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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去看剛剛趕到的乙骨憂太和五條悟。
乙骨憂太的白色校服上罕見地濺到了血,五條悟的眼罩也不見了。
你就這樣在天上俯視著兩位特級咒術師。
領域對你有百分百實力加成,再加上承受代價賦予你的臨時狀態,那兩個點陣構成的小人只摻雜了零星的綠色。
「可以贏啊。」不知道是嘆息還是感慨的聲音。
肉眼可見的領域邊緣開始收縮,你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從空中墜落,血色的弓驟然解體,只餘下劍柄被你握在手中。
「愛!」「愛!」
在他們兩個抓住你之前,你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終於出來了。」在墜落到地上的前一個瞬間,你揮刀砍掉了朝你撲過來的咒術師的手臂,勾起的笑容接近瘋狂,「一直站在我的腳邊,卻怎麼都看不清在哪裡,等了你好久。」
你整個人明明是狠狠地砸在地上的,卻完好無損,反倒是地面多了個大坑。咳嗽了兩聲,你將濺起的煙塵往旁邊揮了揮。
「為了不讓你發現我不會受傷而跑掉,我可是廢了好一番功夫。」拍掉身上沾著的塵土,你對著在地上不斷哀號的男人嘆了口氣,「怎麼叫的這麼慘呢。」
這個男人應該是之前殺了天極夫婦的人,你曾在天極愛的記憶里看到過的那些咒力殘穢,在此刻重新被你辨析了出來。
「你在北海道殺害了我的父母。」你在他身邊蹲了下來,血刃化成了尖銳的三/棱/刺,洞穿了他的腹部,「雖然你可能不記得了。」
「但是,」你露出了瘋狂的笑容,擺動手腕,幾乎將眼前的男人開腸破肚,「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報仇,我還是很開心的。」
就算是這樣,真正的天極愛也不能和那對夫婦見面了。
這個念頭讓你停下了手,站起了身。
流星一樣的念頭只是將你原本的意識稍稍拉回來了一點,讓你隱約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狀態和平常不太一樣。
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你思索了一下,憑空揮了下手:「天逆鉾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連著萬里鎖一起,天逆鉾被你握在了掌心。
「那麼再見啦。」你笑容燦爛地將天逆鉾一推,刀刃如蛇般竄出,鎖鏈在你的掌心鏗鏘作響。
你扎得很準,一擊就戳中了他的心臟。
時刻不停的狀態標記表明他已經徹底死去了,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將鎖鏈大力一扯:「這個有點煩啊……」
鮮血在濺到你身上之前,被你豎起來的薄薄冰壁擋住了,又很快分解在空氣中。
「喲。」將血刃解除,你將劍柄塞進了口袋裡,「那邊解決的怎麼樣了?棘有受傷嗎?」
兩個人看著你的狀態都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少女像是穿越了戰火一樣,身上的衣服滿是爆炸後的塵灰,右半邊袖子完全沒有了,露出裡面被火燎過的鮮紅色內襯,左半邊肩膀到裸露在外,卻不是潔白的皮膚,而是已經凝固了的暗紅色。藏青色的校服外套吸飽了血,又被冰凍過,在她走路的時候落下零碎的紅色冰屑。那頭秀麗的長髮似乎被刀割斷過,剩下了小半截凌亂的馬尾。
但最讓他們感到混亂的,還是你臉上始終如一的笑容,帶著些許輕蔑的笑容。
「啊,忘記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從口袋裡拿出了白布,三兩步跑到了夏油傑的屍體旁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屍體蓋住抱起來,「要好好安葬傑才行。」
萬里鎖一半拖在地上,被你扒拉扒拉塞進了口袋裡。
你將夏油傑抱了起來,現在的你完全可以毫無壓力地抱起一個成年男性。
「悟,」你走到了五條悟的面前,用狀態解析確認了一下他的狀態,「傑的安葬就拜託你了,把他葬在我的墓旁邊吧。」
總覺得自己原定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你盯著五條悟的表情,卻解讀不出來他的情緒。
情緒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有點難以理解。
「你沒事嗎?」六眼確認出來的你的身體明明應該很糟糕,但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傷口。
「沒事哦。」你指了指他身上的外套,「你的衣服能借我穿嗎?我的衣服被爆炸燒掉了。」
五條悟脫掉了外套遞給你,接過了你手中夏油傑的屍體。
你將對自己來說過大的外套穿好,遮住裸露在外的皮膚,將袖子往上折了折,讓自己的手露出來。
「你的領域還開著?」六眼能察覺到那過於寬泛的邊界,你剛才展現在外面的領域邊界不過是你有意識劃歸的一個假屏障,用來蒙蔽自己的敵人。
「嗯。」你扒拉著自己的口袋又給自己手腕扎了一針藥劑,防止藥效過去,「關掉的話,我現在就要一身血了。」
領域在持續不斷地治療著你的傷口,不然你早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這個是不是有點難收拾?」你回頭看了下自己的傑作,這片森林公園被炸得亂七八糟的,還混雜著許多不明屍身。
「你模擬了赫?」這裡留下的咒力殘穢都是五條悟的,還混雜了狗卷棘的。
「人太多了。」你聳了聳肩,轉向了乙骨憂太,「憂太,那些咒靈找到了嗎?棘怎麼樣了?」
「棘沒事。我只找到了那個火山頭。」乙骨憂太打量了一下你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那個臉上有縫合線的咒靈已經被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