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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話間,球場上的兩支隊伍,勝負已分。
蘆屋大學高等附屬院校(簡稱蘆屋大)取得了勝利,成為了稻荷崎首戰的對手。站在賽場上的隊員們,抬起頭就能看到正在注釋著他們的狐狸。對於蘆屋大的成員們來說,明明才取得了首戰的勝利,一下子對手就變成了全國級別的隊伍,這算是打擊嗎?還是什麼。
他們的隊長強撐著笑意,拍著手鼓勵著自己的隊友們,讓他們別在意。
蘆屋大的隊員們回去列隊休整了,確認了對手,就在稻荷崎也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神戶工業隊長的聲音,他的長相是受女生歡迎的類型,聲音除了有些輕佻之外,他本人也能稱得上是一位帥哥。
只是他說出的話,就和他的長相有些不太符合了。
「哎呀呀,蘆屋大他們的表情都被嚇壞了喔,真是可怕吶,稻荷崎。」
聽到這句話,稻荷崎眾人轉過身,看向了神戶工業。面對這樣赤裸裸的挑釁,任誰都不會有一個好的態度和回應,就在尾白阿蘭準備回應的時候,北信介站了出來,他認得對面的隊長。
神戶工業的隊長和他一樣是笛根九中學出身,但是和北信介不一樣的是,那位隊長在初中三年一直是正選。
「許久不見,榊。」北信介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平靜地跟初中的老隊友打了招呼,隨後正面接下了榊勇太的挑釁,回應著:「如果是在賽場上,那麼就按實力說話好了。如果連直面稻荷崎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我想他們也站不到全國的高度。」
榊勇太這下終於認出了北信介,之前只覺得眼熟。他有些驚訝,隨後又有些開心,一開始只是想著挑釁兵庫縣的王者,發發戰書,口嗨什麼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屆的稻荷崎隊長竟然是他的老朋友。
北信介的實力,榊勇太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他的心態、還有那可怕的觀察能力,掌控能力,如果和北信介為敵,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現在兩人在不同的隊伍,為了全國大賽,那麼兩邊始終會對上。
三年之後,北信介和他都成為了隊長,帶領著各自的隊伍。榊勇太收回了輕佻的態度,認真了起來,他伸出手準備和老隊友握手。
「如果是信介你說的,那麼你永遠都是對的。這是我知道且清楚的,但是,我們可不是蘆屋大,我很期待能夠在賽場上和你們見面。」
北信介微笑著應著老隊友的戰鬥邀請,他點點頭,握了上去。
「當然,稻荷崎永遠不會怯場,我們期待著挑戰,不管是你們向我們提出的,或者我們向所有隊伍提出的。」
道別之後,兩邊隊伍離開,準備去進行中午的休整。
下午就是他們隊伍各自的首戰了,對戰表大家都是清楚的,只要稻荷崎和神戶工業都能夠贏下兩場,那麼在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兩邊就能對上。
所有人都期待著和強者的戰鬥。
第一場戰鬥幾乎沒有任何的懸念,如同北信介所說的那樣——如果連面對稻荷崎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隊伍根本沒有辦法站在強者如雲的全國,僅僅是全國大賽的空氣和氛圍,可能就會把蘆屋大的成員們嚇得說不出話來。
稱呼稻荷崎高中排球部為兵庫縣的王者也是也可以的,但是在清瀨時或者北信介看來,有一個更加合適的稱呼:他們是守門人,守護的是縣內與全國的這一扇門。若是縣內的挑戰者們能夠打破他們守護的屏障,那麼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去往全國。但是如果縣內的隊伍連挑戰守門人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是算了吧。
全國大賽級別的程度,從來都不是過家家那樣的兒戲。
第33章 其三十三
第一戰對於稻荷崎來說贏下的還算順利。
甚至於他們沒有派上全部的主力隊伍,除了宮侑自告奮勇地參與全部的戰鬥,其他的位置,包括邊攻手和副攻手、接應在內的所有成員,都是混搭著替補成員來的。這樣的隊伍配置,並不是對蘆屋大的輕視,而是稻荷崎心中已經清楚,該用怎麼樣的對手來讓隊伍中的狐狸崽子來練習。
是培養、或者說,是練兵。
第一局在宮侑的組織下,由尾白阿蘭和銀島結、還有大耳練牽頭,同時作為隊伍中的接應力量,來保證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完成練兵的任務,同時保證稻荷崎本身不會丟分嚴重,以至於分差難以追上。按照監督的想法,一旦兩邊的分差拉開,那麼就申請換人,換上更多的正選,把分數重新拉回來。
這樣的對策對於蘆屋大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場打擊了。縱使他們的隊長如何鼓勵,隊員們始終難以調整心態,仿佛稻荷崎高校成為了他們成長路上的一座大山,壓得蘆屋大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他們只是強撐著,才沒有在第一局中崩潰掉。但是第一局剛結束沒有多久,即使是坐在稻荷崎一方觀眾席的清瀨時也聽到蘆屋大那邊爆發出的爭吵。一個額上繫著頭帶的少年,惡狠狠地揪著他們隊員的衣領,像是一隻野獸那樣嘶吼著,從嗓子眼裡爆發出的聲量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說——前輩你們到底在怕什麼啊————!」
他這一句話爆發完,似乎是有些難過地低下頭,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剛剛的嘶吼像是喚醒了蘆屋大隊員們已經麻木的心,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位後輩。相反的,稻荷崎這邊聽到這句話,他們也有些面面相覷。宮侑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地拉過自己的弟弟,指著自己問他:「吶,阿治。稻荷崎看上去很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