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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後方的吹奏部,一如既往地按照節奏進行著演奏。演奏的小節結束之後,休息六拍,隨後開始下一輪的應援。這樣的節奏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印在觀眾的潛意識裡。這樣熱鬧動聽又富有節奏感的樂曲,是會讓人下意識地跟著哼唱與搖擺的。
清瀨時手裡捏著小號,視線看向此時場上的發球員,剛才她們停下的部分,是樂曲的高潮部分,此時發球員是角名倫太郎。按照樂曲的流程,接下來是新一輪的重複,但是最開始的小節,最開始的小節鼓點會更加的急促,配合著小號有那麼幾絲催促的意味在裡面。
而這樣的催促節奏是不太適合發球的部分。
所以清瀨時直接再一次地吹響了曲子高潮的部分,帶領著樂隊再一次給出了一個歡樂且舒適的環境。而角名倫太郎自然也是不負眾望,打出的發球雖然不是最強力的跳發,但是發球的落點十分的憋屈。
想要救回那個球,勢必需要魚躍,而魚躍,自然會擋住後方主攻手的後排進攻路線;同時,救回的球很有可能回到稻荷崎的半場,讓他們打出發球和扣球的連招。
白鳥澤救回了這個球,但是不論是一傳的高度還是距離都太短了,面對這個令人陷入兩難境地的球,白布賢二郎在零點幾秒的思考中,選擇了二次球。
但是再一次被準備充分的北信介給接了起來。
面對那樣的一傳,他依然選擇了進攻,給不出最好二傳的情況下,那麼只能選擇二次球。這樣的思維邏輯充分被稻荷崎的隊長吃透,二次球沒有成功。
哪怕是現場的解說,都在感嘆,隊長北信介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他再一次地救下一球,使得白鳥澤的進攻失效。
清瀨時遠遠地聽著解說員激情昂揚的發言,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不是的哦,不僅僅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哦——為了向白鳥澤復仇,我們的捕鳥網從一開始就灑下了,是引誘、是陷阱。狐狸是狡猾的動物,我們搖著毛茸茸的尾巴,抖著柔軟的耳朵,收起尖銳的指甲,我們眯起眼睛,用可愛的外表來掩飾我們的利爪和尖齒。
被北信介救起的球經過了角名的傳球,他傳給了銀島結。
銀島結高高地躍起,在後方巨大的應援聲中抬高手臂,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有一個強力暴扣的時候,他用指尖,輕輕地把球頂了過去。排球越過了白鳥澤的攔網,順勢落下,在地上發出了輕輕的響聲。
「Break——!突破了!——」
不僅僅是替補隊員們在歡呼,場上的球員們也在慶祝,還有來自後方的應援聲無一不在尖叫著,高中生爆發出的尖叫再一次地響起,引得其他學校的應援隊伍頻頻側目。
「好球好球銀島——沖啊沖啊銀島——」
「上啊上啊稻荷崎——再來一球稻荷崎——」
現在球場上的比分,白鳥澤比稻荷崎,19:21。
狐狸再一次地站在了白鷹的前方,而這一次,不可以再讓這群猛禽張開翅膀,我們要張開利爪,用狐狸的尖牙為鳥類織起一張捕鳥的網,狐狸要成功地捕食白鷹。
依然是角名倫太郎地發球,依然是休息的六個拍子,依然是清瀨時吹響的第一聲。
在熱烈的應援下,稻荷崎不負眾望,最終以22:25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山形隼人把毛巾搭在肩上,非常敷衍地用柔軟而乾淨的一端擦了自己臉上的汗水,喝了一口補充能量的水,把水咽下去之後,才開口:「我總覺得,今天的應援怪怪的。」
大平獅音有些疑惑,轉頭問他:「怎麼了?我們的應援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稻荷崎的應援有問題?」
西川太一抬頭看向稻荷崎半場吹奏部的演奏,微微皺了皺眉,回應著:「是有一點,雖然知道稻荷崎的應援是一如既往地誇張,但是今天狐狸的應援,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是什麼……嗯……不太好說。」
山形隼人點頭附和著:「是的,雖然她們每一次演奏的曲子是一樣的,但是今天的音樂,不知道為什麼,聽上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五色工聽到前輩們的討論,眨了眨眼睛,望向稻荷崎的方向,場上的音樂,沒有絲毫的變化,歡快,明朗,熱鬧,富有節奏,不管怎麼聽,都是能夠讓人感到身心舒適,並且願意投身於運動的活躍曲子。
「很好聽啊……」他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對上了隊內前輩的眼刀子之後,他又擺了擺手:「我沒有那個意思!」
山形隼人又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像是安慰一樣地喃喃著:「希望是我的錯覺。」
另一邊,稻荷崎的眾人也在擦汗和補充能量。
宮侑的聲音聽上去心情非常好,他雖然不喜歡在發球的時候有人出聲打擾,但是這一次吹奏部的音樂確實是非常適合比賽的風格,有一種支持著他們向上的感覺。
「啊——這次的應援真的超好——今天的發揮很完美。」宮侑像是小學生炫耀一樣地擺出了嘚瑟的表情,格外欠揍地從自己兄弟手裡拿過了補充水分的瓶子,然後挑眉:「就是可惜,某人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出戰,實在是太可惜了——啊哈哈,不要羨慕不要嫉妒,哥哥我會代替你好好享受球場的——」
宮治面對這樣的兄弟,面無表情,心情毫無波動,甚至想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