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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信介耳邊小聲說了她的想法過後,北信介僅僅是思索了一陣,隨後點點頭,抬手叫了兩位一年級生的名字:「櫻庭,中島,你們靠過來一下。」
等到兩位一年級新生走近之後,北信介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工作:「中島,你去跟教練說一下阿時的打算,他們應該會同意的,打開一下應援的橫幅,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然後,櫻庭,你帶阿時去我們的器材存放室,橫幅被收好放在了那裡的架子上。」
兩位一年級新生並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很乾淨利落地答應下來,並立刻去執行了。
清瀨時並沒有問為什麼不是北信介帶她去,相反的,她很清楚,北信介現在需要留在場邊,認認真真地觀察白鳥澤的實力,隨後從中研究出他們能夠獲取怎麼樣的最大化利益。
所以她並沒有再次打擾北信介的觀察,而是安安靜靜地跟著那位名字叫櫻庭的一年級新生離開了。走之前,她把南次郎交給了站在北信介身邊的銀島結。
暫停已經結束了,此時兩邊的戰況則愈加地膠著。
休息了半場,牛島若利已經回到了場上,有了王牌的回歸,白鳥澤的追分計劃一下子變得順利無比,很快的就重新追平,甚至隱隱有了反超的趨勢。而此時此刻,比分已經到了20:20的時候,還有五分,誰能先拿下這五分,便是拿下了這一局的勝利。
在這場拉力中,連續打了三局半的宮侑此時體力已經稍微有些跟不上了,不僅僅是他,宮治、尾白阿蘭都是如此。雖然說有過短暫的賽間休息,但是那麼短的時間,也不能很好地回復體力。
更何況和白鳥澤的比賽,他們永遠拿出了全力在戰鬥,毫無保留。相信對面也是如此,即使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但是也能清晰地捕捉到,站在球網對面的人,他們也是一樣的,大家都連續戰鬥這麼久,累的不可能只有自己。
他們一樣在喘息、一樣在短短的喘息中努力地調整著肌肉狀態,能夠讓自己在這場比賽中更好地跳躍、魚躍、攔網、扣球。
然後,就在這時。
他們聽到了一聲遠遠的,但是聲量並不算小的聲音。
「上啊上啊稻荷高——拿下一分稻荷高——」
「加油啊——大家——」
這時候還沒有開始發球,所有人都看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二樓的清瀨時。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年級的後輩,櫻庭也在朝大家揮手。
此時清瀨時扎著乾淨利落的馬尾,雙手呈喇叭狀,努力地喊著稻荷崎的應援口號。因為清瀨時很少用嗓子干喊著應援,能明顯看到她還有些不太熟練,視線再落到清瀨時的身前,是稻荷崎排球部的應援橫幅——無需追憶昨天。
這樣用在正式比賽的橫幅,就這麼被清瀨時赤裸裸地掛了出來。
在清瀨時的帶動下,站在替補區的一年級新生和二年級生們,都放出聲音,給出了自己的應援,喊著賽場上每一個人的名字。一瞬間,賽場上所有人的瞳孔都收縮了一下,甚至能夠看到他們的部長北信介此時也在喊著為他們加油。
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因為清瀨時膽子夠大嗎?還是因為北信介在排球部的分量很重呢?這些雜亂的思緒,對於此時站在賽場上已經很累的少年們來說,都不重要,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收到了最重要的那一份應援。
隨著宮治扣下的最後一球,他們又一次地從白鳥澤身上奪下了一局的勝利。
在剛剛的末點,不僅僅是稻荷崎,甚至連白鳥澤高校那邊都成功地被影響到,大家都在努力地為自己的隊伍應援著。
……
對於把時間都奉獻給排球的這一群少年們來說,一天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這一局已經是今天練習賽的最後一局。
兩邊的所有上場的成員都是氣喘吁吁。北信介此時站在場上,他依然面色平靜,即使是作為替補的他,也比賽了很久,此時手臂已經疼得有些麻木了,還有胸口、腹部,渾身上下都是肌肉酸疼的狀態。
但是比賽還沒有結束,這一天最後的比賽即使是稻荷崎此時暫且落後,也不能夠放棄。只要球還沒有落地,那麼他們就還沒有輸。這樣想著,北信介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認認真真地盯著白鳥澤的進攻。
這次的進攻不是牛島若利,而是另一位三年級生,似乎是叫大平獅音?他參與攻擊的次數並不多,但是每一次的得分效率很高,他的落點非常的討厭。
果然,這次的扣球也是一個非常噁心的落點。但是依然在北信介的觀察範圍之內,他成功地預判,一個非常漂亮的魚躍過去接起了球,球也朝著二傳的方向飛去。但是這一球所有人都知道,對於二傳來說有些近了。
此時,雙胞胎交換了一個眼神,站在後排的宮治已經準備往前沖了。而宮侑墊了一下步伐,在短暫的跳躍瞬間,重新調整了姿勢,不僅僅彌補了這一球的距離,更重要的是調整了二傳的角度,給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傳球。
雙胞胎的配合是默契無間的,這一球成功地突破了白鳥澤的攔網,但是還是被接了起來,對面又一次地組織起了進攻。
面對這一次快速的進攻,稻荷崎沒能再次接起球。
今天最後的比賽,結束了。
兩邊的成員列隊,隔著球網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