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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等會真的打吧。」
李滄冬一愣:「真打的話,以娜黎的憤怒值,這手勁可不會輕。」
「沒事,為了電影效果,真打。」崔宇直堅持。
真打更出片,也省了後期不少事,李滄冬自然贊同:「行,那就真打。」
唯獨權茶犯了懵,望著自己的手掌出神。
她該用多少力度?打輕了,導演那邊不過還要再打,打重了,會不會影響他們的前後輩關係?
來不及思考太久,李滄冬已經宣布開拍。
「娜黎!」
伴隨崔宇直痛心的低吼,權茶被抵在堅硬的樹幹。
他只想喚回她對自己的感情,吻並不輕柔,蠻橫地碾著她的唇瓣。
權茶胡亂掙扎,抬腿踢向崔宇直,卻被他一下壓制。
「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歡他哪裡。」
「告訴我,娜黎,你其實有別的目的對不對?」
「我怎麼會不如一個修車工呢?我努力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有一天能保護你。」
有些錯亂的語句被一個巴掌終結,「啪」,崔宇直愣了,劉亞任愣了,導演也愣了。
「cut,」李滄冬從監視器後探出頭,「宇直咋了?多好的機會,表情那麼呆!」
在這個劇情里,崔宇直本應被「娜黎」的舉動氣急反笑,然後告訴她可能與「尚俊」沒有多少逍遙日子了。
可惜,又要被打一次。
崔宇直立即嚮導演道歉:「再來一條吧。」
權茶歪頭看看他的臉,傍晚的光線太暗,看不清究竟有沒有出印子:「前輩,我——」
「沒事,就這個力度,」崔宇直大方道,「繼續。」
「……」權茶猶豫地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可憐他被打,派人開車去了附近的商店,購買敷臉用的冰塊。
崔宇直一邊斟酌著情緒,一邊忽地意識到,NG是不是就代表……能再親一次了?
然而,有人不會讓他如願。
「導演,我覺得前面這段吻戲拍得不錯,可以用,要不只重拍後面被打那段吧。」劉亞任似是真心地提著建議。
「嗯,我看看,」李滄冬反覆調整監視器里的內容,「好像確實可以。」
崔宇直僵住:「……」
劉亞任抱手睨他一眼。
這小子平時演的那麼好,今兒是不是故意占便宜呢?
一次不夠還想親?哪有那麼好的事。
第17章
劉亞任多少有點錯怪崔宇直了。
第一次挨巴掌,權茶用的力道很足,確實把他扇懵了,愣的那下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實的反應。
從小到大,除了母親,還沒有女生打過他。
再來一遍,李滄冬沒說跳過吻戲,他便也沒提醒。
「宇直覺得怎麼樣?會不會接不上情緒?」李滄冬徵求崔宇直的意見。
冰塊敷上臉頰,他先是看向劉亞任,接著搖頭:「我沒關係,就這樣辦吧。」
前輩提出意見,後輩虛心接受,看起來非常和諧,不過,權茶與崔宇直的這場對手戲拍完,任誰都看得出來,兩位男主演鬧了彆扭。
那種依舊以禮相待卻互不交流的氛圍,著實讓人難以忍受。
尤其是兩人之間的一場爭執戲。
同樣忠武路出身,同樣年紀輕輕就備受矚目,劉亞任和崔宇直的演技比拼之激烈,看得圍觀群眾忐忑不安,都覺得他們真的要打起來了。
崔映敏感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真的都喜歡小茶呢。」
徐柔沒接茬,表情很精彩。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都喜歡她們茶茶?
為了搞清事實,她化身八卦記者,在一線偷偷觀察了許久。
終於,在第二次集中拍攝的最後一天,徐柔發現了些許貓膩。
下午這場戲需要由權茶獨立完成。
警方對「繼父」死亡現場進行了詳細搜索和證據收集,認為「娜黎」和「尚俊」都有嫌疑,第一時間控制住兩人,分開審訊。
「娜黎」表現得極度冷靜,編出的說辭沒有任何漏洞,無懈可擊。
而「尚俊」知道「繼父」被人割喉後,馬上就猜到是「娜黎」做的,為了保護她,他獨自攬下了罪責。
從警察局出來,一直以淡漠示人的「娜黎」情緒崩潰,對「尚俊」的愧疚讓她瘋了般地開車沖向大海。
可最後一刻,她還是爬了回來。
相比於「尚俊」,「娜黎」永遠更愛自己。
為了保證效果,這段要實景拍攝,危險係數整部電影最高,工作人員將所有道具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小茶,會游泳吧?」
「不會也沒關係,我們設定暗號,只要你比出這個手勢,待命的潛水員就會下去救你。」
「車門在水裡可能會比較難開,所以沒關嚴,你用力推就行。」
副導演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權茶出點什麼事,但她其實特別想說,自己會游泳,不用擔心。
鮮少進行刺激活動,權茶甚至有點興奮。
劉亞任看出了她的躍躍欲試:「我拍電影《思悼》的時候,有過一場磕頭戲。」
權茶不明白他為什麼提這個:「然後呢?」
「當時我真的磕了很多次,額頭都磕破了,被送去醫院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