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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識到之前，自己已經鬆開了手。

　　  五條悟揉了揉脖子，你壓得他的骨頭都有輕微的變形：「你啊，真的很關心我的命呢。」

　　  五條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清醒。

　　  包括你在夢中和其他人告別，說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的時候。

　　  「如果我把他們都殺掉會怎麼樣呢？」五條悟撫上了你的臉，你意識到自己在顫抖著。

　　  「你會殺了我嗎？」

　　  你的反應讓那雙貓眼興奮地睜大了：「看來不會。」

　　  「五條悟！」你感覺自己像是割裂成了兩個自己，一個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漂亮男人，另一個自己手持利刃，催促著要將他砍成兩半。

　　  話語間的顫抖讓你落了下乘：「……你到底要做什麼？」

　　  「愛醬真是個笨蛋啊。」笑著的五條悟抬手將你的眼淚擦掉，他明明躺在你的身下，卻是掌握局勢的上位者，「我說過了，」

　　  「——讓我們相互詛咒吧。」

　　  狂熱的、滿是興味的眼神讓你下意識地想要逃走，卻被他緊緊地掐住了腰：「愛醬，小心點，別摔下去了。」

　　  腎上腺素的效果過去了，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有什麼力量：「這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睡了一兩個月了吧，身體沒有力氣也是正常的。」五條悟輕輕鬆鬆地將你抱了起來，掂量了一下，「好像變輕了。」

　　  你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他，只能被他抱著朝外走去：「去吃飯吧。」

　　  「接下來請多多指教嘍。」

　　  「愛醬~」

　　  高專的食堂里出現了相當引人注目的一幕，但因為是深夜，除了你們兩個之外，別無他人。

　　  「啊——」五條悟已經重新蒙上了繃帶，此時正舉著勺子笑眯眯地看著你。

　　  在你的強烈拒絕之下，他放棄了抱著你餵飯的想法，而是將你放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只是將碗稍微舉起來，手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著，你盯著自己的手腕，徹底放棄了嘗試，將碗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你的手現在完全沒有力氣，都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卡住五條悟的脖子的。

　　  不想吃了。你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在賭氣，身體各處都在傳來能量不足的信號，如果不進食，你過會兒肯定會比現在的狀態更差。

　　  眼前的男人去了後廚給你煮了小米粥，晾涼了之後放在了你的面前。

　　  「為什麼你就沒事？」你不理解地看著他，照道理來說，他應該也和你一起在夢裡待著。

　　  「因為我一直醒著啊。」五條悟見你不領情，也不惱怒，乾脆利落地將勺子放回了碗裡，「反轉術式一直在運轉，保證我不會徹底陷入夢境裡。」

　　  「所以你剛才也是故意的。」你冷冷地看著他，「故意攻擊惠。」

　　  你的術式應該生效了，所以你並不怎麼擔心伏黑惠的安危。

　　  「只是測試啦，測試我不在的時候惠有沒有好好鍛鍊。」五條悟伸了個懶腰，活動開筋骨，「都是些沒有警戒心的孩子。」

　　  「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你咬了下後槽牙，伏黑惠身上的疲憊狀態不算少，但看得出來他已經努力平衡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狀態的顏色都不怎麼深。

　　  「愛姐！你在哪啊——」

　　  從外面傳來了虎杖悠仁的喊聲，你剛想出聲回應，就看到了對面的男人驟然平復了笑容。

　　  你很熟悉他的手勢，強行站了起來，腿一軟，堪堪撐住了桌子：「你要幹什麼？！」

　　  像是討人厭的貓咪，五條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你的表情：「生氣了？」

　　  「這裡是現實！和夢境裡不一樣！」你深深地喘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站直了身子，「他們是真的會死的！」

　　  「我知道這是現實。」五條悟笑得樂不可支，「是什麼給了你我瘋了的錯覺？」

　　  因為蒙著眼睛，所以連他的真心也看不見。你一時失語。

　　  「和夢境裡一樣，只要把所有人都殺掉，你的目光就會重新轉移到我的身上來。」

　　  和十幾年前沒有太大變化的男人，只有身體變得更加高大健壯，臉和以前一樣好看，性格比以往更為惡劣，很會說玩笑話。

　　  你盯著他，戰慄了一下。

　　  他是認真的。你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那種感覺還算不上告白？」五條悟越過桌子一把抓住了你的衣領，讓就要摔倒的你維持在了一個危險的平衡上，「共享我的感官的時候，我也聽見了你的心跳聲。」

　　  「果然在別人身上就是聽得清楚。」五條悟抓住你的手，伸手按住了上面的戒指。

　　  「你要干什——！」不妙的預感自心底升起，你還來不及掙脫開他的手，就聽見了戒指碎掉的聲音。

　　  戒指被他徒手按碎了，細碎的粉末順著你的指尖滑落下去。

　　  「這是憂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還來不及心疼禮物，一枚戒指順著你的指尖滾了進來，正正好卡在了上面。

　　  「這是我給你的回禮。」五條悟鬆開了手，「我很小氣，既然要戴戒指，那就只能戴我一個人。」

　　  失足感讓你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試圖抓住那雙手。

　　  沒有摔落的感覺，你落進了別人的懷抱里。

　　  「愛姐，沒事吧。」虎杖悠仁的聲音充滿元氣，「看到愛姐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