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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和特級咒靈一起進入他擅長的地域是一件相當瘋狂的事情。你明白這一點，卻還是抗拒不了他臉上那明晃晃的期待。
「姐姐要相信我啊。」鳶撐住了你的手臂，看著你一步步地邁入了海中，「在海上，我無所不能。」
海水沒過口鼻的時候，你還有點害怕，嘴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入了什麼東西。下一秒，空氣自由地被吸入。
你在海中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湊得極近的鳶，他正盯著你笑著。
「姐姐好可愛。」透過海水傳來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你發現自己因為害怕緊緊地攥著他的手腕，甚至壓出了紅痕。
「弄疼你了嗎？」連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模糊，像是含了什麼在嘴巴里。
「小心點，別把嘴巴里的東西咽下去了。」鳶戳了戳你的臉，「咽下去你這幾天就只能在海里過了，浮出水面的時候就吐出來，免得嗆到了。」
「這個是什麼？」你指了指嘴巴，嘴巴里在源源不斷地產生空氣，來保證你的呼吸。
「是很珍貴的東西。」鳶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尾巴，「用完了要記得還給我的。」
「哦。」你懵懵懂懂的，手還是緊緊地扣著他的手腕。
「來，深呼吸。」鳶察覺到了你的恐慌，按住了你的胸腔，「吸—呼—吸—呼——」
就這樣耐心地讓你呼吸了一會兒，鳶察覺到你的情緒穩定下來了，才重新笑了起來：「覺得好多了嗎，姐姐。」
「好多了。」你艱難地點了點頭，發圈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髮絲如同海藻鬆散開來。
「哎呀，頭髮都亂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逗樂了鳶，他拽著白紗將你的頭髮全部都攏進去，「暫時借給姐姐用。」
等你戴上這份頭紗，你才意識到這份白紗真的很長，甚至垂落到了腳踝那裡。
你這次買的潛水服是連體的，白色上有些許橘紅色的紋路，緊身的衣服勾勒出了身體的曲線。
「姐姐穿這個很好看。」鳶和你十指相扣，「牽緊我，不要在海里走丟了。」
仰頭可以看到陽光，身旁不時會游過你不認識的生物，比水族館裡的距離更近。
你游得很輕鬆，鳶擺動著尾巴，拉著你往前，背後還有水流在推著你前行。
「姐姐想不想體驗一下被海洋生物簇擁的感覺？」像是察覺到了你的小心思，鳶笑著詢問道。
「可以嗎？」你確實很心動。
鳶擺了下尾巴，張開了嘴。
是從未聽過的聲音，從靈魂中傳來共鳴聲，胸腔和心臟在同步震顫著。
你看見了海。
無數魚群在繞著你們兩個轉，密集得如同銅牆鐵壁。
「好了。」一次性召喚這麼多魚，顯然讓鳶有些不舒服，他皺了下眉，攬上了你的腰，「我們游起來吧。」
有鳶帶著你，你就只需要看著周圍的魚群就好，那些魚跟在你們的身後，長到近乎看不到盡頭。
「我偶爾在海里會和他們一起玩遊戲。」鳶看著朝他衝來的虎鯨，擺了下尾巴，露出了一個堪稱戲謔的笑容，「姐姐要好好看著我哦。」
一隻白鯨游到了你的身邊。
「姐姐，先抓著她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鳶還不忘提醒一句，「等會兒會有點浪，浮出水面的時候，如果嘴巴里的東西來不及拿出來，憋一會兒氣也可以。」
你抓住了白鯨的鰭。
鳶竄了出去，他的身軀比起虎鯨堪稱嬌小，藍色的頭髮鋪開，又顯得像是海中的塞壬。
就在你擔心他要怎麼和四五隻的虎鯨一起玩遊戲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尾巴將虎鯨抽出了水面。
？？？是你的眼睛出了問題嗎？那麼大個虎鯨就這麼輕盈地被拍了出去。
鳶的笑聲透過水傳遞了過來。
「哎呀，還是這麼喜歡找我麻煩啊。」
旁邊的白鯨啾啾叫了兩聲，你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嘴巴，她就安靜了下來。
鳶甚至在那打著拍子將虎鯨一個個拍出水面。
「能帶我浮上去看嗎？」你也不知道白鯨聽不聽得懂你說話，摸了摸她的嘴巴，指了指海面上。
白鯨張了張嘴巴，擺動尾巴輕盈地往上浮動。
破出水面之前，你從嘴巴里拿出了那個有點硌人的東西。
是個小海螺，邊邊角角都被打磨得圓潤，裡面似乎塞了什麼東西，淺白色的，看不清。
虎鯨還在不斷地飛出水面，你趴在白鯨的背上，看著虎鯨們一副反抗無能的樣子，笑出了聲。
看了一會兒，你也有些不忍心了：「鳶。」
下一秒，鳶就浮現到了你的身邊，嚇了你一跳。
「是不是很有趣？」鳶甩了甩頭髮，將纏在頭髮上的小魚甩掉，「讓他們來跟姐姐打個招呼吧。」
戴上這個白紗後，你就一直能清楚地看到鳶的面容，現在湊得這麼近，連他眼尾細碎鱗片的反光都能看清楚。
「太近了。」你一把按住了他的臉，將他推得遠了點。
「哎呀，明明很喜歡，卻不看。」鳶甩了甩頭，將你的手拿掉。
虎鯨也跟著浮出了海面，似乎是畏懼你面前的鳶，全部都躲在你的背後，白鯨朝你擠了擠，離他們遠了點。
「是姐姐讓我停手的哦。」鳶似乎在幫你說話，「要好好感謝姐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