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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在旁趕緊應聲:「是這樣沒錯。」
九阿哥說完,清河一聲「駕」就打算轉身離開。
三福晉趕忙喊住他:「你到時候怎麼和皇阿瑪說起我?你都還沒問我!」
九阿哥停下馬兒,頭也不回地說:「你既是不願意說,那我不提你就是了。你到時候想喝不想喝,只管找了皇阿瑪去。與我何干。」
這態度這語氣,顯然是真的不想管了。
旁邊的護衛和隨從們都低著頭不敢吭聲,連一個眼神都不敢往主子們這邊放。
畢竟九阿哥的脾氣,宮裡人多少都知道些。誰也不樂意惹了這個小爺不快。
三福晉心裡堵著怒意,冷聲說道:「旁人我是不知道的。可我不勝酒力,吃不得酒。你記得提醒皇阿瑪一聲,免得他老人家再擔心我。」
原本她是能吃酒的,但看四福晉五福晉既然要吃,那她現在也不想吃了。
總覺得得給那些人看看她的與眾不同來。
九阿哥隨口「哦」了聲,便策馬而去。
前頭的人自然給他分出了一條路,生怕攔了這位小爺後再挨數落。
大家都抵達了目的地後,在安排好的地方落了腳。
宮女太監和丫鬟們各自把主子們的東西一一擺放起來,主子們歇息過後,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就開始為晚上的晚會做打算。
晚上的時候。
珞佳凝和五福晉湊在一起,有說有笑地梳妝完畢,相攜著一起赴宴。
這兒的宴席不似京城那麼精緻,卻勝在豪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對了。
珞佳凝坐在位置上都能嗅到不遠處罈子里的酒香味兒在往外飄。
眼看著人陸續都要到齊了,卻還差一個。康熙帝就問梁九功:「老三媳婦兒呢?」說著又看了三阿哥一眼。
按理來說,自家妻子沒能來,做丈夫的好歹過去看一眼,幫忙催促一下。
出行在外再怎麼說,夫妻倆之間門也得有個照應才行。畢竟那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又不是侍妾通房的,該有的尊重得給。
偏偏三阿哥自己來了,和周圍的蒙古人說說笑笑,絲毫都沒發現他自家媳婦兒沒來。
康熙帝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點上就足以看出來,老三是真不如老四老五好。
這時候梁九功去詢問過後折轉了回來:「稟皇上,三福晉似是身子不爽利,暫時來不了。」
語畢,梁九功想起來之前九阿哥幫忙詢問吃不吃酒的事兒,又道:「皇上,之前九爺也幫忙去問過,三福晉當時也說她不吃酒。是不是車馬勞頓後,不思飲食?」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以前在宮裡舉辦宴席的時候,三福晉也吃過酒。既然以前她吃酒,如今又是說不吃了,那就真讓人往「不舒服」上面想。
再者行車那麼多天了,日日在車子上顛簸著,身子不適也很正常。
康熙帝不甚在意地點點頭:「那她既然身子不適的話,就把晚膳送到她房裡去吧,讓她在房裡用膳。」
康熙帝也是好意。
他知道這個老三媳婦兒的脾氣怪怪的,不像是五福晉那麼直腸子直來直去,也不像是四福晉那樣乖巧懂事把話挑明。
老三媳婦兒有些彆扭,不論旁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老三媳婦兒總是能說出來一些不中聽的話把人堵了。
康熙帝現在聽到奴才們來稟,說三福晉在屋裡要多待會兒,只當她是身子不適所以拿了藉口來說事兒。
他索性照顧她一下,讓她在屋裡吃。
免得一會兒她出來後再說自己身子不好還要來應酬,再惹了蒙古人不高興。
這些想法不過是在康熙帝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快速決定的。畢竟他身為帝王要處理的事務很多,沒什麼閒心放在這些旁枝末節的事情上。
可是他這番的做法,卻著著實實地扎了三福晉的心。
她本來想矯情一下後,然後由康熙帝遣了梁九功去請她去席上。
畢竟她是郡王之妻,在這次過來的女眷當中,算是身份最為尊貴的了。她不出席的話,□□臉上也無光嘛。
三福晉美滋滋地做好了打算。
誰知她在屋裡「歇了一會兒」後,穿好衣裳又梳妝完畢,正躊躇滿志地準備赴宴了。結果門砰砰砰被敲響。
然後一道道膳食被捧著進了她的房裡。
三福晉有些發懵:「……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晚膳還擺到房裡來了?
負責送飯的是乾清宮伺候的小宮女,此時她們福了福身道:「稟王妃,皇上吩咐,您身子不好就在屋裡用膳,不用勞心勞力去宴席上了。」說罷便出了門,還好心地在外頭把門關上。
三福晉身子垮了下來。
她面無表情地想了會兒後,吩咐周圍人:「去和王爺說一聲,就說我身子不適,得晚一些去宴席上。」
三福晉想著,一路上看五阿哥對五福晉那麼好,四阿哥對四福晉更好……那她的三阿哥都是郡王了,想必更好。
夫榮妻貴說的就是他們夫妻倆。
三福晉想得十分周全。
可惜三阿哥對她這般矯情做法的回應,讓她更是傷心。
三阿哥讓回稟的人說:「王爺說了,福晉不適就早早睡了吧,免得耽擱了明日的安排。」
竟是連讓她吃飯的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