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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老抓頭,容易禿。」
……
傅仲莛醒來的時候正好秦茶在啃董春買回來的大餅,油膩膩的那種。
哪知道那人一睜眼,定定地瞧著她手裡的餅,「我餓了……」
秦茶淡淡地掃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又咬了一口餅,「餓著,一會兒要做胃鏡還要抽血。」
傅仲莛又看了一眼董春,他嘴裡的一口餅差點卡在嗓子眼兒下不去,咳了好幾聲然後喝了一大口豆漿壓了壓,「傅總,您吃不了,就算您胃不痛也吃不了。」
「我渴了。」
秦茶和董春對視了一眼,「能喝嗎?」
董春搖搖頭,「不知道,昨天醫生說要空腹……應該不能喝吧?」
董春說完被傅仲莛使了一記眼刀子,默默縮了縮腦袋。
秦茶倒了小半杯溫水在保溫杯的蓋子裡,扣扣搜搜地就鋪了個底,「吶,一小口,潤潤嗓子,不過你最好別咽下去。」
傅仲莛接過杯蓋將水抿在嘴裡,那一小口水在口腔里轉了轉,沒來得及咽就沒了。
他將杯蓋還給秦茶,低著頭舔了舔嘴唇。
做胃鏡的時候傅仲莛沒肯秦茶跟著去,連董春都被攔在了外面,醫生是程易安找來的,技術自然是沒話說,甚至有點大材小用了。
進去後不過半個多小時,傅仲莛就撐著牆出來了。
醫生跟在後面,「家屬跟我來一下辦公室,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
「我去吧,董春你帶他回去。」
程易安已經在醫生辦公室等著了,看見他秦茶安心了不少,免得醫生嘴裡的一串串醫學名詞弄得秦茶心慌。
「潰瘍,還有息肉。」醫生說得挺輕描淡寫的,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大事兒的。
秦茶看了看旁邊的程易安,那悶葫蘆難得出聲解釋,「胃痛應該是潰瘍引起的,胃息肉的話可以切了,不切回去觀察定期複查也行,直徑不算太大。」
「你回去跟老傅商量商量吧。」
「行,那我先走了。」
還沒進病房就聽見裡面熱熱鬧鬧的聲音,傅伯洲和傅季昭都在。
傅仲莛躺在床上,手抵在脖子上,做完胃鏡後不舒服,太久沒吃東西又渾身沒勁兒,只能聽著那哥倆絮叨。
「早說過了讓他來做胃鏡檢查,非不來,這不,還是小茶的話管用。」
「我早上一睜眼才知道要做胃鏡……」傅仲莛聲音有些沙啞。
傅季昭:「要是茶茶姐不在,二哥知道要做胃鏡以後肯定就跑了。」
上次就是,傅季昭陪他去醫院拿藥的時候醫生建議做胃鏡,錢都交了。
第二天他搶了傅伯洲的活兒一大早就飛了日本,攔都攔不住。
傅仲莛:「你們不用上班?」
「老三嚷嚷著要來看看你威風不起來的樣子,看完了我們就走了。」
傅伯洲拍了拍董春的肩膀,「辛苦。」
「我送你們出去。」董春十分貼心地給他們關了門。
病房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秦茶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前,「醫生也跟你說了吧?胃部息肉,你怎麼想?」
「切了吧。」
傅仲莛挪了挪身後靠墊的位置,「這些天公司忙,我正好躲這兒休息幾天,讓他們忙去吧。」
你這個樣子你大哥三弟知道嗎……
秦茶撅著嘴嘟囔,「認識你以後好像經常去派出所和醫院……」
她早上出去買東西,在隔壁街上還遇到派出所的老劉了,他跟秦茶打招呼,秦茶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他是誰。
「以後還得去。」傅仲莛輕笑了一聲。
「嗯?」
「結婚以後遷戶口得去派出所,孩子出生得來醫院……」
.
傅仲莛手術那天秦茶還在幼兒園上班,請假的話陳思一個人看一群孩子實在是看不過來,傅仲莛那邊有董春和程易安陪著她也放心。
這幾天秦茶晚上都睡在醫院裡,程易安找關係弄的VIP病房,可以家屬陪床。
秦茶下班過去以後傅仲莛麻醉就醒了,手背上戳著吊針,掛了幾天水好像青筋更明顯了。
「你這手護士扎針肯定特別方便……」
她抓著傅仲莛的手給他暖暖,天氣已經挺冷了,雖說病房裡開著空調,可傅仲莛的手還是冰涼的。
「傻子,現在都是滯留針。」
所謂滯留針,就是戳一個針頭在皮膚里,每天掛水的時候直接接上,不用反覆戳手。
他手背上裹著保鮮膜一樣的東西,還是能隱隱看見青紫色的針孔。
秦茶是吃飽了過來的,她知道傅仲莛剛手術完不能進食,特地把麻辣燙的味道散盡了才過來。
傅仲莛這回進了醫院像是饞了不少,昨日聞見護士台的炸雞味兒也嚷嚷著好香。
「董春呢?吃飯去了?」
好像秦茶進來以後董春就不見了。
「回去了。」
這小子旁的不說,絕對的識相,貼心小棉襖,特別會看人臉色。
「那你躺好,秦老師給你講個故事。」
董春昨天交代了他多嘴告訴秦茶上次於樂青去公司找傅仲莛的具體經過,傅仲莛也猜到了她的故事。
「在好多年以前有個小女孩兒,她有愛她的爸爸和媽媽,雖然媽媽經常發脾氣,可還是會給她買漂亮的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