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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角落,有一個藍衣女子。
不過她只有半個身體,腰部往下只剩一個金邊畫框,看起來就像一個女子從畫框裡爬出來那樣。
她此時右手正握著一隻藍玫瑰,而左手在一片一片摘玫瑰的花瓣,每摘一片,都要停頓好久,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
蕭朵很緊張地看著那花莖上方所剩無幾的玫瑰花瓣,硬搶是肯定搶不過的……連沒有受傷的「Garry」都沒辦法從藍衣女子手中全身而退,而現在她這幅就快斷氣了的模樣,能搶的了才奇怪。
百般無奈之下,蕭朵也只能採取「溝通」這個非常不靠譜的辦法。
她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了,最多就是被藍衣女子再次攻擊,然後死掉。
反正,如果拿不回玫瑰,她也是個死,沒什麼區別。
「那個……你好?」蕭朵儘量使自己的動作輕柔一點,來到了離藍衣女子五步遠的地方。
藍衣女子像是注意到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
她長得不可怕,反而很漂亮,水藍色的眼眸就像兩顆藍寶石。
「嗯?」在說話的時候,藍衣女子注意到了這個紫發的男人就是剛才那個被她搶了玫瑰的人,想到這,她就立馬將玫瑰抱緊在懷裡。
蕭朵有點無奈,為什麼藍衣女子一臉戒備地看著她……那微微躲閃的眼神好像透露著緊張和心虛。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雖然不明白藍衣女子為什麼不攻擊她,但這是好事。
「能把玫瑰還給我嗎?」想了想,蕭朵還是這樣直接地問道。
而聽見她這話,藍衣女子只是默默地將懷裡的玫瑰藏到了身後,「你……也要玩占卜?」
「占卜?」什麼玩意。
「……噢,想起來了,你是外來的。」藍衣女子在嘴裡嘟囔著,「在我們這裡,摘花占卜可是很流行的遊戲呢。」
「……」蕭朵無言以對,原來這幅畫搶她的花只是為了玩遊戲。
「你要是把那朵花的花瓣摘完,我會死的,麻煩你把花還給我。」渾身都在痛,卻察覺不出到底哪裡痛,在持續的疼痛下,蕭朵的語氣不免有些急迫。
「會死?」藍衣女子的表情很驚訝,她將背後的玫瑰舉到了眼前,小心翼翼地觀察,「為什麼呢?」
看了好一會後,藍衣女子只是略略垂頭,看起來有點喪氣的樣子。
「那好吧,我還你,不喜歡有人死掉呢。」說著,就將她手裡的花遞向了蕭朵。
「謝謝。」蕭朵接過那不剩幾片花瓣的玫瑰花後,雖然身上還是很痛,但是卻安心了很多。
「你要離開嗎?」藍衣女子突然問道。
「嗯?」
「這裡的大家,都很寂寞呢。」
「……」
沉默了半天,蕭朵才走到了藍衣女子身旁,緩緩坐下:「那我陪你聊會天吧。」
藍衣女子轉過了頭,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蕭朵在她那雙閃著微光的眼睛中,看到的是自心而發的快樂。
她們聊了很多,蕭朵和藍衣女子說了很多現實的事情,聽到那些她從未知曉的事物,藍衣女子驚嘆不已,偶爾也會笑得花枝亂顫,聽到一些令人感觸頗深的事情,她還會潸然落淚。
而蕭朵也從藍衣女子這知道了很多有關這個世界的事情,這是最大的收穫。
藍衣女子說,他們是因為一個叫做「Mary」的小女孩才來到這個世界的,「無個性」是這個美術館的守衛者,美術館的女人們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不搶到絕不放手……
在蕭朵要離開的時候,藍衣女子終於又像是想到什麼,緩緩開口了。
「小心紅衣姐姐。」
「她可不像我那麼好說話呢,被她搶到手的東西是要不回來的。」
藍衣女子笑得很無害。
☆、插pter 43
「呼——」
「累、累死了……」
許年半扶著牆壁,一邊抹汗一邊喘氣。
他剛才是真嚇得不輕,完全沒有想到雕塑會活過來,而且還追著他不放……要不是那條走廊有裂縫,恐怕還真的很難逃脫。
「不過,還好鑰匙是撿到了。」許年看著被自己一直捏在掌心,都已經有點潮濕的綠色鑰匙,鬆了口氣。
「嘎吱——」綠色的房門被打開了。
又換顏色了,整個有點怪怪的房間,地板是黃色的。
而整幅牆壁是……一隻貓臉的造型,在牆壁中心線的兩側各有一隻貓眼,而中心線往下有一個魚型凹槽。
「看來又是收集物品才能開門的設定。」許年摸著那個魚型凹槽有點頭痛。
這個房間有兩條路。
本著男左女右的原則,他再次走向了左邊。
與剛才那個狹小的房間不同,眼前一下子空曠了。
不過,有點奇異的是有好幾塊單獨豎起的牆壁,許年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塊牆壁前。
牆壁上畫著一個小孩子大小的黑色火柴人。
火柴人的腳下,有一排黃色顏料所書寫的文字。
「來玩捉迷藏吧?」許年很輕鬆地辨認出所寫的字。
在他念出這句話後,他再抬頭看,發現火柴人已經不見了。
「玩捉迷藏?怎麼玩啊……」許年往前走了幾步,希望能發現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