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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側福晉自然而然地被宮女帶去了旁的屋子見太醫。
而蒙古格格則留在了這兒,繼續和康熙帝太后在一起說話。
太后忍不住用蒙語埋怨蒙古格格:「你說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生出這些事端,弄得身上都受了傷。何苦?」
珞佳凝趁機詢問道:「不知格格此次為何與八側福晉起了衝突?」
太后跟著追問:「對啊。你幹嘛和她一般見識?她這個人本就脾氣不好,給你敬酒你愛喝就喝,不喝作罷。怎的還非得對著她倒過去了?」
蒙古格格望著太后,語氣疑惑地問:「我當初不是問過太后麼,喜塔臘家的格格在哪兒。您說不在京城,我便沒再繼續細問。」
太后忽地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便道:「你當時問了一句後沒了下文,我只當你找她沒甚大事。卻原來是另有原因的?」
「自然另有原因。」蒙古格格認真道:「我這次過來,就是專程過來答謝她的。」
原來,喜塔臘家的格格去年曾經去過蒙古,巧遇騎馬受傷跌倒在地動彈不得的這位格格,順手救了她。
蒙古格格冬月里養好了傷勢,興沖衝來到了京城,想要找喜塔臘氏道謝。
誰知問過了太后方才得知,喜塔臘氏去了老家過年,並不在京城。
蒙古格格就沒再多提那一遭,只想著以後再來探望就行了。
這下子不只是珞佳凝,就連太后和皇上,也都才剛剛知道蒙古格格這一趟過來,是想專程來答謝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康熙帝奇道:「那你為什麼要潑她酒?」順手指了八側福晉。
當初四福晉問的便是潑酒的原因,畢竟一切衝突的源頭都在潑酒上。而蒙古格格卻答非所問似的,講了喜塔臘氏的那一遭相遇。
雖說講明了她會特意來大清的原因,卻並沒有解釋好為什麼會潑八側福晉。
蒙古格格急得跺腳:「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有次上香,喜塔臘家的格格和這個女人吵起來了。因為這個女人污衊喜塔臘家格格的好友,喜塔臘格格便和她爭執不休……喜塔臘格格那麼好的人,都會動怒。如今這個女人居然虛情假意來給我敬酒。我可不稀罕這種人!我還要給喜塔臘格格報仇!」
說罷,蒙古格格惡狠狠地瞪著八側福晉,恨不得把對方給燒起火來點燃。
她本是蒙古人,草原上的兒女素來豪爽,對待長輩的時候也都是真性情流露,該著急的時候就是著急的模樣,不會因為諸多約束重規矩而刻意遮掩。
是以康熙帝和太后都沒有追究她「不懂規矩亂跺腳」這個事兒,轉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珞佳凝則有些哭笑不得。
她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居然也能參與到這個事件的「中心原因」裡面去。
珞佳凝有些為難地艱難開了口:「……其實,那事兒我倒是略知一二。」面對幾人疑惑的目光,她苦笑著解釋:「我是說喜塔臘氏和八側福晉起衝突那次,我在場。」
她指指自己,十分誠懇地對蒙古格格道:「你口中喜塔臘氏維護的那個好友,就是我。」
蒙古格格愣了很久,又繞著四福晉走了幾圈,而後拊掌哈哈大笑。
「那你一定是個很好的人了!」蒙古格格自顧自地有了決斷:「她那麼好的人,肯去費力維護的人一定也是好人!」
蒙古格格拉著四福晉的手,美滋滋地說:「我很喜歡你。她不在京城,沒法照顧你。我可以幫她照顧你,也算是我對她的一番心意了。」
太后巴不得給這個精力旺盛的小祖宗多找點事情做,免得她再鬧出點么蛾子來:「四福晉身子素來不好,你多照顧她也是應當。」
「既然如此,你便和四福晉多來往吧。」康熙帝也和太后的心思一樣,恨不得立刻給這個活潑好動的小姑娘找事情做:「她家的孩子也很可愛,你也可以去幫忙照顧一二。」
珞佳凝:……
她一想到自家那幾個魔王,就頭大得很。
她真怕那幾個臭孩子一不小心把人家蒙古格格給霍霍了。
珞佳凝這個時候記起來一件事,忙與大家說道:「喜塔臘氏過幾天也就回來了。倘若格格不急的話,等個幾日再回蒙古,許是能先見到她一面。」
蒙古格格十分欣喜:「真的?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年底我給她寫了封信讓人送去,正月里收到了她的回信。」珞佳凝道:「她說過了十五就會準備著從老家往京城趕。算起來的話,她收拾得再慢月底之前也能回來。」
蒙古格格倒是開心得不行,拉著四福晉的手笑著說:「我叫陶格塔袞,往後你也是我的朋友了!」說罷,拉著四福晉的手一起回了宴席上。
這個時候被碰亂的各種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在場參宴的都是皇親國戚,幾乎所有人都會掩下心裡的思緒作出面上高興的樣子,因此宴席已經重新氣氛歡喜起來。
大家一臉震驚地發現,蒙古格格前一刻還和八側福晉打鬥得不亦樂乎,後一刻就鼻青臉腫地歡歡喜喜拉著四福晉,開心得跟朵花兒似的。
眾人:……
四福晉到底使了什麼法子,讓這個凶神惡煞的草原姑娘變得這麼乖乖聽話了?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著討論這件事。
九福晉見狀,冷冷輕哼了聲,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