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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相信你,空。」
「可是,我要親口聽一個答案。」
阿貝多制止了空還想要繼續解釋的行為,說:「可以。」
「我追逐他,只想保護他,絕不是要置他於死地,以他的心性……無人庇護,最終無非走上末路,又或為惡人間,他不該擁有一個不好的結局,我要做的,是在他的小桌上擺放善良、仁慈、友愛……這個答案,你可以接受嗎?」
擔憂了整晚的行秋,終於放鬆下來,一切都算計好,可總不想著要用到如此手段的少年,周身的氣氛,不再那麼劍拔弩張。
「……你說服了我,我和多里安約好了在容彩祭開幕前幾天碰面,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會來,也不清楚手頭的工作要處理多久,有些含糊,莫要見怪……」
「他乘坐的『死兆星號』,是先去海祁島,再去離島,你們要不等上幾天,和我一起去?」
「不必麻煩,我本來也要去稻妻參加『光華容彩祭』,有一艘從蒙德出發的商船會經過璃月,我已經拜託了凱亞幫我接上可莉,算算時間,這艘船同樣是今天抵達。」
阿貝多簡單地說明了後手。
行秋沒有過於計較,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大量的相差信息,顯然重雲告訴了阿貝多與多里安相關的不少事情。這次,是阿貝多略勝一籌。
見他們從一觸即發到風平浪靜,一點用處也沒發揮的空,只能轉頭問阿貝多:「沒聽你說過,你也要參加『光華容彩祭』?」
「嗯,我受邀為五歌仙作畫,本來不需要這麼早趕到稻妻,只是多里安的事情,總是優先的……我做好了他會前往璃月、稻妻、須彌這三個國家之一的準備,就預先做了安排,這次的『光華容彩祭』,聽說八重堂辦了個新刊發布會,剛好可以與我負責插畫的《沉秋拾劍錄》的作者見上一面。」
正在小心喝著熱茶的行秋,難得直接嗆到了。然而,他還沒說話,重雲卻說了,疑惑的目光在行秋與阿貝多身上轉來轉去。
「《沉秋拾劍錄》……行秋,那不是你寫的小說嗎?」
第27章 請聽我聲
「說起來,上次我們在稻妻幫八重堂的荒谷編輯送信,好像有一封就是給枕玉……枕玉,不就是行秋嗎!」
行秋:「……」
是的,派蒙,你不必再提第二次。
「咳咳,阿貝多,難道你是……」行秋艱難地說:「白堊老師?」
這也太突然了,連阿貝多都難得沉默了幾秒,最後他說:「嗯,我用的筆名是『白堊』……行秋,你就是『枕玉』?」
「真是無巧不成書。」片刻的震驚過後,行秋也反應過來,不過,即便早一步知道阿貝多就是『白堊』,在多里安的事上,他也不會讓步。
只是……
嗚嗚嗚白堊老師啊!
我想見你很久了!真的!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嗯,行秋,你的表情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
「派蒙,少說幾句吧……」空端起一盤點心塞進派蒙懷裡,讓這隻「會說話,就多說一點」的派蒙把嘴閉上。
「別擔心,行秋……唔,枕玉老師,我們的合作不會因多里安的事情而告吹,相反,多里安能擁有如此為他著想的朋友,我該放心才是。」
「白堊老師,您真是通情達理……」
「你這麼客氣,我反而還有點不習慣,還是叫我阿貝多吧。」
「那你也還是叫我行秋吧。」
於是,作家與插畫家以他們合作的作品為紐帶,又恢復到了「情比金堅」的關係。
除了張大嘴巴,掉了冰棒,第一次見這麼窘迫的行秋以外的重雲。這兩人旁若無人一般,一掃方才尷尬的氣氛,就著最新卷《沉秋拾劍錄》談起來。
空把派蒙的那盤點心搶過來一半,讓自己把嘴閉上。
「說起來,多里安也借過《沉秋拾劍錄》來看。」
行秋想起了多里安進他家書房第一件事,就是問《沉秋拾劍錄》,當時他還覺得自己的小夥伴有心了,現在想來——他該不會在看阿貝多的插畫吧?
雖說情有可原,但行秋還是決定叛變到阿貝多的陣營二十分鐘。
「那他怎麼說?」
倒是個意外之喜,多里安也懂『黑土之術』,能看懂『白堊』的含義,並不意外。不過,阿貝多一直以為,多里安的離開,是他解脫了過去,擺脫了自己的結果。
沒想到,多里安還對他有興趣……
空已經跟重雲坐在一起,分享重雲做的無色無味的冰棒。
他倆壓根就插不進行秋與阿貝多的話題,尤其在阿貝多又犯上了對多里安的任何事情都極感興趣的毛病,少去了交鋒,兩個聰慧之人的交談,你說上句,我懂下句,外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空和重雲非常自覺地充當兩個大號的沒裝浮生石片的霄燈。
至於派蒙……嗯,她也是,她能飛,她裝了浮生石片。
而打斷氣氛的,是被家丁領進的一個水手,他告訴阿貝多和空,他們預定了位置的商船靠岸,等接到了乘客,運上貨物,最多不超過三個小時,便會再次啟程。
不想讓可莉久等,阿貝多動身告別:「抱歉,行秋,我的妹妹還在等我們,不多聊了。」
「你們是打算直接去海祇島找多里安嗎?」得到阿貝多確定的回答後,行秋意猶未盡地說:「噓,請小點聲,免得讓家父還有家兄聽見……我們在離島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