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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晉雖然不喜八側福晉,卻是下意識會在四阿哥和四福晉的跟前維護八阿哥。
她不可能對著四福晉說出來八阿哥不好的言辭。
但是,她越是掩飾,珞佳凝卻越是心中瞭然,這事兒肯定和八阿哥脫不了干係。
不然的話,依著八福晉的脾氣,定然是火冒三丈直接噼里啪啦數落八側福晉一通了,何至於像現在這樣,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好半晌?
珞佳凝這次因為是臨時決定過來的 ,沒有帶許多探望的禮物,不過是從自家的藥材鋪子裡順手拿了不少好藥材。
八福晉卻笑得,四福晉鋪子裡的藥材都是頂好的,便是太后和皇上,也有時候會讓四福晉從她鋪子裡拿些藥材進宮去。
八福晉讓人把四福晉留下的禮物收好,眼看著四福晉要走出房門了,方才有些彆扭地說了句:「多謝你今日來看我。」
今日去五阿哥府上參宴的妯娌那麼多,也只有一個四福晉會來看她了。
不論四福晉的目的是什麼,單憑四福晉為她帶來這麼多好的藥材,就說明四福晉對她還存有一份善意。
憑著這份善意,四福晉也當得起她一個「謝」字。
珞佳凝本都走到門口了,冷不丁聽到八福晉這一聲謝,腳步便微微一頓:「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而後徑直出了屋子。
回到車裡後。
珞佳凝看孩子已經睡熟了,便和四阿哥大致說了下剛才和八福晉的那番對話,又道:「看來八弟確實盯上了四爺。四爺不若小心一點,避開他那邊的風頭,免得這人再使出些讓人不齒的手段來。」
胤禛倒是覺得沒甚要緊的。
「剛才你進去後,我略想了想。老八現在雖然勢頭重新起來了,卻還不是特別成氣候。」他道:「再者,他想針對我,我還擊的話反而顯得我小雞肚腸。不如想辦法把他的目標轉移走,讓旁人來對付他。」
珞佳凝奇道:「四爺打算讓誰來做這種事?」
胤禛沉吟片刻:「老二老三都可以。」
「他們倆怕是對付不住老八。」珞佳凝有些猶豫:「自從馬齊起復後,八阿哥身邊的那些人又蠢蠢欲動了。老二老三身邊的人怕是壓不住老八身邊的人。」
二皇子對八阿哥不滿已久,是個可以利用起來針對老八的。可惜的是二皇子的背後支持已然式微,可能幫助不大。
而三阿哥這人行事太過直白猖狂,背後支撐者不夠眾多,即便是他有心針對八阿哥,恐怕也會事倍功半。
胤禛聽後,卻是笑了。
「一個一個的上許是對付不了老八。」胤禛抬手,把妻子摟入懷中:「但是兩個一起,說不定就可以。」
二皇子和三阿哥都對八阿哥不滿已久,只需要適當地點起一些火苗,那二人就得齊刷刷去對付老八了。
這種事兒很簡單。
他派幾個人去辦就行。
珞佳凝倚靠在四阿哥的懷裡,盯著呼呼大睡的弘曆,心說得虧了他們倆都是她的至親。不然的話,光是對付這兩個男人,就夠她頭疼的了。
之前宴席上。
就在福晉們談笑自若的時候。
院子偏僻的一個角落。
年氏遙遙地看著那邊熱鬧的一處,努力穩住聲音,柔聲細語問身旁的八側福晉:「你倒是說說看,受了什麼委屈?為何獨自在這兒?」
八側福晉剛才酒喝得有些多,如今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隱約記得眼前的人是「五側福晉」,又覺得不太對,努力想要深思,卻讓一陣陣醉酒帶來的頭痛止住了思維。
八側福晉心裡難受,沒人可以傾訴,左右沒什麼人好說的,索性找了年氏來訴苦:「……你說四福晉那人明明哪兒哪兒都不好,脾氣很差,做事兒溫吞毫不利索,與人交往的時候也半遮半掩的讓人難受,樣貌也……」
說到樣貌後,八側福晉喉頭一哽,打了個酒嗝,半個指責的字兒也說不出來了。
畢竟四福晉的相貌是一頂一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她就算是現在醉了也下意識覺得即便想在這方面詆毀四福晉也很難成功。
年氏自恃美貌出眾,反而很好意思地接了句:「她五官不過爾爾,還每天沾沾自喜覺得自己貌若天仙,我看了都要嘔幾回。垃圾裡頭出來的拔尖兒點的,骯髒得像是臭水溝里的蛆蟲,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竟然這般狂妄自大。」
八側福晉再怎樣也說不出這種話來,不由抹了抹眼睛,奇道:「你這種話跟誰學的?」
她分明記得五側福晉是官宦人家出身,眼前人說話卻不像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倒像是丫鬟小廝的低俗做派。
就算是有些□□好了的丫鬟小廝,也講不出這種字句。
年氏下意識就想問她指的是什麼字句,可是自己腦海中過了一遍後,她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無論怎樣,她都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已經低賤到了和奴才們一個水平。也不肯承認,自己沒辦法近身伺候五阿哥和五福晉,平日只能和一些粗使的小廝婆子混在一處,已經在慢慢的和那些奴才們言行舉止靠攏了。
年氏煩躁地攏了攏因為做活兒而散亂的頭髮:「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是麼。」八側福晉腦袋昏沉沉的應了一聲後,點點頭:「許是我聽錯了。」她難受得揉著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