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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被記錄的戰役之前,有無數場不會被記錄在案的,並不偉大也沒有奇蹟的戰鬥。」
殫精竭慮,不擇手段,最終還是不得不親手摘取野獸的枷鎖。
太宰治看中原中也的藍眸染上猩紅,野獸在歡慶難得的自由,以鮮血。
向來聰慧的孩子覺得挫敗,覺得自己好沒用哦,甚至想著要不要死一死算了。
已經死去的森鷗外的魂靈像是就站在他的身後,明明是個人類卻要比人造的AI還要冷靜理智的最優解奉行者含笑說道:那樣就是殉情哦,太宰君想要和中也君殉情嗎?
「不要,那真是糟糕啊糟糕。」太宰治懨懨抬頭,懸浮空中操縱著超乎想像的力量的中原中也忽然躬身咳出了一大口血。
野獸仍舊在笑,儘管它毫無情感。
勉勉強強從回憶里扒拉出和服的模糊記憶,抱著「還沒穿過至少穿一次再死去」的想法,太宰治向半空中的異類伸出了手。
異於常人的能量在皮膚下涌動,異類觸碰異類,野獸的枷鎖重新戴了回去。
中原中也咳出一大口血,有些朦朧的視線落在曾屬自己的液體上,喃喃:「什麼嘛……既然改造了……還不徹底一點……唔咳咳咳咳……」
太宰治眨了眨眼,鳶眸中浮現的光澤如霧朦朧,細小的數據流一閃而逝:「中也在說什麼呢?我早就說了,中也是人類。」
心底有冰冷的聲音迴蕩:第1048次大數據搜集,結論不變,中原中也為以人類為模板的改造融合物,碳基生物部分占比51%。
「我可不糾結這點。」中原中也說,他抬起沉重的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不用避開,現在我暫時看不見了,你隨意。」
太宰治將自己避開的臉轉了回來,他低頭,用著一雙明顯非人的眼眸看著同樣屬於異類的搭檔,他伸手拂開對方散落臉龐的微長捲髮,滿意看著白皙脖頸上黑色的choker,而不是銀白冰冷的項圈。
而後低頭,氣息交融。
四周是分不清原型的廢墟,散落的軀體有人類也有機械。中原中也在間隙中模糊著地嘲笑著太宰治的吻/技,但他自己也咬破了對方的唇角。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是馬不停蹄的忙碌,太宰治需要繼續坐在後方觀察全場發號施令,中原中也作為他手上的王牌,必須遊走全場展現威懾力。
「戰場之上,這個難得的吻彌足珍貴。」我看向津島先生,他的表情很明顯贊同我的話語。
他後靠陷入軟墊,我發現今天津島先生靠著的不是一隻軟和的傘蓋水母,水母變成了一隻溫順的鯨。
真有錢啊……我默默羨慕,是我眼饞許久沒錢買的,Mafia最新品可變換形態的沙發靠墊。
「小矮子不解風情。」津島先生抱怨道,而後他像是找不到什麼話語繼續,停頓半晌後,才語調平板地說了一句:
「他的吻/技也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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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另一位提供「戰地親吻互罵吻技爛」的梗的大大(是的感謝一位大大允許使用的梗)!寫出來的感覺和想像里差了十萬八千里……
摸個主世界類似小段子補償一下(?)
……中原中也一腳踩在翻倒的鋼筋之上,粘稠的紅色在他腳下蔓延。太宰治坐在另一側,繃帶未遮住的鳶眸視線落在遠處,空茫無物。
這對里世界公認的最默契也是最糟糕的搭檔剛剛完成了一次任務,一如既往無視敵人的吵吵嚷嚷,一如既往心有靈犀般的配合。
一如既往的順利,毫不意外。
太宰治覺得好無聊,好想死一死來破壞這無趣的毫無意外的世界。
中原中也敏銳感知到了搭檔的情緒,他猶豫了下,跳下高處滿臉不爽地走向太宰治:「餵太宰,回去了。」
太宰治抬頭,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捉弄中也的主意,於是他沒動,只眯起眼彎起嘴唇用最甜膩的聲音喊:「中也~~~」
中原中也下意識站定,他的直覺告訴他,太宰治要搞事。
一般而言太宰搞事了,倒霉的總會是他。
他們之間距離不遠,太宰治步伐輕快地走向糾結著要不要直接丟下他的小矮子搭檔,強硬掰過對方的頭,在驟然睜大的藍眸裡帶著惡劣的笑容狠狠吻了下去。
默契讓中原中也瞬間明白太宰治的小心思,他不甘心地想這方面我可不會輸給你!於是開始依靠本能開始與同樣生澀的太宰治開始唇舌之爭。
最糟糕的搭檔在廢墟之上接吻。
最默契的搭檔在彼此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真是牙尖嘴利的狗。」太宰治摸了摸自己開始滲血的嘴唇,「真痛啊……」
中原中也抹了抹嘴唇,那抹鮮艷的紅轉瞬消失:「明明是你先咬的我!嘖,看你兩三天換一個,原來吻技這麼爛。」
「中也才是!吻技爛的都沒有小姐姐來寬慰你!」
「混蛋太宰!好心寬慰你的任務目標都被你幹掉了吧!」
「反正中也就是不如我!哼哼哼!剛剛都喘不過氣了吧!」
「……才不是!明明是因為你一副脫了水要憋死的魚的臉色!」
之後尾崎紅葉提著傘劍微笑表示要找太宰治麻煩,廣津柳浪勸她兒孫自有兒孫福。
然後他倆作為雙方家長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