麼得意。」
玩了好一會兒,你和鳶都氣喘吁吁的。
站在岸上可以躲到礁石後面,鳶可以選擇直接沉入水中,最危險的時候就是給水槍注水的時候,你被射中過好幾次。
「好啦好啦,我投降。」你率先舉起了手,將頭髮往後撥,「頭髮濕透了!不玩了!」
鳶本身就是濕的狀態,聞言鬆開了手,將水槍放下:「姐姐真的很弱欸。」
你看著他動一下就會有藍色螢光在身上流動的樣子,撇了撇嘴:「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過來,我幫你把頭髮弄乾。」鳶對著你伸出了手。
你乖乖走到了海岸邊,看著他抓住了你的頭髮。
頭髮上的海水迅速被抽出來,凝成一個小球。
「頭髮好難受。」你難受地搓了搓頭髮。
「只能回去洗了。」鳶聳了下肩膀,正要繼續說,突然就轉過了頭。
「怎麼了?」你看著他盯著海,漸漸皺起了眉。
「姐姐,稍微等一下哦。」鳶將水槍遞給你,潛入了海中,「我馬上回來。」
你就這麼蹲在海邊,等著他游回來。
鳶回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什麼東西。
是那隻白鯨,昨天托著你的白鯨,腹部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流血。
鳶的表情有點悲傷:「姐姐。」
你低下頭去看白鯨,她似乎認出了你,哀鳴般地啾啾了兩聲。
「不能幫幫她嗎?」你有些著急,她的血已經在海里蔓延開來了,緩慢地沉入海水的陰影中。
「抱歉,姐姐。」鳶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我只能治療自己。她的傷很重,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我會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可以把她給我一下嗎?」即使只是短暫地相處過,你也不希望這條生命就這麼消逝。
鳶無聲地抬高了手,鮮血混著瑩亮的海水,將那身雪白的皮膚染得骯髒。
創口確實太大了,而且傷到了內臟。你開始施展治療術,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她的吻:「出血停止,內臟癒合,傷口癒合,出血停止……」
傷口開始癒合了,內臟的出血止住了,她的狀態似乎好了點。這讓你鬆了口氣。
「這是術式?」鳶冷不丁地問,嚇了你一跳。
「嗯……」你頭點得有些遲疑,其實你本身不是很想讓鳶知道你的術式。
「是和體質相關的術式?」鳶搭住了你的手,「不要停下來,她還有救。」
「是。」你輕撫著白鯨的身體,安撫她的情緒。
「我還以為姐姐的術式只能操控別人呢。」鳶盯著逐漸好起來的白鯨,聲音放得很輕,「實現願望的術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