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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不是我不寬心。」五福晉說:「實在是家裡那個側福晉做張做勢實在太過分了,我才這樣針對她。」
珞佳凝:「我明白。之前住在宮裡的時候, 我就見到了她那樣子。」
「何止啊。」五福晉嘆了口氣:「她仗著自己是宜嬪娘娘親自選的,在宮裡時候就慣愛顯擺。也就是前段時間門宜嬪娘娘一直做錯事情被皇上責罰, 她挨不上翊坤宮的好處罷了。不然, 我看她能搶了我這個嫡福晉的位置, 把我踢去做側的。」
五福晉越說越無奈,愁苦從心中來,語氣愈發酸澀。
當初她們大婚後, 她去拜見宜嬪娘娘時,便發現了對方不太待見她。
她這個五福晉是五阿哥自己相中了求來的,皇上那邊沒什麼多想的, 可是五阿哥的生母宜嬪不高興了。
五阿哥是她親生的兒子。自小被太后抱去養著,她沒能親自撫育。而後兒子娶妻,她也沒能做主。
以宜嬪的性子, 自然是不高興的。
所以宜嬪幫助兒子選了個劉佳氏來做側福晉。
五福晉連連嘆氣:「我本來想著, 既然是宜嬪娘娘選的, 她終歸是為了五爺好, 那高高興興收下就是。誰家還能沒個妾室呢?可我,可我……」
她說著說著就淚眼婆娑:「可我實在是沒想到,那劉佳氏能過這樣日日張狂著, 作踐人到了這個地步。」
珞佳凝即便是前段時間門和五福晉同住在宮中的時候,所見的劉佳氏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畢竟她也只是去阿哥所看望五福晉時才能見到劉佳氏。
珞佳凝知道,宜嬪那人的心思和旁的母親不太一樣。
德妃即便是和四阿哥不親,也不至於是在背後給四阿哥捅刀子的人,頂多是不喜歡四阿哥,見了厭煩而已。那樣德妃也不遮掩著,而是擺到明面上來,顯示出自己的厭惡。
宜嬪則心思複雜得多。宜嬪喜歡掌控者周圍的人,如果掌控不住,就索性攪亂了。
劉佳氏的脾氣,宜嬪不見得就不清楚。說不定她就是清楚劉佳氏是這樣的人,才特意把她指給了五阿哥,故意讓五阿哥府上烏煙瘴氣的。
珞佳凝:「好歹五弟對你還是好的。你看那些花,他也是在修葺府邸的時候一早就讓人開始培植的。我家四爺就沒對我那麼細心過。」
這倒是大實話。
四阿哥就算對她再好,也不會想到送花這樣的事兒。
其實,珞佳凝心裡頭也知道,四阿哥對她不是不如五阿哥好。
只是四阿哥這個人,比起五阿哥來實在是缺少一點浪漫細胞。
好在四阿哥倒是個抵實的人。雖說一板一眼的,卻也十分貼心。
是以在這些妯娌們里,珞佳凝倒也真沒有羨慕過誰。比起那些皇子福晉們來說,她已經算是過的最好的一個了。
最起碼不用去憂心那些小妾通房什麼的。
當然了,這和珞佳凝自己有手段也脫不開關係。
那劉佳氏也就是到了五福晉這樣的溫和人身邊,才能這樣猖狂。
如果劉佳氏是四阿哥府上的,珞佳凝身為嫡福晉早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大寫的「服」字。
珞佳凝拉了五福晉的手,給五福晉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五弟妹你可得掂量仔細了,往後別那麼溫和。你可是嫡福晉,她就算是側福晉,算是半個女主人。可再怎麼說,你也是比她大。不能讓她這樣欺負到你頭上來。」
五福晉輕聲泣道:「可我能有什麼法子。」
「你和五阿哥說啊。」珞佳凝愁的就是這一點,五福晉不是不會哭,而是哭錯了人:「你把你的這些苦悶,晚上的時候和五弟說一說。真想哭,就在他那兒哭出來就是。他到底憐惜你,這樣一來,他知道你受了委屈,也能對那劉佳氏凶一些。」
五福晉抬著含了淚的雙眸望過來:「真管用?」
「先試試看又無妨。」珞佳凝道:「那劉佳氏就算再怎麼兇猛,在五阿哥跟前也是嬌滴滴哭哭啼啼的吧?」
她不過是隨口一猜。
五福晉卻點了頭:「是這樣沒錯。」
「她那樣彪悍的一個人都能知道在五弟跟前哭了,你也試試看。」珞佳凝道:「反正你嫁給五弟比她久,五弟和你的感情最好,你也哭哭看。不過,要記住一點,偶爾哭一哭最頂用。每天都哭,反而會惹了夫君厭煩。」
五福晉知道四福晉對她是極好的,也知道四福晉這個人實在,要麼不說,一旦說了,就必定是有道理的。
五福晉一一仔細聽了仔細記下。
眼看著在屋裡待久了,再怎麼也得出去見賓客了,五福晉便拉了四福晉的手,真心實意說:「這些妯娌里,也就四嫂對我最好。以前都在宮裡伸不開手腳,往後四嫂有什麼事兒,儘管來找我,儘管和我說。我們妯娌倆也得時常走動才是。」
珞佳凝也知道必須得出去了,到底是五阿哥府上的喬遷之喜的慶祝日子,五福晉身為女主人可不能再避開事兒躲屋裡了。
她笑著對五福晉說:「你我之間門自然要常走動的。往後我也幫你盯著點,看看那個小賤蹄子能猖狂幾時。」
倆人這就寬了心,笑著一同出了屋。
她們兩人說話間門都沒提及劉佳氏生的那個兒子。
稚子無辜,她們倆都不是謀算時會殃及孩子的惡人,再怎麼針對劉佳氏也不會拿孩子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