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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車,站在報社門後對著慢慢駛入黑暗的車擺了擺手,前輩抱著手臂看我,挑眉:「滿足了嗎?」
「嗯。」我探頭張望了下,熟悉的零散幾個人,熟悉的黑狼枕著白虎玩偶呼呼大睡,討厭的人都走了,「白天的的,終於走了?」
「是啊,辛苦修也這幾天了。」前輩說,順便給我遞了碗熱乎乎的茶。
我小心抿了一口,與走了出來的老闆對視了眼,搖了搖頭:「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你們呀,才是最辛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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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仿生人,中也是人類試驗品。
中也的人類兄長與中原修也小姐都是私設,大概就是某些組織想要探聽Mafia情報,就找到了中也亂步芥川與謝野他們的報社,然後修也就假裝聽從,實則暗示津島修治我有問題balabala,就愉快地把竊聽啊什麼的裝備都交給Mafia了。
以及中也本打算自己上,被亂步和與謝野阻止了,理由是中也剛剛開始學習人類的一切,很不自然balabala,修也正好想去找津島修治了解一些事情,就自告奮勇。
於是津島修治就和她講了當初的事情。
大概就是這樣。
第24章 春日的花
太宰治趴在窗前,看一樹的綠葉。
中原中也正將一堆文件放在他的手側,順便將帘子拉過來遮住了太過刺目的陽光。
但也遮住了窗前太宰治看了許久的櫻樹。
這裡不是港/黑的大樓,但也隸屬港/黑的地盤。三層的小樓分隔好幾個房間作為首領與幹部的臨時辦公地點與住所,是首領突發奇想的產物。
「中也——」太宰治拉長了聲音叫他,於是中也便知道,這是有些不高興了。
說來太宰治喚別人的語調向來沒有這般……中也思索了半晌,這才從自己的詞庫里扒拉出一個從未過多關注想一想都覺得矯情的詞。
繾綣。
太宰治喚中也時,吐露的第一個音調總要上揚,尾音則是輕的仿若已經在唇舌間輾轉多次才不舍地放出一個輕微的尾調。
生氣時就不一樣了,尾音會加重,前調拖長,太宰治的表情也會帶上些少年人才有的活潑生動。
那可真是少見了。中也想,隨著這傢伙在首領的位置上待的時間越來越久,即便是大姐,私下裡也會和他感慨太宰越發有首領風範了。
「怎麼?」中也心平氣和地問。
其實不止是太宰,中也也在成長。
至少早些時候中也絕對不會是心平氣和還有心情問太宰怎麼了的。
「我要看花呀。」太宰治說,紅色的圍巾搭在肩上。逐漸入春的溫暖氣候下,冬日暖融融的圍巾其實並不需要了,但中原中也堅持讓他搭著,說什麼首領的必備啦威嚴啦權勢的代表啦,其實還是怕春日的天氣再突然轉涼。
至少太宰治這個一年到頭都是差不多款式衣服的傢伙,還能有個擋風的保暖的。
「花?」中原中也迷惑,他掀開一點窗簾,確定那樹上的確只有新長出來的蔥綠葉片。
太宰治趴在自己的臂彎里看為他擋去刺目陽光的中也,眉眼彎彎:「不過現在不用了哦。」
因為最美的花正在為我遮擋討厭的光呢。
「哪裡來的花……」中原中也放下窗簾,轉過頭,藍眸熠熠生輝,「工作了太宰。」
「誒——」太宰治將頭埋進兩隻手圈出的地方試圖逃避現實,「首領果然是很容易禿頭的職業,為什麼還有那麼多文件要看要批覆啊……」
「果然森先生早早退位都是陰謀!不然他的髮際線噗呼呼……」
「行了啊。」中原中也一把把他薅起來,隨意呼嚕了幾把太宰治的腦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段時間又給森先生寄了所謂的最新款據說很有用的防禿洗髮水,福澤社長都打電話來投訴了啊。」
「所以你都有閒情逸緻嘲笑森先生,快點處理掉這些文件啊。」中原中也說,「大部分我都看過了,你簽個名就行了。」
「中也最棒啦!」太宰治伸手攬住中也的腰,後者習慣性地彎腰俯首,讓對方的唇觸碰自己的脖頸。
雖然不知道太宰治什麼毛病,不親嘴非要親脖頸,但中原中也決定包容一下他這藏著獨占欲的奇怪習慣。
太宰治滿足感受著生命的蓬勃在唇齒間跳動,這可是神明大人毫無保留的信任呢。
「中也,我剛剛在看未來的花哦。」太宰治拿起一份文件看著,一手依舊攬著自己的最高幹部,帶著笑容說,「很漂亮,開了滿樹的櫻花。」
中原中也:「……別炫耀你那腦子了,趕快幹活!」
「粉紅色的花朵擠滿了枝頭,」太宰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風一吹,那些花瓣便飄飄蕩蕩落了下來,像是一場雨。」
中原中也抽走太宰治手中捲成一個卷的文件,撫平:「你這腦子夠厲害,還能幻想動態場景。」
太宰治雙手摟著嬌小的愛人:「中也穿著和服哦,端著一杯清酒,那些花呀,就落了你滿身呢。」
「……行了行了。」中原中也熟練將一枝筆塞進太宰治手裡,而後貼近他,握住他的手在展平的文件上落下一個漂亮的簽名。
是太宰治的簽名。
太宰治任由他的動作,「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中也~你說你非要多此一舉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