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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茶像受驚了的兔子,猛地轉頭,臉色比剛剛還白。
她這狀態很不對勁,金泯奎連忙走出來,哄孩子似地抱肩安慰:「沒事,我去。」
貓眼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他趴在上面,蹙眉:「一個男人。」
權茶精神緊繃。
「您好,」金泯奎微微提高聲音,「請問有什麼事?」
門外,權載成疑惑地退後,抬頭看了看門牌號:「我找權茶。」
熟悉的嗓音讓權茶一愣,金泯奎不明所以地回頭看看她,用口型做著「你認識嗎」四個字。
「快快快,你藏起來。」
「……算了,還是費勁別藏了。」
已經晚了,他剛剛說話了。
權茶感覺自己磕到頭後,腦子開始不靈光了。
她趕緊檢查金泯奎的著裝,黑色毛衣開衫很乾淨,頭髮也非常正常。
「開門。」
「啊?哦。」
態度轉變得好快,金泯奎乖巧地打開門,然後聽到權茶叫了聲——
「爸。」
金泯奎:???
他愣愣地看著走進來的男人,權載成也上下打量著他。
空氣凝結了幾十秒,金泯奎才想起來打招呼,鞠躬鞠滿九十度,並伸出雙手:「叔叔您好。」
「……你好。」雖然不太喜歡他,權載成也顧及著女兒,沒表現出來。
他回握了握金泯奎的手,就盯著權茶的額頭看個不停。
「怎麼磕到的?醫生怎麼說?」
她貼了四方形的紗布,看起來有點慘,權載成幾乎沒見過權茶受這樣的傷。
「我一開始就不贊同你去演戲,瞅瞅,受傷了。」
「……不嚴重。」沒發簡訊過來,居然直接過來了,權茶有點驚訝,連數落都沒反駁。
權載成不相信,依舊絮叨個沒完。
恰好到時間換藥,權茶乾脆拿過醫生給的一大包東西,讓金泯奎幫忙換個紗布。
未來岳父在旁邊盯著,他有點緊張,生怕弄疼她,以致收穫權載成的眼刀。
「這叫不嚴重?」
「消腫一個星期,癒合一個月,再結痂化瘀,至少兩個月。」權載成眉頭擰得像麻花。
「說了沒事。」權茶耐心告罄,終於沒忍住,再次強調。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金泯奎有種大戰一觸即發之感。
「啊,我煮的粥快好了,」他趕緊轉移話題,「叔叔你一起吃些吧?」
權載成這才沒再提受傷:「你做的?」
「嗯,我做的。」
權茶說過,金泯奎會做飯,他今天就嘗一嘗,這小子的手藝到底怎麼樣。
「幾人份?夠嗎?」
「叔叔放心,我多煮了一些,明天不在,本來想給小茶留著,早上熱熱吃。」
「唉,吃剩的東西,不太健康。」
金泯奎考慮得很全面,但想偷女兒的傢伙,一切行為都顯得別有用心,權載成不上當,故意挑刺。
「爸,你沒吃過剩的東西?」權茶不滿地反問。
權載成一本正經:「確實很少。」
權茶:……奢侈,她的冰箱還會存剩的食物呢!
「叔叔說得有道理,」金泯奎向來脾氣好,沒往別的方向想,只覺得權載成是為女兒考慮,「下次我注意。」
他去廚房盛粥,權茶也跟了進去。
「你家是不是還有小菜?」
「有的有的。」
她自信地打開冰箱,卻發現,裝著辣白菜的透明盒子發霉了。
「……額。」權茶攤手。
金泯奎笑:「你是多久沒吃這個了?」
「吃了啊,從日本回來就吃了。」
鐘點工阿姨自己做的泡菜,留了些給權茶,她雖然不常在家,但勤快的時候,也會拿出來切一點。
「那可能進了水,或者沾了別的菌,」金泯奎把泡菜丟進廚餘垃圾桶,打算等會帶下樓,「我去樓上取。」
獨自在房間裡轉悠的權載成就看見他匆匆走出門,打開門上樓了。
看見樓道里的燈,權茶這才想起被自家父親打斷的關於那個修理工的疑點。
她立即撥了電話給保安室,得到的回覆是——
「最近沒有派人過去維修,請檢查財務有沒有丟失,如有需要,可以幫忙報警。」
權茶後背感覺一陣涼意。
權載成在旁邊聽明白了:「有人騷擾你?」
「不算騷擾,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搬了個小凳子,站在上面查看燈泡。
但這走廊燈是聲控的,很是刺眼,沒有專業的設備根本沒辦法查看。
金泯奎回來看見這一幕,立即阻止:「你剛磕到頭,怎麼又爬這麼高?」
「下來吧,進屋吃飯,」權載成打開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我叫人過來。」
金泯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端粥的時候偷偷向權茶打聽,得到結果,也面色凝重。
當然不會有人閒得沒事來修燈,只有兩個可能性,變態或者私生。
他隱隱有種感覺,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感覺。
「這粥是甜的?」權載成看起來不怎麼擔心,又或者是,在官場混了很久,即便心裡有什麼,也不寫在臉上。
「嗯,小茶沒胃口,所以做了她愛吃的甜的。」
他平時沒什麼機會陪在女兒身邊,別的男人對她如此呵護備至,讓權載成有種莫名其妙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