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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被皇上留下好似也沒什麼啊,為什麼蘇培盛慌裡慌張的。
珞佳凝生怕有什麼事兒發生,畢竟蘇培盛還是很有分寸的,輕易不會這般的手足無措。她喊了人來服侍起身,匆匆忙忙穿好衣裳,又喚了蘇培盛進屋回話。
蘇培盛匆忙打了個千兒,快速說道:「福晉,四爺今兒上朝後,被皇上喊去了乾清宮。本來好好的,說完話後四爺就該出來了。可是奴才左等右等,其他人已經走光了,都還不見四爺出來。又問了梁公公,說是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皇上正在發脾氣。奴才生怕事情有變,趕緊回來請福晉。」
珞佳凝一聽這話,也不套馬車坐車了,直接拿了匹馬策馬而行。
進了宮後,珞佳凝直奔乾清宮,到了院子裡就高聲喊:「兒臣見過皇阿瑪。」
她本以為自己光這樣扯著嗓子喊不管用,都想好了要不要行禮跪下一條龍服務了,結果她話音剛落,殿中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梁九功在門外站著,看到這個情形,忙說:「四福晉快請進。」
珞佳凝就穿著一身騎裝快步衝進了殿裡。
她剛出現在屋中,就被康熙帝給叫了一聲;「你今兒倒是穿的不錯。挺好看。」
四福晉一身紅色滾白色毛邊的騎裝,英姿颯爽著實動人,倒是平時難得一見的。也不怪康熙帝都要讚賞一句。
珞佳凝忙福身:「皇阿瑪安康。兒媳今兒得知夫君被皇阿瑪給扣留再次,來不及坐馬車慢慢趕來,特意換了騎裝過來,還望皇阿瑪見諒。」
說罷,她忍不住細問:「不知四貝勒犯了何錯使得皇阿瑪留他在此?」
說起之前發生的種種,康熙帝也不禁動了怒,指著旁邊站著的胤禛就道:「你管管你家貝勒!看看他都說的什麼話!」
珞佳凝有些茫然地看著康熙帝和胤禛父子倆。
胤禛緩緩把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十八阿哥晚上忽然病了,奄奄一息。
今天在乾清宮,康熙帝為了這個孩子,在和阿哥們談論政事的時候,還不忘叫了太醫四五趟過來問話,就是為了隨時知道十八阿哥的身體狀況。
八阿哥和十阿哥十分擔心孩子,不住詢問十八弟如今怎麼樣了。
四阿哥當時看康熙帝急得失了冷靜,就說了句「小孩子高熱不要緊,皇阿瑪莫慌,多喝水多擦身就能好轉許多」,結果惹了皇上震怒,把他給留了下來。
珞佳凝沒料到是這麼一回事。
仔細算算,一廢太子並不是這個時間點。而且,發生的地點也不是在京城之內。所以說,十八阿哥的這一次生病,並非是引起那件歷史大事的病情。
珞佳凝的心裡就穩妥了許多。
她知道,這一次十八阿哥生病必然是真的會安然無恙收尾。
她看看康熙帝神色,生氣是有,但是也並不是特別厭煩四阿哥的模樣。
這下她便心裡有了數,想了想,索性來到四阿哥身邊,陪著四阿哥一起在旁邊站著。
「你這孩子。讓你進來說話,怎麼還站過去了。」康熙帝看了四福晉也貼牆站在那邊,到底於心不忍。
老四一個大老爺們罰站就罷了,讓四福晉也跟著受罪,怎麼也說不過去。
胤禛便道:「請皇阿瑪准許兒臣送四福晉出門。」他道:「四福晉出去後兒臣就回來繼續站著。」
「你——」康熙帝被這朽木兒子的榆木疙瘩腦袋給氣笑了:「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要罰你?」
胤禛梗著脖子:「兒子不知。兒子看皇阿瑪著急過頭,就勸一勸。只因太醫說了,十八弟的病情並不特別嚴重,只是高熱難退而已。弘暉也出現過這種狀況,多喝水,多擦身也就退熱了,並不要緊。」
「這還不夠你受罰的麼?」康熙帝指著四阿哥說:「朕知道你那些話說得沒錯,而且太醫也這麼說過。那你知道,朕為何要對你發怒麼?」
胤禛:「皇阿瑪恕罪。兒臣並不知道。」
康熙帝:「即便那病可能迅速好轉,即便你說的法子可能對某個甚至某些孩子管用,你也不該在你弟弟們跟前說出來!」
胤禛抿了抿唇,倔強地把臉撇到一旁,盯著牆角,緩緩說道:「兒臣不過是怕皇阿瑪心急如焚,因為擔心十八弟而慌亂,所以勸一勸皇阿瑪。而且當時旁邊只有幾個弟弟在,兒臣以為沒什麼事情。」
「你可知道一個詞,『禍從口出』?」康熙帝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你這孩子,關心兄弟姐妹是好,但是也不能太過擔心他們,也不能太過放心他們。做事總得有個度。知道嗎?」
言下之意,剛才胤禛說那些話的時候,還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在。
倘若十八阿哥的病不是「多喝水多擦身就能好」,而是起了波折方才好起來的話,那麼那些阿哥們就完全可以拿住四阿哥話語裡的這些漏洞,參他一本。
胤禛咬著牙沒有啃聲。
康熙帝問四福晉:「你可聽清楚了?」
珞佳凝福了福身:「兒臣聽明白了,多謝皇阿瑪教誨。」
康熙帝:「你多勸一勸他。」又不耐煩地揮一揮手:「行了,你們倆都出去吧。」
珞佳凝趕忙拽著胤禛往外走。
都到門口了,倆人又被康熙帝叫住:「你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