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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鮭魚。」狗卷棘拿著衣服走了進去。
頭髮差不多半幹了,你拿出了吹風機,正準備吹頭髮,就發現自己的梳子落在了浴室里。
「棘,我的梳子忘在浴室…里……了……」想著狗卷棘也才剛進去,你伸手推開了浴室的門,和正在掀上衣的狗卷棘面面相覷。
棘看著瘦但是有腹肌欸——你的腦子裡划過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然後手忙腳亂地退了出去,「啪」地關上了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背靠著浴室門,你紅著臉,腦子還在回想剛才看到的狗卷棘的身材。
棘平常穿的太厚了沒想到身材這麼好,勻稱修長,皮膚白皙,有腹肌和人魚線,床上體力一定也很好吧。你晃了晃腦袋將突然冒出來的黃色廢料甩掉,就聽見浴室的門從里被敲了敲。
你直起身,看到門裡探出了狗卷棘的手,手上拿著你的黑色梳子。
「鮭魚。」
「謝謝。」臉上的熱度還沒有褪去,你伸手拿過了梳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浴室里,狗卷棘的體溫比你的體溫高許多,竟然有些燙手。
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湊得近了些,可以從狗卷棘開的那一道縫隙里看到他現在是沒穿上衣的狀態。
「金槍魚!」你對上了狗卷棘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浴室里的水汽還是怎麼樣,他的眼睛染著水光,看上去有點委屈。
讓人好想欺負他!你愣了一下,看著關上的浴室門,有點想解釋但又覺得解釋起來怪怪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去吹頭髮了。
你坐在床邊看著吹頭髮的狗卷棘,袖子滑下來露出了結實的手臂肌肉,想起了公式書上寫的狗卷棘體力很好這件事,又感嘆了一句高專生果然是集體完美身材。
「鮭魚。」狗卷棘看著你,有點疑惑你怎麼還不睡覺。
「棘睡在哪裡?」你搖晃著腳丫子問。
狗卷棘從柜子里拿出了鋪蓋,指了指地上。
這個季節,睡在地上是不是太冷了點。雖然你個已經有點習慣了睡棺材說這個有點奇怪。
「棘,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吧。」你拍了拍床,「這張床睡兩個人也夠了,反正也有兩條被子。」
「木魚花。」狗卷棘搖了搖頭。
「哎呀。」你拉著他的手腕晃了晃,「沒事的,沒事的,著涼了就不好了。」
想想你之前和另外兩個DK在一個被子裡也睡過了,隔著被子又沒什麼。
「……鮭魚。」狗卷棘猶豫著同意了你的提議。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晚上趕路也很困了,你蓋上了被子,眨了眨眼睛,聲音就弱了下去:「晚安,棘——」
黑暗中,狗卷棘的聲音慢了一步傳來,低到幾不可聞:「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貼貼——
前傳終於修完了,發現前傳有個作話番外沒有放到最後的那個合集裡,還忘記寫後半部分了,這周末補一下發在新一章的作話里吧。
第15章 小樽
你哭著醒了過來,淚水浸透了枕巾。
這一次的夢境裡,沒有狗卷棘,只有天極愛的父母和天極愛。
你終於知道了那股隱隱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北海道小樽,是你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第一個全家福相框上的地點,也是天極愛的父母被殺害的地方。
夢裡的一家人看上去好幸福,七歲的天極愛第一次和父母一起出遠門,第一次看到雪,第一次擺弄著相機給父母拍照,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能力為自己展現奇蹟,第一次看到了鑽石塵,她甚至短暫地擁有了朋友,能夠在一起打雪仗,一起在寒風中牽住手的朋友。
幸福的時光太過瑰麗夢幻,所以當它破碎的時候,才格外的痛苦。
十七歲的天極愛站在幻想中的血案現場,腳下是父母死不瞑目的屍體,七歲的她正撲在上面,哭得不能自已。
潔白的雪被鮮紅色的血液浸染,所以她再也看不見白色。
悶痛自胸腔傳來,讓人無法呼吸,你無力地收緊了手指,意識到自己正和什麼人牽著手,溫暖正從扣緊的手上傳來。
「大芥?」狗卷棘擔憂地看著你,他早就被你的嗚咽聲吵醒了,但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好受些,只能伸出手握緊了你的手。
不是很想開口說話,也不想偽裝成一切都好的樣子。你盯著近在眼前的狗卷棘,他的眼睛很亮,頭髮柔順地鋪在枕巾上,那樣漂亮而又不真實的少年,滿心滿眼都是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你,和初見一樣。
狗卷棘的溫柔是讓人心臟變得柔軟的溫柔。
好像有被安慰到一點。你伸出另一隻手也抓緊了他的手,閉上眼睛,將額頭貼了上去,祈求般地說:「再一會兒就好……」
狗卷棘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你的頭,一下又一下的。
你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你揉著有些難受的眼睛坐了起來。
狗卷棘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他的手已經有些麻了。
「大芥?」換了個姿勢,讓手臂好受些,狗卷棘盯著你。
「嗯,謝謝棘,我覺得好多了。」你摸了摸臉上已經乾涸的眼淚,努力振作了精神,「快點起床啦!我們一起去做任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