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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讓我生氣。」鳶盯著遠處的咒靈們，海水的顏色變得陰沉起來，「讓我在姐姐面前丟臉。」
他第一次顯出了自己的戰鬥形態，鮮亮絢爛的鱗片自腰部一直向上蔓延，一路蔓延到了脖子，你可以察覺到緊貼著你的身體逐漸變得堅硬起來。視線里的手再次變形，指甲不斷伸長，變成了閃著金屬光澤的紫黑色爪子。
連那雙粉色的眼睛都變得猩紅，鱗片一樣的花紋從眼底浮起。
他依然很美，美得妖異，卻讓人明白他才是捕食者，位於這片海洋的頂點。
壓迫感。如果不是現在的你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你肯定會因為恐懼而嚇得發抖。
「姐姐，海洋很殘酷，也很溫柔。」鳶將你禁錮在懷中，漫不經心地抬起了手。
「這是我的日常，被咒靈們圍攻，像是聞著血腥味而襲來的鯊魚群。」他微微彎了下指節，一個水籠驟然壓縮，將裡面的咒靈壓得血肉模糊。
「他們一旦殺掉我，就能繼承我的術式和咒力。」有什麼東西撞上來的聲音，你低頭去看，看到了嘴巴在一瞬間被撕裂的鯊魚頭咒靈。
「就像鯨落。」鳶甚至沒有低頭去看，一條水繩憑空出現，被那雙畸形的手握住。
「我的死亡會成為大海的養分，海上的咒靈只會越來越強。」他使勁一扯，剛剛刺穿了你的小腿的箱形水母就猛地撞上了你面前那層看不見的屏障。
「不過姐姐放心，我會成為海上最強的咒靈。」水繩將巨大到形似藍鯨的箱形水母整個撐開，尖銳的水槍一根根洞穿了那淡藍色的透明身軀。
「以後，大海永遠溫柔。」你聽不見的哀鳴聲傳入了鳶的耳中，他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鳶單方面屠殺咒靈結束之後，海水已經深到看不清前方，雖然也有想要逃跑的烏賊咒靈的功勞。
你的身體漸漸開始恢復知覺了。
你開始止不住地顫抖，目及之處的血讓你有些想要乾嘔，奇怪的是，你並沒有聞到任何血的味道。
鳶真的太強了，在海上簡直就像是神明一樣強大。
你看著碩果僅存的一隻咒靈，它似乎是這群咒靈當中最弱的。
「姐姐來練手看看吧。」察覺到了你的顫抖，鳶默不作聲地摟緊了你，海水迅速變得清澈起來。
「練手？」你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水籠朝你們靠過來，停在了距離你兩米外的地方。
「大部分水生咒靈，都和它長得差不多。」鳶對著眼前醜陋的咒靈指指點點，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嫌棄，「長得醜，以深海中令人畏懼的動物為原型。」
「在特級以下，大部分水生咒靈都無法脫離水而行動。」鳶將它的鰓露出來，「當然，缺氧也不行。」
這個鰓看得你直犯噁心，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鳶停頓了一下，將咒靈拉得遠了點。
「姐姐可以用語言命令它，讓它離開水。」鳶加重了水牢的厚度，讓咒靈看起來更加模糊不清。
「該怎麼說？」你有氣無力地回答。
「Bfyjw Hzwxj（水咒）。」鳶輕撫了一下你的頭髮，「試試看。」
「Bfyjw Hzwxj。」下一秒，你眼前的咒靈掐著自己的脖子痛苦地掙扎了起來。
「它，它怎麼了？」你有些不明所以地回頭去看鳶，卻被他的那雙眼睛嚇了一跳。
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你。
像是察覺到了你的畏懼，鳶眨了下眼睛，紅色從他的眼中褪去，又變成了柔軟的淺粉色。
「姐姐，不要畏懼我。」鳶貼了下你的額頭，讓你冰冷的身軀重新溫暖起來，這一片海域又變得澄澈，那場屠殺留下的痕跡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有說過嗎？」
「你真的很招我們這種咒靈喜歡。」少年笑了笑，不諳世事般。
在回去的路上，你們還陸陸續續地遇到了好多咒靈和被咒靈驅使的水生生物。
鳶一直沒有解除自己的戰鬥形態，你看到他若無其事地用爪子將一頭撞上來的巨鯨硬生生撕成兩半。
鮮血濺了你半個身子，又被鳶操控著水洗淨。
你被他保護得很好，除了第一次被偷襲之外，連點皮外傷都沒受。
等你回到海岸上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
鳶將你身上的水抽走，身上變得乾爽起來。
「怎麼了？」鳶看著你裹著外套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
「鳶，」見證過鳶的力量，就連心中那個一直不太可行的想法都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你吞吞吐吐地說著，臉上帶著些許不自信：「你覺得我能成功嗎？」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在嘴裡咕噥不清：「我想做到的事情……」
「姐姐，」人魚像是無奈般地嘆息了一聲，帶著些許寵溺地摸了摸你的頭，「不要這麼束手束腳啊，擁有著世界上或許最強的術式，萬能的神明預備役，放手去做自己想要的事情不就好了。」
「你想要的一切，都會降臨到你的身邊的。」人魚看著你，眼底奔涌著月光下的潮汐。
「我的姐姐啊，會有光輝璀璨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都保重身體……
這幾天實時體驗了一把愛醬的痛，和生病時候的愛醬也快差不多了，感覺自己快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