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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春前幾天念叨好久沒休息了,他想了想,確實也是。
自從開始忙奶茶店的事情來,他幾乎沒有過假期,連端午節都在店裡看施工。
本來傅仲莛念著明天沒事兒,就想給他放個假,哪知道他這個助理理解能力超群。
董春聽見假期二字眼睛都亮了一度,「那……那我送您回去,然後坐地鐵?」
傅仲莛斜了他一眼,這會兒哪還有地鐵,擺了擺手道:「周末再說吧。」
幾個姑娘下去後,車裡安靜了不少。
董春雖然嘴碎,但是見傅仲莛似乎是累了,不太搭理他,也就慢慢不講話了,專心開車聽著電台節目。
車裡的空間不大,又開著空調,閉著窗。
彌散著一股子香味兒。
說不上來是什麼,總之不是脂粉香氣和花香。
似乎也說不上是香氣,反正是挺清爽的味道,傅仲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還挺醒神。
應該是那黃裙子身上帶的,他先前無意間瞥見了秦茶包上的香囊。好像還是手繡的,面上冒了幾根線頭,針腳也挺粗。
傅仲莛突然覺得自己這行為很不合適,耳根一紅,連忙抬手將窗戶搖下去通風。
剛打開窗戶,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傅仲莛又灰溜溜地將窗戶關上。
煩躁得嘆了口氣,重新合了眼,耳邊傳來董春哼曲兒的聲音。
嘖,給他放假的事情再擱幾天好了……
秦茶她們好不容易將雲舒雲弄上四樓,擰了毛巾給她擦了臉,三個人累得癱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秦茶:「她怎么喝成這樣?」
印象中雲舒雲是會喝酒的,而且酒量還算是不錯的。
今天居然醉成這樣,而且是在酒吧。
「分手了吧?」羅秋猜測道。
話音剛落,兩人看見戚竹微微點了點頭。
「本來舒雲是要搬過去和那男的一塊兒住,誰知道突然那男的提了分手,男朋友也沒了,房子也要重新租……」
雲舒雲的男朋友比他們大一屆,已經工作了,實習的時候她就是在男朋友那兒住的。
兩人前幾天鬧了矛盾,男生說了幾句重話,她就提了分手。
秦茶也不想多說什麼,看時間不早了,就招呼著大家洗漱休息。
這段時間忙著準備畢業找工作什麼的,大家也都挺累的,又折騰了一晚上,她腿像灌了鉛一樣。
洗漱完,秦茶抱著薄被躺在床上,她也要開始考慮自己的問題了。
家裡的房間從她上大學以後就被於樂青給秦酴(tu)改成書房了,自然是不能回去住的。
租房子的話,家裡反正也不可能多拿一分錢給她,只能過幾天去找找兼職了。
第二天是周六,秦酴休息在家。
秦茶把先前給他買的東西都收拾好,下午坐地鐵回去。
開門進去就聽見於樂青的聲音,嗓門很大,似乎是說他這回月考的事情。
見她回來了,連眼神也懶得分她一個,還是盯著秦酴寫作業,順便再把切成塊的水果送到他嘴邊,念叨著要多吃水果。
秦酴聽見關門的聲音,扯著嗓子叫她進去,「姐姐,你快來教我寫題目。」
她進去後,於樂青才不情不願地出了書房,在門口還不放心地念叨,「好好寫作業,別閒聊。」
「給你買的。」
秦茶把東西偷偷拿進來,是幾本教材和試卷,中間夾了兩本小說。
「上課不可以看知道嗎?要不然下次不給你買了。」
秦酴用力點點頭朝她保證,「姐姐你放心吧。」
秦酴今年小學五年級,他小時候原本是叫秦荼,後來發現許多人將他叫成秦茶,於樂青才堅決要給他改名字。
酴這個字是父親給他起的,秦振業平生兩大興趣就是喝茶、喝酒。
酴有酒母酒麴的意思,而且和原先的「荼」同音。
於樂青文化程度不高,也不懂這麼多彎彎繞繞,只覺得這字兒生僻,看起來挺厲害的,就沒意見了。
後來秦茶上大學後才知道當初於樂青堅決給秦酴改名字的原因,是在她和幾個朋友聊天的時候偷聽到的。
於樂青說他們姐弟倆的名字太像了,她怕秦茶搶了秦酴的福氣和命數,對秦酴不好。
挺荒謬的說法……
「姐姐,媽媽說一會兒要來一個阿姨。」
秦茶被秦酴這麼一叫,才從他的數學作業上回過神。
「知道了,你自己好好寫作業。」
估計又是給她相親來了,這麼一弄,秦茶連飯也不想吃了。
出了書房,看見於樂青在客廳擇菜,她上前去。
「媽,我學校還有事兒,就不吃飯了。」
於樂青想都沒想,「不行,一會兒你楊阿姨要過來。」
秦茶沉默了幾秒,「您決定吧,我下周都有空。」
每次家裡來人都是圍著她一通問,然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於樂青就會瘋狂給她打電話讓她去相親。
「也行。」於樂青很快同意了,只要秦茶答應相親,在不在家吃飯也無所謂。
「你也別太挑了,都多大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懷孕了,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是給人看孩子,接觸到的還都是有婦之夫……」
秦茶不願意去跟她爭這個,拎著包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