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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要上車前,看著前一趟下來的前輩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若晴就默默收回了邁出去的小腳。
可現在她卻被迫體驗了一把須彌絕無僅有、獨一無二、量身定製、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刺激過山車。
外軀和空戰鬥的火熱,它左右橫飛,上下起伏,甚至還會旋轉龍捲風。
若晴在裡頭就好像坐進了滾筒洗衣機,被晃得都快暈厥了。
為了不被甩出去,她直接催生了兩根藤蔓,將自己和散兵死死綁在一起,將兩人捲成了一個蠶蛹似的,只露了兩個頭。
若晴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她想動一動,可自己的手也被捆住,只能拿頭去撞散兵。
嘴裡的聲音因為機械的劇烈運動忽高忽低,忽遠忽近。
「你快讓它停下,我要吐了!」
散兵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因為若晴的話連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可機械一旦放開控制,想要拿回控制權就沒那麼容易了。
除非等它失去了能量供應,或者喪失了行動能力。
他瘋狂晃動著身體,想要跟若晴分開來,可惜在藤蔓的捆綁下,兩人直接被綁死,他的動作毫無作用。
「你給我憋回去,不准吐、不准吐聽到了沒有!你要是敢吐出來我一定會把你先撕成碎片扔進河裡餵鱷魚,讓你死無全屍!!!」
或許是散兵內心的祈禱起了作用,在若晴忍不住要吐出來的前一刻,空終於在納西妲的輔助下擊垮了正機之神。
機械內部因為它不再移動,平靜了下來,藤蔓散開。若晴和散兵也都快虛脫的不行了。
一個是因為超長時間的過山車體驗暈的,一個是因為身體上被抽乾了能量,精神上又受夠了折磨。
可即使已經快動彈不得了,在感受到神之心被納西妲收走的那一刻,散兵還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想要撲出去阻止。
懸絲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根根斷裂,若晴剛從超長過山車體驗中活下來,又差點被迫體驗了一把跳樓機。
幸好在被散兵帶著掉下去的瞬間,納西妲拉住了她的手,她又本能的拉住了散兵的手。
納西妲看著若晴的動作,微微一笑,沒有制止,只是帶著他們兩人慢慢下落。
「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失去了神之心,散兵的眼神中徹底失去了光,聲音也不復之前的情緒充沛,死寂得就像一潭死水。
若晴一邊抽泣著,巴巴的掉著眼淚,一邊手上卻抓的更緊了,嘴裡還斷斷續續的罵道。
「你、你以為我不想鬆手嗎,小矮子,少、少給我廢話,乖乖把嘴閉上——」
一顆顆眼淚落在散兵的頭頂上,浸濕了他的頭髮,讓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散兵額頭又開始青筋亂跳。
他抬起頭剛想罵幾句,若晴的淚珠正好不偏不倚的落進了他的眼睛中,眼珠一陣酸澀後,淚水又從自己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好像是他自己留下的淚,可人偶又怎麼會流淚呢……
就算會那也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看著若晴明明嘴上不停罵罵咧咧,臉都哭紅了,手指都泛白了也不鬆開的手,他默默又低下了頭。
雙眼無神的看著已經倒塌的正機之神,這曾經是他畢生的願望與執念,現在也已經化作了一堆破銅爛鐵。
得到了又失去。
這五百年就好像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不曾留下……
三人緩緩落在了地上,散兵躺在地上,若晴被空抱在懷裡仔細查看了一番,才發現她只是累的睡著了。
臉上才終於能夠毫無負擔的笑了出來。
納西妲手握著另一顆神之心,「現在我們可以靠著兩顆神之心,解開所有的謎底了。」
第77章 正文完結
從世界樹的盡頭回到現實,看著淚流滿面卻已經忘記為何哭泣的納西妲,空陷入了沉默。
明明救出了納西妲和若晴,解決了世界樹的危機,可心底卻始終無法完全釋懷。
為了自己的子民甘願犧牲自己,哪怕他們甚至都不會記得,這也是神愛人的方式嗎……
空剛打算開口,可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伴隨著「叮——」的一聲,空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閉上眼睛前,一個熟悉的人影背著光從門口處走來,是博士……
納西妲擋在眾人身前,沉著臉看向明明應該已經在奧摩斯港坐船離開的多托雷,問道。
「你來這裡是打算救人嗎?」
多托雷在納西妲面前站定,看著眼前這個只有自己一半高的神明,輕笑了聲。
「實驗已經結束,我自然要回收一些有價值的物品,當然——不包括那些已經失去了價值的東西。」
「比如說那顆神之心,也比如說……」多托雷的視線看向躺在地上的若晴,勾起了唇角,「更有價值的實驗品。」
看著這個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納西妲只是挑了挑眉,臉上卻毫無緊張之意。
她的視線略過多托雷,看向他的身後,微笑道,「雖然我認可你作為執行官的實力,也很清楚你我之間的戰力差距,不過——」
「如果你想要帶走若晴的話,或許還是過問一下她的監護人的意願比較好。」
監護人?多托雷雙眼微眯,剛想說話,突然一陣殺意從背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