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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五條悟將你臉上沾到的灰塵拭去,「接下來,我不會離開你了。」
「愛姐!」伏黑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宛若悽厲的慘叫聲,「離他遠點!!!」
什麼?你還來不及反應,鵺的雷落下,五條悟伸手護住了你,雷聲陣陣。
兩隻玉犬從兩側圍攻上來,脫兔如同潮水蔓延而開。
「惠,你知道自己只是在負隅頑抗吧。」五條悟被擾得有些煩了,半偏了頭。
大蛇就趁著他鬆懈的那瞬間,將你卷了起來。
伏黑惠摟住了你,跌跌撞撞地跑了起來。
他身上有一道很深的刀傷,正在汩汩朝外流血,你慌張地將手按在他的傷口上:「惠,你怎麼了?」
眼淚溢出了眼眶,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慌張。
「誰把你刺傷了?」
「是五條前輩。」伏黑惠說得有些吃力,他知道自己的式神只能阻擋五條悟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帶離他,越遠越好。
「狗卷前輩和夏油前輩都死了。」伏黑惠斷斷續續地咳嗽著,「家入前輩也被襲擊了,她給我打了電話。」
「乙骨、乙骨前輩……」伏黑惠又咳嗽了一聲,摟著你的手泛起了青筋,他快看不清前方了,「乙骨前輩沒能出國,那邊的監督打電話來問了,夜蛾老師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失蹤了。」
這句話讓人毛骨悚然。
「五條前輩突然出現,刺了我一刀。」伏黑惠帶著你竄入了森林裡,希冀著這能暫時蒙蔽五條悟的視線,五條悟並不擅長追查別人,他還有希望帶著你跑掉。
「他太過迫不及待了。」伏黑惠一個踉蹌,帶著你在地上滾了一圈,第一個反應是護住了你的頭,尖銳的石塊劃破了他的背,鮮血流了一地。
五條悟袖子上的血突然從你的眼前閃過,你的血在一瞬間涼到了極點。
「沒有、咳、等我死掉。」
伏黑惠艱難地爬了起來,他要很努力,才能維持住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你被五條悟摟在了懷中,極具占有欲的姿勢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砰——」
伏黑惠被他踩在了腳下,發出一聲隱忍的痛哼。
陰鬱從那張臉上浮現,在你身邊一直吊兒郎當的少年揭開了自己的真面目:「啊,真的好煩。」
「你幹什麼!」你推了他一把,卻完全沒有推動,「放開他!」
「你是真的不知道才這麼說的嗎?」五條悟用力碾了碾腳下的人,湊了過來,近到和你眼睛相貼的地步,想要就這樣看穿你的偽裝。
「你在說什麼?」你恐慌地睜大了眼睛,拼了命地想要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五條悟,你放開我!」
「用這副十七歲的身體殺人還真是困難。」五條悟不顧你的掙扎,強行埋進了你的頸窩,像是要狠狠地咬你一口,又強忍著輕輕磨了磨牙,「好在我還記得怎麼用反轉術式。」
「你真的完全不會看向我呢。」五條悟又狠狠地踢了腳下的人一下,確保他徹底昏過去了,「明明那個時候我們那麼親密,還會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你在說什麼瘋話呢!」你完全掙脫不開他這個人。
「也對,你完全都不記得了。」五條悟快被逼瘋了,這不是他第一個進入的夢,在那之前,他數次夢見了不同的你,從七歲到十七歲,在你身邊的人一直在換,狗卷棘、乙骨憂太、夏油傑甚至伏黑惠,只是沒有他。
所有的夢境裡,他都是被拒絕的那一個。
為什麼?五條悟快被這個念頭逼瘋了,離開夢境的方法很簡單,在你的面前將某個人殺掉,虛假的你會尖叫著,整個世界裂成碎片。
接著他會墜入下一個夢中。
為了快點找到真正的你,他會一次又一次地殺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殺了離你最近的人。
直到他進入這個夢中。
放縱自己沉溺在不存在的故事裡不是五條悟的作風。
但這一切都實在太過誘人了。
十七歲的你,十七歲的他,好像一切都可以重來過。
而且你還忘記了一切。
多好啊,多好的一次機會啊。
但你好像更加喜歡其他人,乙骨憂太、狗卷棘、夏油傑,你對待他和對待其他人並無不同。
而你更偏愛乙骨憂太,偶爾會用那種亮閃閃的眼睛看著他,乙骨憂太在這樣的目光下,什麼都會答應你。
包括帶著你偷跑去涉谷玩,晚上給你帶會胖的夜宵回來,和其他人交換任務和你一起,乙骨憂太是你在車上睡著時能夠放心依靠的人。
不是他,你的第一選擇一直都不是他。
「所以你醒過來了嗎?」五條悟狠狠地咬了你一口,牙印留在了你的鎖骨上,你曾在這裡留下了閃著金光的字符,那是你第一次寫下的祝福,銘刻在他的身體裡,「記起我是誰了嗎?」
那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讓人戰慄不已,就連剛才那個特級都沒給你這樣的感覺。
「我忘記了什麼?」你混亂起來了。
「看來你還是需要一點刺激。」五條悟冷笑了一聲,揪著你的後領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伏黑惠。
伏黑惠已經半昏迷了:「愛姐、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