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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做杯奶茶,熱的。」
小方應了一聲,將拖把隨意地靠在操作台上。
「拖把放回儲藏間去!」
他剛剛拿起了調製飲品的不鏽鋼杯子,被傅仲莛這麼一吼,直接摔到了桌子上。
杯子還在操作台上彈了幾下,哐啷哐啷的聲音在大晚上尤其刺耳。
「好。」
小跑著送走了拖把,回來的時候手都沒碰到台面呢,又被吼了。
「你拿完拖把洗手了沒?」
「忘……忘了。」他擠了洗手液搓了又搓,恨不得比那電視上醫生進手術室前刷手都認真。
顫顫巍巍地將奶茶做好,擺到了秦茶麵前。
小方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呆呆地看著牆上的鐘。
傅仲莛:「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鎖門。」
「這怎麼敢……」客套的話都沒說完,又遭到了傅仲莛的一記眼刀子。
「那我走了,傅總再見。」
秦茶方才是有些被他嚇到了,從小到大她也見過不少打架鬥毆的,可像傅仲莛這樣把人往死里打的還真的沒見過。
「那人就……讓他在那兒嗎?」
她鬆了吸管,慢慢地抬頭看傅仲莛。
「死不了。」
他語氣不好,聲音大了些。
一看眼前這丫頭又被他嚇得往後縮,無奈地摸了摸後腦勺,換了措辭:「他……傷勢不重,死……咳,沒有生命危險。」
「哦……」
第7章 暴發戶
秦茶默默地喝完了一杯奶茶,然後盯著玻璃杯出神。
「嗝……」
她尷尬地低下了頭,耳朵根子都紅了。
夜裡,就算是根針碰到地上,也是有聲音的。
更別說是打了個飽隔,跟驚天雷似的。
傅仲莛卻跟沒聽見一樣,一直盯著手機,手指頭不時地劃拉兩下。
秦茶想了半天他到底是在刷微博還是朋友圈,也沒得出結論。
很快,外面傳來警車的警報聲。
「走吧。」
傅仲莛聽見外頭的動靜,率先起身。
秦茶跟著他後面,關窗關門,跟屁蟲一樣的一直跟在傅仲莛身後。
窗台上有盆綠植,細細的枝條上綴滿了葉子。
葉子是最普通常見的形狀,翠綠翠綠的,營業員走之前用噴壺澆了水,上頭還掛著水珠,欲落不落。
秦茶雖然養過不少綠植,可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植物。
「那是什麼?」
傅仲莛順著她的手看去,挑了挑眉,「聽說是茉莉。」
「聽說?」
「嗯,也沒見它開過花。」
他曾一度懷疑董春被人騙了,就是買了盆草而已,好在漲勢不錯,也不算丑。
「走吧。」
蔣睿帶來了警察,幾個人把白襯衫架上了警車。
「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其中一個警察手裡沾了血,咂咂嘴:「下手太狠了吧,多大仇……」
秦茶偷偷瞟了傅仲莛一眼,那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在和蔣睿扯皮。
蔣睿開車送兩人去了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正巧遇到了白襯衫林學的家人。
林學的母親看見自家兒子抱著門把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身上還有血跡,哭哭啼啼地揪著傅仲莛,嚷嚷著讓他償命。
傅仲莛將人從自己身上拉開,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撣了撣袖子。
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嘴欠小聲嘟囔道:「又沒死,償什麼命。」
「你……」
警察見家屬又要起身撲上去,連忙攔在了前面,「坐下,這裡是派出所。」
「賠醫藥費,私了,行嗎?」
「嗯。」傅仲莛沒意見。
他確實下手狠了點兒,當時離得遠沒看真切,以為秦茶被欺負了,就沒收得住勁兒。
「我兒子從小品學兼優啊,看見女同學都臉紅,肯定是那個小妖精先勾引的我兒子!」
林學的母親手指著秦茶,雙目瞪圓了,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的牙。
尖酸刻薄的樣子看得傅仲莛牙痒痒。
他將秦茶拉到了自己身後,冷著聲道:「說話注意點兒,不想私了也行,我讓律師過來處理。」
蔣睿見傅仲莛隱隱有要發火的趨勢,連忙跟相熟的人打了個招呼,「一會兒律師會過來,你看我小嫂子也嚇得不輕,要不我們先回去了。」
傅仲莛把蔣睿手裡的車鑰匙抽了出來,然後拽著秦茶的背包帶子,將人拉了出去。
開了副駕駛座讓她進去,自己則去了駕駛位。
蔣睿跟人寒暄完出來的時候,車已經開得沒影兒了。
他站在風口處,因為出來得急,腳上還穿著洞洞鞋。
看著眼前空空的停車位,他突然有種想跟傅仲莛絕交的欲望。
……
「你住哪兒?」
秦茶報了地址,手裡握著手機,躊躇著開口,「其實他沒把我怎麼樣……」
「嗯。」
傅仲莛看了她一眼,縮在座位中間,跟只被欺負了的兔子似的。
「而且是你打人的……」
「嗯……」
「你還把人打出血了。」
傅仲莛斜了她一眼,沒理。
秦茶突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兒,聲音微微大了些:「你還把我們店裡門把手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