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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太子擔心不已。
因為這一次出行,康熙帝一直沒打算把八阿哥帶在身邊,卻要把他帶去離京。這讓他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絕好的可以暗中籠絡朝臣的機會,可八阿哥卻有了這個機會。
太子就到了康熙帝的乾清宮哭訴。
具體父子倆說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
不過,乾清宮的人基本上都聽到了裡頭傳來太子哀嚎聲的時候,隱隱有「母后」這兩個字。
想來太子是把生母先皇后赫舍里氏搬出來,方才打動了康熙帝,讓康熙帝忽然間改了之前的決定,把他的名字從隨行名單上划去,留了太子監國的。
胤禛聽了後若有所思。
珞佳凝讓蘇培盛下去休息後,待到房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倆了,便問:「四爺可想要太子跟著同去?有甚需要幫忙的嗎?」
「這事兒你不能插手。」胤禛沉吟道:「我自然是想要胤礽過去的。只是你和我都不能出面,不然,真在塞外發生了什麼的話,你我都脫不了干係。」
說罷,他驟然沉默,擰眉思索起來。
珞佳凝靜等著他的決定。
許久後,胤禛緩緩說道:「有些事兒不發動起來,往後再動的話恐怕就晚了。這一次我得把他套住,讓他必須按我的計劃行事才行。而且,一定要快。」
眼看著出行在即,如果這個時候還沒讓皇上改變主意帶著太子的話,那他之前計劃好的許多事情都不能成了。
最關鍵的時刻就是這一兩天。
再拖就一切成了定局,無法更改。
「那四爺有需要我做的事兒嗎?」珞佳凝輕聲問道。
胤禛斟酌許久後,覺得還是穩妥一點的好,便小聲和四福晉說了一番話,還叮囑道:「明日若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可以跟去看,但,必須有母妃在場。你和母妃互相陪著,旁人不敢說你們摻和進去過。倒是太子失了臉面,皇阿瑪不放心他在京城監國,必然帶著他。若是沒什麼大事發生的話,那就說明皇阿瑪決定把這個事情掩下去了,那麼皇阿瑪依然不放心他,還是會帶著他。」
總之,照著他的安排,太子無論如何都會跟去塞外。就看皇上對他「照顧」與否,會不會讓事情敗露出來了。
據胤禛推斷,皇上把此事掩住的可能性更大。
「你去宮裡陪著母妃,主要是確保母妃不要隨意走動。」胤禛叮囑道:「你們倆務必一直在一起,太子就不能拖你們下水。」
珞佳凝應道:「我明白的。四爺放心就是。」
這天,四阿哥進宮給德妃和太后請了個安,而後便照常應卯辦差去了。
太子本也應該照常辦差才對,畢竟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他身為太子理當為兄弟們做表率,更加勤勉才行。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吃過早膳後,他就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總覺得身體哪兒不太對勁。
太子妃和他早已關係冷淡,看到他這副模樣後,簡短說了句:「太子殿下若是不適的話,今兒不如留在東宮歇著,不要亂走動也不要費神處理政事了。若殿下同意我這說法的話,我親去向皇阿瑪給你告個假,想必皇阿瑪疼愛你,一定會准許的。」
太子就順勢答應了太子妃的提議,繼續在東宮的屋內歇著。
他睡了一覺後,發現太陽已經升高,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辰,終歸是天亮得很了。只是他胸腹間莫名地冒出來一股股的燥氣,讓他心煩意亂,又不知道該如何紓解。
太子在院子裡走了幾遭,看著院子裡的人少了許多,揪住一個小太監問:「人呢?都去哪兒了?」
小太監恭敬稟道:「太子爺您忘了嗎,今日是太子妃照常要收拾院子的時候,還得去內務府領東西。伺候的人有的跟著太子妃去辦事兒了,有的去了內務府,還有的照著慣例把秋日的花草撤去,領來新的花草。另外,今兒還得置辦好夏衣夏被的料子,來來回回都是事兒。 」
頭昏得很,太子迷迷糊糊想著,好似是有這麼回事。
而且這些事情都是前段時間已經定下來的,就在今天要辦。
原本也不用那麼著急,是因為他之前說好了要跟著皇阿瑪去塞外,才會把領東西的時間都聚集在今天這個日子。
後來,他從隨行名單上面划去後,卻也忘記了把今天的事兒給改掉。
太子朝著這個小太監點點頭,可是胸腹間的那股子燥氣總也壓不下去。
他揪著小太監的衣領看了幾眼,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醜了,而且也十分眼生,便把他撂在一旁:「小冬子呢?讓他來見我。」
「小冬子去了內務府……」
「讓他來見我!」太子忽然拔高了聲音,因為不得紓解而更加煩躁,揪了揪衣領:「還不快去!」
小太監好像是被他這凶神惡煞眼冒赤光的模樣給嚇到了,跌跌撞撞跑出了東宮。
太子躺在屋裡榻上,滾來滾去難受著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自己惦記著的人悄悄進了屋子。
他忙一把拽住小冬子,嬉笑著說:「你可算是來了。也不枉費我等了你這許久時候。」
日頭正大。
康熙帝處理政事感到累了的時候,抬眼一看,太陽已經漸漸升高,屋裡和外頭都熱得很了。
不過,他是走出了屋子,朝著御花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