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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八福晉沒那個福氣,宴請的前一天著了涼病倒了,第二天發了熱,自然無法跟著前往。
八阿哥不想獨自往那兒去顯得太過孤單寂寥,勉為其難地帶上了八側福晉。
不過,兩人出府後在馬車上,八阿哥吩咐八側福晉:「一會兒到了那邊,你只管自己吃宴。我和九弟十弟他們還有許多話要說,無暇顧及你。」
言下之意,他嫌她煩。兩人一同進恆親王府上擺擺樣子就行,進去後分道揚鑣,她別過去煩著他。
八側福晉心裡委屈得很,勉勉強強答應下來。
八阿哥便自顧自撩開一點車簾往外看,再不搭理她半分。
八側福晉看著他這冷漠的樣子,心裡的委屈慢慢蔓延後,開始變了滋味,有些生氣,有些憤怒,有些偏離自己的思維。
如今京城裡已經傳遍了八側福晉的所作所為,只不過大傢伙兒都儘量避開了八阿哥來談,是以八阿哥並不知道自己丟人已經丟到了滿京城人盡皆知的地步。
不然他也不至於會退而求其次帶八側福晉過來。
到了五阿哥府邸後,當著八阿哥的面,旁人還會裝模作樣和八側福晉問一聲好。
等到八阿哥和八側福晉各自分開之後,所有人就都默契地不再搭理八側福晉,甚至連個善意的眼神都懶得給她。
是以宴席開始後,八側福晉只能悶悶地獨自飲酒,藉此來紓解心中那不甘而又憤恨的情緒。
其實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亦是不屑於搭理她。
八側福晉飲酒漸漸多了起來後,開始有些酒勁兒上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看到有人來到了她的身邊。
八側福晉睜開有些迷濛的雙眼望了過去。她腦中混沌著,頭疼欲裂,不太確定地說:「……五側福晉?」
五側福晉。
這個稱呼,年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了。
年氏如今不過是通房身份,又和太子有過勾結而讓皇家嫌惡,算是所有皇子福晉裡面混得最差的一個了。
便是被圈禁的大皇子之續弦現任大皇子妃,在皇上的跟前也比她得臉一些。
偏她不覺得自己有甚不對的,還覺得自己現在能夠安然無恙,一定是因為自己有個在朝中做大官的厲害的哥哥,旁人不敢動她分毫。
今日她被五阿哥身邊的一個妾室安排過來給眾人倒酒,她自然是不甘願的,就想著隨意走動一番就離開。
誰知她正打算裝裝樣子便走的時候,視線一瞄,竟是看到了在院子一角獨自飲酒怏怏不樂的八側福晉。
以前見到八側福晉的時候,這女人都是一副十分受寵又溫柔賢惠的模樣。
年氏是和她差不多的人,都是慣會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而後背地裡暗暗動手腳的人,自然知道對方現在這般悵然,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年氏轉轉眼珠子,斟酌片刻後,決然地朝著八側福晉走了過來,卻不曾想,聽到了「五側福晉」這聲呼喚。
她確信八側福晉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醉了,索性坐在了一旁,溫聲笑問:「你這是在愁什麼?可否與我說一說?我也好為你分憂解難。」
今日五阿哥設宴招待兄弟們,順便五福晉招待妯娌們,皇子們若是能來的,自然都帶著自家福晉前往。
除去大皇子被圈禁不能出府,而二皇子人在宮中被禁足,不能隨意出宮也不能過來,基本上出宮立府的皇子和福晉就都來了,而且都帶的是嫡福晉。
今日為的是給五阿哥的孩子辦宴,福晉們有適齡的孩兒就也帶了來,與五阿哥府上的孩子們一同玩耍。
珞佳凝本來只想帶著晨姐兒過來的,畢竟這孩子乖巧懂事,不容易惹麻煩。
偏偏五福晉很喜歡弘曆那個臭小子,說什麼也要讓四嫂把弘曆給帶過來。
珞佳凝沒轍,只能帶著這個臭小子一同前往。
路上的時候她就在不住叮囑弘曆:「到了五叔叔家裡後,你別亂跑,也別惹事。就大方點,規規矩矩說說話就行了,知道嗎?」
弘曆腦袋一扭,哼了聲,奶聲奶氣地說:「知道。額娘你放心就是。」
珞佳凝:「……」
她怎麼就那麼不放心呢。
珞佳凝趕忙側頭叮囑自家穩重的閨女:「晨姐兒,看住你弟弟。別讓他亂跑,也別讓他把別人家的孩子給氣哭了,知道嗎。」
晨姐兒端坐在車上,認真地說:「額娘,你覺得元壽會聽我的嗎。」
珞佳凝心說,他不會聽的。於是頭大地揉了揉女兒柔軟的頭髮,又惡狠狠與弘曆說:「今日你就跟著我,哪兒也不准亂跑。」
弘曆笑嘻嘻說:「一切聽額娘的。」轉頭又低聲念叨:「一會兒我去找五叔叔和十三叔。」
很顯然,他雖然小,卻也知道如果去前院兒找了五阿哥和十三阿哥他們的話,珞佳凝身為女眷需得經常在後院,不能時常去把他揪回來。
珞佳凝氣得不行。
也不知道這小子隨了誰,小小年紀就心眼子那麼多。
原本四福晉都已經打算好了,到了五阿哥的府邸後,直接揪著弘曆就往後院去,讓這個臭小子沒機會跑到前院去搗亂。
今日四阿哥是從宮裡見過皇上後,直接去五阿哥府上的。所以夫妻倆分頭過來,她一時間也沒辦法找四阿哥幫忙揪住這臭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