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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正在森鷗外辦公室接受首領微笑的鼓勵。
最後說一下,記者小姐腦子裡的東西有很難過審的部分呢~
以及記者小姐磕雙黑太中~
第22章 某位記者小姐的訪談記錄(也)
大約是兩次試探都被津島先生毫不留情地打了回來,假期的第三天,也是我採訪津島先生的第三天,我們報社的老闆,也是虛假的報社社長,沒有要求我帶任何東西。
之所以說老闆是虛假的社長,是因為更多時候,我覺得我的前輩才是整個報社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
比如現在,前輩像是早就有所預料,他安慰了氣鼓鼓的老闆一番,熟練地掏出糖果塞給對方。
我毫不意外地看見老闆喜笑顏開,並且選擇性地忽略了蹲在一邊的我。
前輩隨意胡擼了一把我亂糟糟的頭髮,他說:「又到時間了吧?呿,現在都有專人來接送我們的小傢伙了。」
我無奈扶住額頭:「前輩你就別取笑我了!那等大人物,要不是興致來了,哪裡願意搭理我一個小小的新人記者啦!」
況且,前輩你真的毫無自覺啦!我嘆了口氣,走到門口對著有些局促不安的白髮青年說:「麻煩再稍等我一下!馬上我就好啦!」
「請務必快一些!」白髮的,穿著反季節的毛領衣物的青年急匆匆地說,他似乎很不習慣被他人注視,但他長得極好的容貌已經為他招來了太多目光。
我看得出他很焦急,敏銳的直覺也告訴我面前這個青年一直繃緊著神經。也許是陽光垂落的角度,又或許是我的錯覺,青年紫金色的瞳孔似貓科動物般驟然收縮。
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
「嗯?還沒好?」前輩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不等他出門,我默默嘆了口氣,轉身回去把他往報社裡推,沒有讓他與白髮青年直接來個面對面,「前!輩!不要擅自打擾我和朋友的交流啦!」
「抱歉抱歉,我這不是有些擔心你嘛,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前輩舉手投降,我居高臨下看他,舉起拳頭捏了捏:
「我天生力氣大!前輩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當初掰手腕的時候,全報社可都是被我干趴下了!哼哼哼!」
「我們的修也小姐最棒了!」
前輩豎起大拇指,我看他標準而顯得有些浮誇的笑容,再次無奈嘆氣。
「前輩,昨天交給你的材料都看了嗎?亂步先生要求的各式資料我可是辛辛苦苦找了許久的!不能只看戰鬥技巧篇章!那個不是必要的!我們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小報社啦!」
老闆探出頭,嘴裡還咬著糖果:「對哦,要認真看,修也可是放棄了寶貴的休息時間找了許多呢。」
前輩的視線游移,最後很不甘心的模樣:「……好吧,我知道啦!會好好看的!」
我坐上了白髮青年開過來的車,好奇地四處看了看,結果打開隱藏的暗櫃時和一把槍枝面面相覷。
我乖巧合上櫃門,安靜坐在原處不再好奇地四處張望。
白髮青年的車開的很穩,他大約發現了我的小動作,貼心地沒有指出,而是與我閒聊舒緩驟然緊繃的神經。
……看來遠離了前輩,或者說遠離了報社,對他的情感撫慰效果很好呢。
「我叫中島敦。」他在開車的間隙里迅速回頭看了一眼我,「……真的很像呢。」
「那我可以叫你敦君嗎?」我前傾身體,故作不知,「像什麼啊?」
「可以的。」中島敦的身體隨著我的動作不自覺有些緊繃,像是一種刻在本能中的反應,也不是畏懼害怕,就是那種單純的,獵食者忽然發現自己的領地里侵入了另一位頂尖掠奪者的本能牴觸。
而且還是已經被胖揍了一頓的沮喪。
我若有所思地縮回身體,聽著似乎已經習慣自己的反應的敦君若無其事地說:「……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位前輩。」
「唔,藍眼睛的話,其實也很常見吧。」我指了指車窗外迷亂的色彩與匆忙的人群,霓虹燈閃爍不休,人群雜亂而和諧,「現在想要什麼顏色都有啦。」
「不,很不一樣。」中島敦很堅持,他說:
「那種純粹明媚的藍,我只見過三個人有。」
一個是我,一個是我前輩,一個是他前輩。
那是他灰白人生中,第一抹色彩。
那時他如同往常一樣,努力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裡,籠罩軀體的陰影既讓他恐懼,也讓他安心。
但很快,他被迫踉踉蹌蹌走上巨大的台子,投射的燈光讓他無處躲藏,耳膜里是模糊的聲響。
血腥味在唇齒間溢散,少年貪婪地舔舐不多的甘甜,乾渴的喉嚨與空蕩的腸胃在叫囂。
不夠,不夠!
猛獸在牢籠里焦躁地低吼,困住它的桎梏布滿衝撞撕咬的痕跡,已然搖搖欲墜。
但是……
貼緊地面的少年想到了同伴冰冷的眼神,已經離開的他似乎就在他耳邊嘲諷:「野獸就是野獸,不要妄想著變成人類。」
少年齜了齜牙,尖銳的利齒避開了手下按著的不知道哪個倒霉蛋的脖頸。
紫金色的獸瞳和安靜的黑色瞳仁對上,黑獸與白虎兩相僵持,一方是空無到毫無波動的靜默,一方是暴虐到無法控制的低吼。
人類的聲響灌入獸類敏感的耳道,霓虹色的光彩逼迫猛獸踏入死地,無處可退,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