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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如果沒有喝那麼多酒就好了!
八側福晉努力穩住心神,用力去扯開年氏拽著她的手,卻怎麼也扯不開,只能儘量冷靜地說道:「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講。」
年氏冷笑連連:「我若放開了你,你豈不要就跑了?告訴你,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做苦力活兒,力氣和腳力都比你強上許多。想糊弄我,沒那麼容易!」
八側福晉試了試,還真的拉扯不過她,不由得開始心煩意亂起來:「你趕緊說你想知道什麼吧。」
「我要知道八阿哥之後的所有安排!」年氏為了恢復名聲地位,已經幾近瘋狂,但是為了事情能成,她多少也壓低了聲音,生怕旁人聽見:「你告訴我他最近的打算,我就放過你!」
八側福晉欲哭無淚:「你該不會是想勾引我家八爺吧?」
她早就約莫聽到一些風聲,二皇子被廢了太子之位和年氏被奪了側福晉身份,發生得那麼巧合,就是因為兩人有染。
其實八側福晉也只是約莫聽說了點消息而已,並不是特別確定。如果是平常時候,她肯定閉緊了嘴巴不說這事兒。
偏偏現在年氏這樣禁錮著她,她情緒一激動便這樣脫口而出了。
年氏臉色頓變:「你怎麼這樣說!你居然敢這樣嘲笑我!」說著她情緒有點失控,忍不住伸出空閒的那隻手,想要卡住八側福晉的脖子。
八側福晉這下子是真的害怕了,趕緊說道:「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你別動手。我、我也不知道八爺的打算。我只知道他這兩日在路途中,找了親信去辦事,提前讓人去準備了兩隻海東青,旁的都不知道!」
年氏沒料到這個時候會聽到動物的名字,怔了怔:「海東青?」而後下意識地去思考這個,手上力道略鬆了些,倒是沒去卡八側福晉的脖子了。
八側福晉硬生生冒出了類似於「死裡逃生」的後怕感。
她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有點瘋了,倘若剛剛不是她忽然說出來個讓這女人感興趣的話題,說不定她的命都已經沒了。
她身份尊貴,是皇子側福晉,可不能折在了這個瘋婆子的手裡。
雖說八阿哥聞訊海東青之事後,叮囑過她不要和旁人說起來這個事兒,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更何況,不過是兩隻鳥而已,能鬧出來什麼大亂子。
八側福晉動了動手臂,發現年氏依然揪得緊緊的掙脫不開,她便試探著說起來剛才的話題:「海東青是八爺準備去給良妃祭奠的時候,讓送去給皇阿瑪的。這事兒旁人都不知道,只我剛好在無意間聽到了。你看,我告訴你的訊息那麼重要,你放開我好不好?」
年氏聽後,倒是心裡開心的幾分:「這事兒只你知道?那倒是有些妙了。」
她細細想著這個事情,把「八阿哥會去給良妃祭奠」的這件事再記牢,邊思索著邊叮囑八側福晉:「既然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少,你便不要告訴旁人,只和我說了就行。」而後又威脅道:「倘若你敢再和旁人說,我必然要你好看!」
八側福晉趕忙連聲說「是」。
年氏仔細思量了下,正打算再細問多些東西。誰知突然生了變故。
趁著年氏陷入沉思的這一個短暫時間,八側福晉猛地把自己手臂從年氏手中抽了出來,而後什麼都顧不上了,拔腿跑出了屋子。
年氏眸光狠戾地望著她的背影,朝地上惡狠狠啐了一口,而後邊往外趕著去追她,邊繼續去想那海東青的事情。
這個時候,院子外頭響起了嘈雜人聲。
很顯然,八阿哥帶著府邸里的家丁們在把箱子抬到這邊院子裡了,這兒要開始準備起來。
年氏見狀不好,她看這個院子不只一個院門,院角還有個小門,忙腳步一轉從那個小門跑了出去。
八側福晉跑出院子後,正好碰到了抬著箱子過來的家丁們。
八阿哥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忙問:「怎麼了這是?可是哪裡不舒服?」說著順眼往她身後看,瞧一瞧是什麼在「追著她」。
然而什麼都沒看到。
八側福晉心裡踏實了些,也不敢和八阿哥說起來自己與年氏的那些糾葛恩怨,只管說道:「我剛才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心慌,生怕這邊有什麼變故,忙過來迎接八爺。」說著她就伸手,想要攬住八阿哥的手臂。
八阿哥頷首笑道:「你便是這樣,膽小怕事。走吧,我們進屋裡再說。」又藉機離開了八側福晉的身邊,讓她的沒有攬成他的手臂。
八側福晉看了看自己懸在半空的空落落的手,顧不上哀傷難過,忙拎著裙擺當先跑進了屋裡。
她比八阿哥更早一步進了屋,生怕年氏還在這裡,探頭探腦在裡頭瞧了許久,確定屋子裡沒有外人後,終是放下心來。
八阿哥卻覺得這個人行動怪異得很,不由擰眉:「你這是怎麼了?何至於這樣慌裡慌張的。」
「八爺許是不知道。」八側福晉勉強笑著,說道:「我剛才睡夢中總覺得緊張害怕,像是做了個噩夢,雖然不記得夢的內容,醒來後卻十分心慌……」
剛才她這番話已經講過一次了,八阿哥不耐煩去聽,擺擺手示意知道了:「夢都是反的,你無需在意這個。對了,我有件事需要叮囑你。」
八阿哥剛才記起來,之前吩咐海東青事情的時候,他忘記了避開八側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