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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得痛快,我可會很頭疼。」
「你死得痛快了,我可是會很頭疼呢。」】
除了中島敦和亞當之外,在場的都是混黑的,誰不了解黑色地帶那檔子事情。就算是現在扎堆的一群□□人士里最白的敦與亞當,前者經歷過被懸賞追殺,後者作為國際刑警頭號打擊犯罪行為的正道人士,對屏幕里展現出來的森鷗外目前狀態多少都明白。
阿呆鳥:「首領被追殺?」
冷血以專業人士的目光判斷了下:「首領選擇的藏身所很隱蔽,很安全。」
「看屏幕里首領和太宰治的模樣,應該是發生在我們之前的事情。」公關官說,「而在我們的時間,一切安穩。」
鋼琴師點了點頭:「而且首領之前的心音里還在思考「意外」,估計是動了挖人的心思。」
外科醫生則是盯著森鷗外指間的手術刀:「救人的器具,殺人的利器……」
織田作之助看著太宰治毫無光芒的眼睛,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夜晚,他伸手抓不住對方:「太宰……」
白瀨活動了下手指:「……這傢伙平常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明明當時碰見我和……」
「嗯?」織田作之助轉過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疑惑。
「算了。」白瀨扶額,「後面估計會出現……愚蠢的黑歷史啊……」
中島敦有些怔然,他知道太宰先生一直都在嘗試自殺,甚至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他從河裡撈起入水的太宰先生。
但是那個時候太宰先生眼睛裡是有光的。笑著的太宰先生,對他這麼一個陌生人也是溫柔以待,和屏幕上展現出的眼神死寂虛無的少年,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但他們的的確確是同一個人。
芥川龍之介正坐在他不遠處,冷酷的黑衣禍犬毫無意外的神色。之前短暫的交流讓中島敦得知對方曾是太宰先生的學生,芥川龍之介強調現在也是。
既然芥川龍之介一點也不意外……中島敦偷偷瞥了眼和他印象里完全不一樣的似乎是□□首領的太宰治,後者垂眸看著自己的紅圍巾。
中島敦想,原來太宰先生曾經是那樣的嗎?那麼是什麼促使這麼一個厭倦了世間的人,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呢?
亞當默默記錄一切,雖然目前中也大人只露了很短的一面,但根據他的資料庫記錄,不久之後就可以看見中也大人了。
魏爾倫盯著森鷗外:「阿蒂爾……」
蘭波:「他是個很好的首領。」
魏爾倫:「所以我的弟弟後來栽了。」
蘭波:「保羅,不必生氣,孩子大了該有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
你們是怎麼無縫對話的?
六位黑西裝湊作一堆。
「這個時候中也先生還沒進□□嗎?」
「看開頭那段很明顯了。」
「隊長,我申請閉眼不看行不行。」一位黑西裝臉色鐵青,墨鏡下的眼神飄忽,他壓低了聲音,「呃,我,我對太宰先生有點PTSD……」
「實不相瞞,我也……」
「這個表情一般出現在「處理」的時候……嘶,我總感覺他下一秒會掏出槍頂我腦門上。」
「小麼冷靜。」被稱為隊長的那位黑西裝人士將聲音壓的極低,「沒事,咱們現在不算活人,他再神通廣大也管不到我們了。」
一人無言指了指另一側的太宰治,滿臉痛苦的:「他在。」
一直沒有發言的警官看著不自覺抖得跟個鵪鶉似的□□人士,沉默了。
村瀨警官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上一秒被自稱中也那孩子的兄長的魏爾倫扭斷了脖頸,下一秒就在明顯死亡之後的世界裡看見了那個恐怖的金髮男人。
還有一大群大大咧咧的混黑人士,只零星幾個沒有帶上黑夜的色彩。
不知道中也那孩子怎麼樣了……村瀨沒有看殺死他的魏爾倫,而是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屏幕上。
【即將流入喉管的液體停頓在了杯後,太宰治放下了杯子,鳶眸暗沉。
畫面變換,自狹窄的小診所變成了籠罩在不詳的血光之中的豪華臥室。
「您今天感覺如何?首領。」森鷗外的聲音響起,醫生藏身床旁的陰影中,看不清神色,只聽得他的語調平穩。
琉璃光彩在窗外投入的血紅光輝中顯得暗淡失色,太宰治背對著光站著,鳶眸注視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他是置身事外的見證者。
「醫生,通傳我的命令,告訴幹部們,無論是與我敵對的組織還是軍警,全部殺光。」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老人從喉嚨里吐出模糊的字句,帶著神經質的重複,「殺光,通通殺光,全部殺死!」
「……如您所願。」
手術刀的刀刃輕巧划過將死之人的脖頸,阻斷了所有瘋癲的語句。森鷗外轉過身,一點不在乎自己臉上被噴濺上的血液,只笑著對太宰治說:
「首領因病猝死,臨死前傳位與我。你就是最後遺言的見證者。」
少年不言不語。】
「這傳位,可真夠硬核的。」白瀨忍不住說,「□□的首領原來是醫生?這年頭的醫生這麼彪悍嗎?」
□□的一群人倒是毫無意外的神色,最初森鷗外上位時一直有傳言說他殺死了前任首領,畢竟前任的臥室里發生了什麼只有森鷗外和當時明顯站在他那邊的太宰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