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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春:「聽說你是學幼師的?工作找好了吧。」
「嗯,市幼。」
「你們家小少爺也打算去那兒吧?對吧傅總。」
秦茶都快忘了這個副駕駛位的人了,從她上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
「嗯。」
傅仲莛懶懶地應了一聲,然後擰開了保溫杯,抿了幾口水。
很快,車開到了奶茶店門口。
董春拿著傅仲莛的杯子下車接水,秦茶進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澆花。
望著眼前的薄荷,她突然叫住了董春。
「你們老闆是不是喉嚨不舒服?」
秦茶聽著,他聲音似乎是啞了不少,而且在車上的時候還清了幾次嗓子。
「是啊……」
秦茶指了指眼前的薄荷,問道:「這個他能喝嗎?」
董春眯了眯眼睛,綠汪汪地也不知道什麼草,「那是?」
「薄荷,純天然無污染,不打農藥也不施肥。」
「應該可以。」董春笑了笑。
秦茶薅了一把薄荷到水池邊洗淨,然後挑了薄荷的嫩心處,又用鹽水沖了沖。
剩下的放到一旁晾著,留著一會兒做飲料用。
「那我放進去了?」
她兩根手指捏著薄荷葉,又問了董春一遍。
董春:「嗯,好。」
得到允許以後,秦茶將東西投到了傅仲莛的保溫杯里,蓋上蓋子後晃了晃。
「薄荷可以祛痰改善咽喉腫痛,還可以健胃。」
「謝謝秦小姐。」
秦茶聽見這稱呼皺了皺眉,「你上次還叫我秦茶,怎麼變成秦小姐了,不介意的話叫我茶茶好了。」
董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好。」
他捧著保溫杯快步出門,上車前還朝秦茶揮手道別。
傅仲莛看他那一臉興奮的樣子莫名有些煩躁。
「傅總,水。」董春獻寶一樣地把杯子遞到他手裡。
誰知道傅仲莛把杯子放到了一邊,沒喝。
一路上,只要停下來等紅燈,董春都要苦口婆心地勸他多喝水。
傅仲莛被他嘮叨得一頭火,狠狠地斜了他一眼,拿過杯子。
剛開了蓋,一股子不屬於他保溫杯里的味道撲鼻而來。
清清涼涼的,有點兒沖鼻子。
「這什麼東西?」
「茶茶說薄荷可以健……額,健什麼來著?反正就是你嗓子疼,喝點兒就不疼了。」
茶茶?
那姑娘的花頭精倒是挺多的。
傅仲莛屏住呼吸喝了一口,味道還可以,溫水划過喉嚨帶了一絲涼意,原本干癢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秦茶修剪完薄荷以後,又去看了那盆茉莉,還是光長葉子不開花,連個花骨朵兒都沒有。
她上回仔細對比了葉子的形狀,應該是茉莉沒錯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性別的原因,明明是在花期,卻彆扭著不肯開。
它旁邊那盆梔子已經開過好幾輪了,現下又打了骨朵。
「你再不開花就給我去裡頭看飲水機去!」秦茶對著盆花自言自語。
一抬頭,窗外站著林燦。
秦茶嘴角一僵,站著原地沒動。
她現在看見林燦,就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最主要的是會莫名其妙地想到昨晚傅仲莛的動作,他玩她的頭髮的時候,眼神曖昧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身經百戰的緣故,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與他平時的氣質不符的輕佻。
卻偏偏,很多女人就吃他這輕佻勁兒,再加上他那張臉……
秦茶當時僵了半邊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精神恍惚了好一會兒,後來得知他有個兒子才清醒過來。
相比之下,林燦應該算是她男朋友的最佳人選?
秦茶煩躁地撓了撓頭髮,腹誹著自己居然敢肖想老闆,然後走到林燦旁邊。
「你要是一時接受不了我,我們可以慢慢來,茶茶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林燦一上來就跟倒豆子一樣地表明心跡,雙手架在她肩上,顯得有些急切。
秦茶不習慣跟人這麼親密,微微使勁掙開,往後退了兩步。
「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不太合適,雖然扯但是常見的拒絕方式。
她是跟羅秋學的,羅秋說但凡是識相一點的男生聽見這話就不會繼續糾纏了。
林燦顯然屬於……聽不太懂的。
「我們可以慢慢相處,我覺得……」
「林燦。」
秦茶難得收了笑容,認真道:「我對你就是朋友的感覺,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可是你單身,我們可以試試啊,而且我們都畢業了,難道還要愛得死去活來才算是有感覺嗎?」
他對這件事的理解很簡單,兩個單身的人相處,就算是交往了。
可秦茶不這麼想,她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其實是因為少了一個讓她心動的人。
說不上來具體的感覺,可能就是一見到他就會情不自禁地笑。
所以她想像的戀愛是美好的,是兩人互相吸引而想要在一起。
而不是因為合適,不是因為恰巧二人都是單身,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該嫁人了。
「不好意思。」
她微微仰著頭,眼睛裡的倔強寫得清清楚楚,甚至讓林燦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