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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回了張蔓,然後吃了午飯給叢珊發了消息說明自己的原委,坐上車的時候手機叮叮響了好幾聲,是叢珊的回覆。
【你現在的病情不該喝酒。你的藥呢?昨天吃了嗎?】
【情緒記錄也沒有發給我。】
【薛晨,你不要以為自己的情況不嚴重,所以不當回事兒,知道嗎?看到消息立刻給我打電話!】
嚴肅的字裡行間讓薛晨眼皮跳了好幾下,她把手機丟在旁邊座位上,開著車去公司,暫時沒有回覆。
張蔓看著電梯裡走出來的人之後,原本想說的話咽了下去,變成了:「時副總,您找薛總?」
時見鹿拎著一個紙袋子,「她在裡面
?」
張蔓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只是她的遲疑被時見鹿看在了眼裡,「沒在裡面?薛晨去哪兒了?」
「薛總一直沒來公司。」
張蔓話音剛落。電梯再次叮的一聲,薛晨從裡面走了出去。
張蔓看了看兩人,急忙機靈的迎上去:「薛總,您來了。早晨陳總、王總他們聯繫了您,會議暫時給您推到了下午,您等會兒決定了我再來安排。」
「時副總來找您的。」
薛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張蔓這才看到薛晨在通話,急忙閉了嘴。
時見鹿本來想說話,也不得不沉默著,跟在最後一起進了辦公室。
「你有沒有聽我的話,作息要規律,不要酗酒,適量運動,不要老是熬夜……」
薛晨有些無奈:「好好好……嗯,我知道了。」
輕聲細語莫名帶著幾分溫柔,張蔓豎起耳朵,時見鹿更是全神貫注地看過去,格外在意起來。
和薛晨通話的人正是叢珊。
一到公司,薛晨就給人打了過去。
誰知道對方氣壞了,連著給她講了好多話,薛晨總算是窺見到這位老同學的一點脾氣,無奈又好笑。
「聽你的,我記住了。」
張蔓眼睛眨啊眨,冒著光地看向薛晨,又用餘光瞥到時見鹿,一臉吃到瓜的表情。
時見鹿緊握的拳頭,顯示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好,我會定期過去的。」說完最後一句,薛晨掛斷了電話。
一回頭,她就對上了時見鹿冒火的眼神,和因為生氣微微顫抖的臉。
「你和誰在打電話?」
她忍不住情緒外露,「薛晨,是不是那天和你吃飯的女人?」
張蔓倒抽口氣,默默退回了好幾步,把「戰場」留給兩位當事人。
薛晨面無表情,「和你沒關係,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還要工作。」
時見鹿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沒讓人瞧見,「你讓我出去?」
「薛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是不是出軌了?才會逼著我和你離婚?」
質問的聲
音略大了一些,張蔓忍不住嚇得一個激靈,有點戰戰兢兢的再次後退了好幾步。
時見鹿的語氣讓薛晨格外不爽,可是心裡卻知道自己不做確切的回應,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隨便你怎麼想。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時見鹿,之前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無理取鬧,我沒時間更沒心情陪你鬧。出去,我要工作了。」
時見鹿抖著唇看向她,死死的咬著露出一片血痕,身體抖著,一句話沒說出來。
薛晨神色黯然的撇開臉,「時見鹿,我們可以離婚,對雙方都好。」
「薛晨!你真要這樣對我?我當初嫁給你,你說的那些話都忘了?」時見鹿死死的盯著薛晨。
「叮鈴鈴……」
來電鈴聲突然打斷了這讓人窒息的氛圍,張蔓鬆了口氣,薛晨緊繃著的神經也鬆了松,時見鹿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到來電顯示之後轉身就出去了。
門外張蔓埋著頭,驚訝,詫異,不敢置信輪番在臉上閃過,最後只留下深深的疑惑和震撼。
她之前以為全世界最不可能出現感情問題的就是薛總和時副總,可是沒想到時間捉弄人,這才結婚兩年,往常讓人羨慕的這一對就此感情破滅?
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不是。
張蔓想到同事小余說的那些話,一時間有了另外的一個猜測:難道薛總真出軌了?和那個一起在餐廳共用晚餐的小姐?
她想要溜出去,被薛晨叫住:「還有什麼事情,全部說完。」
張蔓苦逼兮兮的說完行程安排,出去之前又收到自家總裁的警告:「剛才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其他地方聽到傳言。」
「好的薛總。我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時見鹿從薛晨那兒離開,回了自己辦公室才接通了電話,「媽。」
「怎麼這麼一會兒才接電話?你在做什麼?
一開口竟然帶著鼻音的哽咽:「媽,我剛才在忙——」她及時住了嘴。
不過還是被她媽時媛聽出不對,「怎麼了?你剛才在哭?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薛晨和你吵架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不帶停歇的問出口,時見鹿聽得額角直跳,尤其是在問到她和薛晨怎麼了的時候。
時見鹿急忙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媽,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點感冒,鼻子有點堵,最近太忙了,沒時間回去看你,你身體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