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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的試探,一個契機的推動,無論是含蓄的、熱烈的、還是共有,無法不花費心思。
現在,多里安在逐漸學會如何花費心思,在此之前,他是最好親近的。不過這也是行秋的顧慮,現在的他,利用和背叛,哪一條路都會讓他刻骨銘心。
「你要幫他擔保辦個璃月的臨時『通行憑證』?」
重雲想起昨晚與行秋分別時的談話。
「噓,這可是個驚喜,別讓他聽見了。」
「好吧,我會暫時幫你保守秘密。」他盯著行秋看了一會,行秋被他直視得有點頭皮發麻,不得不問:「你的眼神……你想說什麼?」
「沒有,我只是……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多里安消除了你的戒心?」
雖說行秋有著令重雲敬佩的俠心與武藝,可這個傢伙的心思比他絕對有多沒少,一顆七竅玲瓏心被他玩出花來了,那他選在這種時候與他吐露真情,可能多少也有一點衝動的成分。
他們一起回頭,在飛雲商會運送貨物的車隊旁,多里安正和鍾離訴說在那枚刻有『世間紛難,眾生皆苦』字跡的古樸戒指的寶箱旁,發現的一塊石碑。
望舒客棧點起的燈籠照亮了車前車後,也照亮了他們。多里安學荻花洲的漁民,將他買來的帽子掛在後背,比起前天見到他的時候,現在的他,好像多了一份生氣。
那種實在的,活著的氣息。
重雲也發現了,他難得對行秋扳回一城:「莫非是……哎!你——你被感動了?」
行秋想應付過去,被重雲當稀罕東西一樣看著,實在躲不掉,才惱怒著說:「難道你不會?……唉!也罷,就當我也表露一次真心。」
他當然會……
正因如此,在他聽到空的介紹,這一位是多里安的雙胞胎弟弟,剎那有些不信任。
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可多里安從來沒有提過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況且,阿貝多——這個名字,不是多里安絕口不提,被提起又一臉憂鬱的名字嗎?
要說多里安是因爭執而離家,不想提起他的弟弟,未免也不妥。
太多地方對不上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什么弟弟會不知道哥哥的名字?
不過,他信任空,這位旅行者曾與他結伴一段時間,遊歷山水,探訪妖邪,他的為人,重雲不會懷疑。
「那你倒是告訴我們多里安去了哪裡啊!」派蒙也上桌,邊吃邊叫。
沒想到剛出蒙德,天色驟然變黑,下起大雨。
阿貝多不想撐傘,就做出了兩個岩元素屏障。這樣的雨天,正是水史萊姆和冰史萊姆活躍的好時期,一路上就是處理了不少,才耽擱了時間,等抵達石門的茶攤,已過正午。
阿貝多對雨天的期待在於他可以收集一些難得的實驗材料。只是,在完成最後的課題與多里安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那麼,這樣的雨天,除了阻礙,也不剩什麼了。
好在有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大碗茶茶攤的攤主認出了他,還奇怪地問,他怎麼折返了?不是打算去輕策莊嗎?
阿貝多知道這位攤主認出的絕不是「他」,而是他未曾擁有名字的兄弟,假如……至少在尋找他的路上,是吧。
「你能在雨天趕路嗎?」空問,當他看到阿貝多篤定的目光,沒再說了。
為了省點力氣,阿貝多不再製造岩元素屏障,改用上了砂糖在他出發前贈送的雨衣和雨傘。
璃月可少有如蒙德一般的平原,它多數是山地和丘陵。
平日都很難走,何況是雨天,更別提走的捷徑是無妄坡了,在濛濛細雨之下,此地顯得更加陰森與恐怖。好處是,無根之水令一切都無所遁形,只要能忍受,就安然無恙。
他們穿越了無妄坡,爬上了輕策山。空在與重雲一起探訪螭的傳說時,數次去過輕策莊,與輕策莊的老人小孩都十分熟悉。
當看到他又來,還與一位……是不是有點眼熟?若心雖老,可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只是,她雖不少疑問,可還是先把重雲在莊裡的事兒告訴他。
「你該不會在全提瓦特都有認識的朋友吧?」聽完派蒙在高興之中,混亂地解釋了重雲是誰,阿貝多饒有興致地說。
空很無奈:「要是阿貝多也像我一樣旅行,認識的朋友,只會比我多,而不會比我少吧。」
「嗯……難道你沒有自己是特別的自覺嗎?」
空還沒問是什麼意思,他們就到了。
「好香!是在吃飯嗎!」與顧著午飯的派蒙不同,當看到那位熟悉的冰藍色短髮的少年方士,空恍惚回想起了第一次踏足璃月的那天。
聽到話聲,屋裡坐著的少年方士回頭,空看出了重雲在看到他的瞬間眼中流露的懷念,只是一看到阿貝多,又變成了訝異與不解。
「多里安,你怎麼回來了?」
多里安……
這就是,那個人給自己取的名字嗎?
第20章 追憶之處
現在是什麼情況?
若心張羅著要去再抄兩個菜招待新到的客人,路爺讓她坐下來就是,別折騰來折騰去,讓大雨去。收個徒弟,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嗎?
而空倒是有點難受了。
從阿貝多問出重雲口中的多里安是否就是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起,再到空為重雲介紹,這一位是多里安的雙胞胎弟弟後,重雲就沒再說過話,只是眼中的懷疑劇增,連空也不得不為之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