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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
亞當看了看中島敦,非常好心地給這個善良的孩子解釋:「但是蘭波那個時候並不想活下來。」
「這整個計劃,就是送死的計劃。」
【「……我沒有想到,我與我的搭檔在潛入並且成功達到目標後,會產生巨大的分歧。」蘭波面無表情地說著,「我們的分歧在於對你的處置,最後我們大打出手,我試圖讀取你,但我失敗了。」
「你的搭檔呢?」太宰治忽然問。
「死了,我親手殺死的。」蘭波說,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正是因為我們的爭執,才引來了守衛。一片混亂中我想要讀取荒霸吐,結果卻是放出了一個災禍。」
中原中也閉上了眼:「……這樣啊。」
「記憶最初的火焰……原來是這樣啊……」】
蘭波平靜地看著「另一個自己」逐漸步向死亡,看他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推進。
本人很淡定,坐在他一側的魏爾倫神情卻逐漸沉落。黑色的球體懸浮在金髮青年面前,隨著他的心緒波動而或快或慢地旋轉著。
「為什麼。」魏爾倫問,他的語氣卻沒有帶著疑惑,更像是知曉一切卻難以理解的愕然。
「那是我的選擇。」蘭波回應道,他語氣溫和而堅定,帶著難得的不容拒絕的強硬,「「我」做錯了一些事情,所以該承擔後果,並且想法設法去彌補。」
蘭波甚至笑了笑:「曾經送你的生日禮物你不喜歡,只好想辦法送你一個新的了。」
魏爾倫慢慢吐出一口氣,懸浮的黑球轉動的速度變慢:「我只能慶幸,我意識的沒有「他」那麼晚。」
「中也從來都不是災禍。」阿呆鳥神情嚴肅地強調,「那只是因為面對「力量」的人類太脆弱了!你看太宰治!那麼挑釁都活蹦亂跳沒有事!」
忽然被cue的太宰治:「……喂,我在這裡。」
「你愛哪兒待著待著去。」阿呆鳥大咧咧擺手,「沒你事,又不是中也我才不會主動找你去找虐!」
太宰治:「……」
嗯,看來旗會某人的任務量少了,等他回去親自多分點過去吧。
【「中也君,你並不是荒霸吐。」蘭波篤定地說,「你應該是被特意挑選出來,容納並鎖住荒霸吐的安全裝置。」
「況且。」蘭波聲音逐漸微弱,「不論你是什麼,你已經成長成「你」了,中原中也就只是中原中也,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謝謝。」中原中也轉過身,背對著蘭波低聲道。
「真奇妙……我一點都不冷……」最後一點生命溫度消散在落日餘暉中,太宰治靜默地看著一切,而中原中也站在他身側,背對著一切。】
「你就是你。」太宰治低頭,手中的匕首送了送,「所以別裝了,早就醒了不是麼。」
「唉。」沉眠許久的人睜開了眼睛,火焰燃燒般的赤瞳對上了深淵翻湧的鳶眸。
太宰治手中利刃毫不猶豫落下。
「等下!」這人抬手抵住匕首,接觸的皮膚瞬間鮮血淋漓,「中原中也」無奈地說,「你別急著殺我,等我說完就把『你』的中也還你。」
太宰治毫無波動:「滾。」
「喂喂,怎麼說我也是中也能夠誕生的原因之一吧。」赤瞳的「中原中也」不滿地嘀咕著,「我還算看著你倆長大的呢!一堆小人里最得我關注的就你倆!有點尊敬感啊臭小子!」
「而且又不是不把中也還給你了,別把我和你之前砍死的那些相提並論啊!」
太宰治眯了眯眼:「荒霸吐?」
「那是你們人類的稱呼。」「中原中也」打了個哈欠,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你們還給我安過「荒神」、「斗尖荒霸吐」的名頭,哦還說我管生育,滾啊誰管那些東西!戰鬥的權責還勉強能靠,鬼的生育啊!」
「……所以,荒霸吐被實驗的時候就有意識。」太宰治的刀刃又往前送了送,這個自稱「荒神」的傢伙也不反抗,只拿著鮮血淋漓的手擋著,還一臉不爽。
「我不知道。」赤瞳的荒神想了想,爽快搖頭,「你們對於意識的定義實在複雜,還亂,能有千百種說法,我才懶得確認。」
「您不在乎我們這些渺小的蟲豸。」太宰治慢條斯理地說,「正好,我其實也不是很在乎您的存在,所以,請您去死。」
「停停停!」赤瞳荒神一臉頭疼地抬手,「……說真的,這身體也算是中原中也的,你可真捨得。」
「為什麼捨不得。」太宰治反而比他還疑惑的樣子,「又不是我的中也,殺了再來一次而已,我習慣了。」
「……好了,你可真是個瘋子。」赤瞳荒神一臉受不了地搖頭,嘀嘀咕咕一番後說,「你看我也沒反抗,也沒動彈,人還在你鉗制中,完全被你掌控著,所以讓我說幾句話唄,說完我就走,到時候你再決定要不要毀滅這個好不容易塑造的身體。」
太宰治言簡意賅:「說。」
「你早就知道,你的世界不過眾多世界中的一個。」「中原中也」說,「你十七歲才獲得的「書」所書寫的IF線中的一個。」
「我才。」太宰治盯著面前的荒神,假如,祂真的是困鎖在中原中也體內多年的那個荒霸吐的話,「你這個用詞,誰,比我先了解了世界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