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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多里安跟著一點雷光往前跑了,他們無法思考為什麼會留下如此的影像,便跟上去。緊接著,多里安與阿瑠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入阿貝多耳中。
「原來那些怪物叫獸……學到了,好難念,算了……」
「是因為——我?」
「我不知道……不過,你和它們好像。」
「謝謝你,不用擔心……」
「我至少要比它們……複雜一點。」
阿貝多聽完,以他的智慧,這樣一點信息,足以讓困擾他的謎題迎刃而解,可也正是意識到了獸境獵犬及它們背後更為強大的魔獸是萊茵多特無心的造物,他的老師和「母親」留下的又一樁罪惡,他才徹底理解了多里安要做什麼。
他要結束他的旅途。
他要讓自己和這樁罪惡成為完美的誕生的養分。
為了……他。
阿貝多握緊拳頭,閉上眼睛,馬上又睜開,對空和楓原萬葉說:「我知道了,跟我來。」
真是個膽小鬼……哥哥,為什麼,你要如此糟蹋自己想要活著的決心?
走在獸境獵犬之間,漆黑之霧與腐殖之血在互相回應,給了多里安前所未有的感覺。好像,他也是他們的一員。他將掙脫人形的束縛,化為四肢著地的異獸。
難以置信。
他居然會在一群異獸中間,找到同類之感。第一個讓他有著同類的感覺,是杜林,可杜林已經死了,他除了凝視它的屍骸,將百轉千回的思緒藏在心底,又有什麼用?
第二個,是自己。可自己怎麼能算是自己的同類?
我還是……太寂寞了嗎?
他不是沒有想過阿貝多,可以的話,是他最好,可他的不甘又怎麼允許?
「唔,到了?」
他走到了一個空曠的,特意被清理出現的廢墟之中。那些魔獸像是共同回答他的問題一般,集體使用利爪撕裂空間,溶解邊界,迎接它們的王獸。
多里安靜靜地等待。
他唯一的舉動,就是扔下背包,取出了一直攜帶,卻沒有用過的西風劍——當初執行計劃的時候,與阿貝多常穿的一套鍊金術士制服,一同從西風騎士團「借」出來的。
哎呀,有機會再還啦。
……要是沒機會,就算了。
他不著調地想。
來了。
雖說無法與杜林比擬,可他還是聽到了——
從遙遠異界傳來的……同類的呼喚。
同類?
「別叫我,我不是你的同類,我是人。」
多里安刺出一劍,他確實無法一朝一夕就學會阿貝多經過修改,契合個體的西風劍術,也放棄了繼續使用西風劍術的想法,不代表——他不會。
這種輕、快、精準的劍術,在以弱點為主要打擊的戰鬥場合,太合適了。
諸多要保護它們王獸的獸境獵犬咆哮著沖了過來,可它們身上不知何時被纏繞了一層淺淺的草元素力,決定跟它們走,多里安就開始準備了,經過周密的計算,他將自身的草元素力平等均分在每一頭獸境獵犬上,只需要控制它們幾分鐘,不需要消滅它們。
因此,要殺掉獸境獵犬的王,只能用劍。
在被無垠世界遺忘的角落裡,萊茵多特的造物們,開啟了一場殘酷的搏殺。
第36章 蓬勃的生命
獸境獵犬的王獸找上多里安,正是察覺了『黑土之術』造物的共性。若多里安並不認為他與它們是同類,它並無想法。
它想要的,是從多里安口中得知萊茵多特的下落,它渴求以自己的力量獲得認可,可惜那位創造了它與他又隨之拋棄的任性的造物主,非是多里安能得知的。
不過,它作為『黑土之術』製造的武器,擁有最恰當不過的本性——殘暴,嗜血。
在多里安無法給出答案,那麼他就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他會成為漆黑群狼之王的血祭。
而多里安也展現出了殺死它的意圖,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就不可避免。
依照萊茵多特劃分的等級,即便多里安懷有雜質,他依舊是最接近『白堊之子』的作品,況且他還負有杜林的一部分生命,污染大地的腐殖之血,本就是力量的一種表現,此時的多里安,毫無疑問處於『黑土之術』造物的頂端。
他將是侵蝕無垠世界的利刃之一,假如他願意。
這是一場註定毀滅的戰鬥。
獸境獵犬的王獸可以驅使岩元素力,它為自己製作了堅固的護盾,等多里安耗盡了他用來禁錮獸境獵犬的草元素力,一擁而上的獸境獵犬,馬上就可以撕開他的皮膚。
只是腐殖之血敵我不分,除了讓多里安流干血液,放棄鶴觀的土地,犧牲漆黑群狼,別無辦法。
多里安不是沒有對各類元素生物的護盾進行研究——當初製造魔花獲得的經驗。岩元素與任意一種元素接觸都能生成結晶一般的護盾,要擊破護盾,最好產生一些元素反應,或者強烈的爆炸。
那枚甲級寶玦派上用場,多里安給它充滿了草元素力,掛上乾枯的枝條,再點火,觸發燃燒反應,再用一式劍招佯裝攻擊,在王獸撐起護盾又避開的同時,反手將點燃了枝條的甲級寶玦扔到它脆弱的雙眼中間。
只剩了牆壁的廢墟里,聲威巨大的爆炸產生的有別於霧氣的濃煙,看上去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