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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太子和五側福晉在這幾天都十分安分守己,這讓康熙帝稍微心安,只當自己想錯了,便決定繼續前行,往下一個草原目的地行去。
這一次路上的時候,胤禛沒有策馬跟在皇上和諸位阿哥旁邊,而是上了馬車跟著四福晉在一起。
珞佳凝多了個人形靠墊,舒服得很,枕著胤禛的手臂笑問:「四爺怎的這樣想得開,不騎馬倒是坐上馬車了?」
其實馬車顛簸,不見得比騎馬舒坦。而且到了蒙古地界後,女兒家拋頭露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倘若四福晉喜歡騎馬大過於坐車的話,現在她也可以策馬而行。
不過,珞佳凝不樂意被曬黑,又想著坐車可以睡覺,因此一直窩在車上不肯騎馬。
胤禛懷裡摟著嬌妻,小聲地說:「太子在那邊一直給五弟臉色看。我又不好一直從中勸著,倒不如在你這邊躲一躲的好。」
珞佳凝一聽就心中瞭然,想必是太子惦記著年氏,故而給五阿哥臉色看——年氏年輕貌美,到底是比太子身邊那些宮女好看多了。
偏偏這幾天滯留期間,康熙帝不知道為什麼盯太子盯得緊,所以太子看著年氏也什麼都沒敢做。
思及此,珞佳凝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頭冒出來一個念頭,扭頭去問胤禛:「前些天,四爺有沒有做什麼事兒?」
為什麼康熙帝忽然就在那邊多停留了兩日,沒有按照計劃去往下一個郡王的領地。
為什麼康熙帝突然對太子的「監視」嚴密了起來。
這都是有點匪夷所思的關鍵點。
珞佳凝之前還沒有多想,如今看來,不由去懷疑身邊這位雍親王是不是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來。
胤禛目光閃了閃,含笑說道:「我能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不過是在那邊吃吃喝喝幾日罷了。權當是散心而已。」
「是麼。」珞佳凝狐疑著盯著他看。
她總覺得這傢伙在心虛不敢回望著她。
然而沒有證據。
很快地,一行人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
珞佳凝下了馬車後,吩咐馥容和翠鶯把必備品都放到屋子裡,擺設整齊。
因為這次過去事關重大,胤禛把高無庸和蘇培盛都帶上了。珞佳凝就帶了馥容和翠鶯過去,留了安福和綠梅在府里主持一切。
翠鶯便幹著活兒,邊念叨開來:「福晉,為什麼這一次您和王爺的屋子是在十五阿哥十六阿哥旁邊啊?按理來說,王爺和王妃的屋子不是在太子與恆親王中間麼。上一次也是如此。怎的這回倒是換了地方。」
她不提,珞佳凝還沒注意到。
現在翠鶯說起來了,珞佳凝才恍然意識到,果然如此。
之前那一片草原落腳的時候,房間是按照年紀大小來排的,那一排最先是太子的房間,繼而是四阿哥四福晉的屋子,再就是五阿哥五側福晉的屋子,最後頭是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他們倆的。
這一回倒是順序顛倒了些。
先是太子的房間,繼而是五阿哥五側福晉的房間。後頭跟著十五阿哥的,這才輪到了四阿哥四福晉的,最後是十六阿哥的屋子。
相當於四阿哥四福晉的屋子往後挪了兩個地方,硬生生夾在了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中間。
這個排法有些奇怪,無論是按照年齡來看,還是按照身份爵位來看,都不該如此。
翠鶯看四福晉沉默不語,就隨口道:「奴才剛才搬東西的時候,和五爺府上的丫鬟聊了幾句,這才發現。福晉您沒有來回走動,自然是不知道的。」
「應當是如此了。」珞佳凝順勢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十五爺和十六爺都是極好相處的,你們拿些點心果子過去給他們,和他們身邊丫鬟處好關係就行。」
馥容和翠鶯這便應了下來。
珞佳凝把疑問留在心裡,等到胤禛忙過一陣後來到屋裡了,她才拉了胤禛輕聲問:「怎的我們跑到了十五弟和十六弟中間屋子住下了?是皇阿瑪的意思還是你特意安排的?」
胤禛忍俊不禁:「你怎會覺得我有辦法這樣安排。」
珞佳凝橫了他一眼。
他那溫和無害的樣子也就騙騙旁人能行。想騙她?沒門!
胤禛笑出了聲,拉著她的手在旁坐下:「這事兒真不怪我。是太子自己想辦法去安排的。」
原來,太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四阿哥和四福晉的屋子挨著他的房間太過「礙事」,就在分派屋子的時候告訴了梁九功一聲,讓四阿哥和四福晉的屋子往後挪了挪。
本來四阿哥他們的房間應當是在五阿哥和十五阿哥中間,梁九功看那屋子有些小,就把小房間給了十五阿哥這個獨行的漢子,將下面那個大一些的房間給了四阿哥四福晉。
珞佳凝有些意外:「太子安排的?」
這太子是腦袋不好使嗎,故意這樣安排的話,豈不是會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雖說皇上年紀大了,看似什麼事兒都不放在心上了,但,皇上就是皇上,他那種深思熟慮的思維方式還在。
這種情況下,太子這般做派就顯得太過明目張胆了。
「是他沒錯。」胤禛笑著把妻子摟入懷中:「他與我不同。我每日有溫香軟玉入懷,他卻沒有。如今他身邊的人都是皇阿瑪安排的,一個比一個年紀大還長相老成,他下不去手,自然要想法子紓解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