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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佳凝發現他用的詞很特殊,他說了個「當時」。那是不是說明,他後來在仔細想了下,又覺得事情不一定是這樣?
珞佳凝下意識地問了句:「四爺,當時你上去掏鳥窩……是太子的主意嗎?」
胤禛:「算是,卻也不完全是。太子當時說他不敢上,我就說先上。」
珞佳凝若有所思:「那麼說是太子先選擇了不上去,所以四爺你才先上了的。」想必那時候胤禛「之後」想到的,就是這個事情。
五公主順勢沉吟道:「如此一來,把皇阿瑪叫來的人說不定是太子。」
一屋子的人就都朝五公主看了過去。
五公主笑道:「倘若這個事情是太子做的,而他做了後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事情陷害給大皇兄或者是三皇兄。如此一石二鳥的事情,何樂不為?」
一是讓大皇子和三阿哥之間有一個人被四阿哥記恨。
二是,四阿哥說不定會摔傷。
珞佳凝也是這麼認為的。
幾個人把這件事情想通之後,不由得面面相覷。
太子平素看著為人溫和大度仁厚,早些年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他。
也就是這兩三年時間內,太子的一些行為暴露,才漸漸讓人發現了他心底的陰暗面。
但是今日說的這個事情看出來,再往前推好多年,太子挑撥兄弟間的行為已經在暗中進行了。
只不過以前沒有發現而已。
胤禛沒料到,自己當初的一個糗事,倒是讓妻子和妹妹們變得神色嚴肅起來。
他慢慢起身指了桌上的一眾食物:「你們吃著。這些事情,不用你們去想。有我在琢磨著就夠了。」
說著他就打算離開。
原本他也要留在皇阿瑪身邊議事的,只不過這會兒皇阿瑪被皇祖母叫了去,說是商議昨天的事情。所以他偷閒過來看看自家妻子。
胤禛離開後,珞佳凝和兩位公主又嘀咕了一會兒太子的問題。
原本說完這些後,三個人打算去找其他福晉們玩。
她們仨都走到屋門口了,珞佳凝卻是伸手把五公主輕輕一拉:「五妹妹,你怎麼了?臉色看著不太對勁。」
五公主的臉頰又開始泛著那種不正常的紅色了。
現在五公主的身上,穿的明顯是舜安顏給她從江南帶回來的那種衣裳。非常好看。而且,款式與花色和當初在宮裡出發時候穿的那一身不一樣。
顯然是另外一套。
五公主笑著抬手摸了摸自己臉頰:「難不成我又熱到了?」
「不應該啊。」七公主抬頭看了看天:「熱河這邊多麼涼爽。我感覺這溫度,也就和京城的春日差不多。你這衣裳也沒有厚到春天穿還會中暑吧?怎麼可能熱到。」
珞佳凝不動聲色給五公主用了個健康藥水。
叮的一下,使用成功。
珞佳凝愣了愣。
難道說五公主真的是有點中暑了?不然這藥水怎麼會使用成功?要知道,倘若身子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藥水是無法使用上的。
珞佳凝也覺得這個天不太容易中暑。
路上的時候,五公主確實穿的比現在要輕薄一些。可那時候的氣溫也高。現在熱河的氣溫比較低,五公主穿的略厚一點,也不至於這般才對。
珞佳凝見五公主的額頭上沒有什麼汗珠,就抬手摸了摸五公主的臉頰。
不算熱。
可為什麼她的臉那麼紅?!
珞佳凝正這樣想著,她伸出去的手已經被五公主輕輕握住。
「勞四嫂為我費心了。」五公主笑道:「不如四嫂去我屋裡坐一坐吧。我現在好像是有點不太舒服。我們就不去五福晉那兒了,到我那邊略歇息下。」
五公主的房間,是連續五間的屋子。小廳面積不算大,卻清爽雅致,正合五公主的心意。當時一看到這幾間房,她就喜歡上了。
三個人在小廳里落了座。
不多會兒,舜安顏大跨著步子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提著一桿槍:「怎麼了?芷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太醫給看看?」
舜安顏走的是武舉的路子。他平時習武,騎射都很出眾。皇上有意給他在宮裡授一個侍衛的職務,只是一時間還沒決定下來具體給個什麼官職。
這一次避暑後回到京城,這事兒差不多就會定下。
現在他正在院子裡練武,聽說妻子本來打算去福晉們那邊坐坐的,結果忽然就折了回來。
他察覺不對,顧不上繼續練武了,忙回來看看妻子的狀況如何。
五公主連連擺手:「我沒事,就是略微有點不舒服。四嫂不放心,非要我歇一歇。」說罷,她嗔了四福晉一眼:「四嫂就是這樣,把我們幾個兄弟姐妹的身子看得比什麼都重。有時候她都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先顧著我們才行。」
五公主這樣說,是想到了當年的時候,四福晉不顧自己的安危直接跳進了水裡去救七公主的事兒。
本來剛才五公主想說自己沒事的,四嫂不用大驚小怪。後來就是記起來這件事,想著不讓嫂嫂擔心,這才聽了嫂嫂的話,回來休息。
舜安顏一向十分敬佩四福晉。他覺得四福晉雖然不是男兒,但是做的很多事情聰慧果決,十分令人佩服。
且他這一樁心心念念的婚事也是四福晉促成的,這讓他對四福晉更加心服口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