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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剛睡醒的腦袋還有點懵,你點了點頭,從他的床上下來,「乙骨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再見。」
「再見。」
第二天早上去找狗卷棘吃早飯的時候,你翻進陽台,和乙骨憂太撞了個正著,因為是面貼面的,你下意識地後仰,就要掉下陽台,被乙骨憂太一把拽住了衣領,扯回了陽台里。
「謝謝。」你狼狽地鬆開乙骨憂太的衣服,雖然你就這麼掉下去也沒問題,這點高度還不至於讓你受傷。
狗卷棘從房間裡探出了頭:「鮭魚?」
「棘,早上好!」你朝他揮了揮手,將剛才的意外帶過。
吃完早飯,狗卷棘向乙骨憂太介紹了一下你的情況。
眼前這兩位都知道夏油傑是五條悟的好朋友,找他們說關於羂索的事情應該沒問題吧……?你啃著飯糰,打量著正在交流的兩位,乙骨憂太正在和狗卷棘說關於這一次國外出差遇到的事情。
可以無障礙交流欸,好厲害,你有的時候還不太行。你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吃完了飯糰,你做了下心理建設:「那個——」
兩個人的目光轉過來的時候,你就卡殼了一下:「……等我想一下該怎麼說。」
狗卷棘被你逗笑了:「鮭魚。」
「沒事,天極可以慢慢說。」
「你們知道,夏油傑是五條悟的,摯友吧。」這句話說出來,還有點艱難。你這樣想。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狗卷棘點的明顯有點遲疑。
「悟殺掉了傑,但是沒有處理掉他的屍體。」你的嘴唇張合了一下。
「是指夏油傑變成了詛咒嗎?」乙骨憂太問道,「老師不可能不知道該用咒力。」
「悟是用咒力殺掉了傑。」你將苦澀的感覺吞咽下去,「但傑的屍體被人偷走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活著。」
這個事實顯然具有相當的衝擊性。兩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事實,是我用術式察覺到的。」穿越的秘密顯然不能讓人發現,你將這個事情稍微包裝了一下,「現在在夏油傑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名為『羂索』,是一個用腦子來占據別人身體的怪物,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算是詛咒還是什麼。」
「被占據的人會怎麼樣?」乙骨憂太問。
「被占據的人當然是都死了,他占據了身體後會繼承身體主人的術式和記憶。」說到這裡,你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重複了一遍,「……記憶?」
???那不就是說,羂索知道天逆鉾在你手上???你的瞳孔驟然放大了。
「那這位『羂索』想要做什麼?」乙骨憂太看著你。
「我不清楚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穿進來之前,你剛看到涉谷事變結束,他們去天元那裡想辦法那一章。
你手上的天逆鉾是能夠解除一切發動中術式的強力咒具,也可以用來解開獄門疆,那你現在豈不是羂索的眼中釘、肉中刺?一邊想著這一點,你一邊補充道:「但他接下來的目的是將五條悟封印起來,並且在我看到的未來里,他成功了。」
「老師?」乙骨憂太有些茫然地重複了一下。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也很驚訝。
「因為悟很重感情。」你微妙地避開了兩個人的目光,將臉壓在了手臂上,「封印五條悟的咒具名為獄門疆。獄門疆的發動範圍很窄,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房間的距離,發動時間是腦內時間五分鐘還是三分鐘來著,總之並不長。悟是因為傑死而復生的樣子才中計的,當然羂索也有很多幫手就是了。」
「要告訴老師麼?」這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乙骨憂太不禁詢問道。
「如果你能隱瞞我的存在。」你從趴著的手臂里抬起了眼睛,「我暫時不能見到悟。」
「鮭魚鮭魚。」狗卷棘點了點頭,他是從你不斷規避五條悟的行為當中察覺出來的。
「是……」
你打斷了他的話:「是因為術式。」
這句話是在說謊。你努力讓自己的眼神不要晃動起來。
你的術式效果應該已經結束了,再遇見五條悟也不會突然生病,不會有各種意外讓你受傷。
你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見到他。
不想面對自己被放棄的事實,在愈來愈推遲的見面里,變成了一種奇異的恐懼感,像是站在懸崖邊上向下眺望,又像是心臟上懸掛著利劍。
你不想被剖開心臟,也不想落入黑暗,只好竭盡一切去拖延。
乙骨憂太說需要一點時間思考一下,你讓他不用著急,離那件事情發生應該還有三五個月。
看著拿著長刀匆匆去跑任務的乙骨憂太,你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乙骨憂太就是傳說中的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就這麼過了兩三天,你們三個人偶爾會聚在一起討論關於羂索的事情,你盡力把自己記得的內容講了出來,但還是沒能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想著天色也晚了,這麼打擾下去也不太好。你擰開了房間的門,和狗卷棘揮手告別。
雖然翻窗戶比較安全,但是乙骨憂太也在,翻窗戶好像有點不太好。你這樣想著,看著跟在你背後的乙骨憂太也衝著門內揮了揮手。
「棘好好休息。」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