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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晨平靜的描述出當時的場面,卻讓叢珊從她的聲音里無端聽出一股悲哀,或者是……心疼,她的心跳了跳。
「以前的時見鹿在我眼裡是冷漠的,卻不會受到任何的欺負和恐嚇,現在的她是個瘋子,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只能被人欺負。」
薛晨很認真地看向叢珊,「叢珊,我之前一直在逃避,但我現在想明白了,我不忍心看到時見鹿去受這樣的罪。如果是清醒的時見鹿,我可以狠心的拒絕她,但是現在的她,我做不到。」
叢珊抿了抿唇,擦掉唇彩的唇變成淡淡的櫻花粉,看起來很鮮艷,卻也很寡淡,「我……好吧,我也沒有資格不讓你帶她回來,這是你的房子。」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有些話她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去說,卻又不得不說:「小珊,你知道的,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把你當成
朋友,當成親人,但也僅此而已。」
「我知道的,你沒必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叢珊點了點頭,扭開臉說:「只希望你不要忘了這次回國的目的。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去洗澡休息了。」
薛晨從叢珊房間裡出來,看著緩緩關上的們房門,心裡總覺得有些愧疚,其實最好的結果是她把媽媽的遺產分給叢珊一半,讓她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可惜,大家似乎都看不來。
她苦笑著回了房間,特意從裡面鎖上了門,果然半夜的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了敲門聲還有時見鹿在外面的低喊聲。
薛晨翻了個身,蒙著被子繼續睡過去,過了沒一會兒,外面的聲音沒有了,徹底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薛晨起了個大早,穿上運動裝出門的時候被門口靠著的時見鹿嚇了一跳,只看到她緊緊抱著枕頭,就這樣斜靠在門上睡著了。
薛晨:「……」
薛晨蹲下身,看了她好一陣,輕輕把人拍醒,「回去你自己的房間睡。」
觸手冰涼,冷得她都微微打了個抖。
時見鹿該不會是在她臥室門口待了一晚上吧?
初春的天色還涼得很,尤其是一早一晚,就算別墅里恆溫二十五度,可是晚上不蓋被子都會冷,更何況她如果在門口坐了一晚上……
「時見鹿,醒醒,回房間去休息。」
時見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頭腦昏沉,看到薛晨之後忍不住咧開嘴笑了笑,傻乎乎地喊著她:「薛晨,你醒啦。就讓我進去嘛,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薛晨見她狀態不對,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觸手滾燙一片,心頭一驚,有一點後悔昨晚沒讓她進來。
「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我給你找藥,發燒了。」
時見鹿渾身軟綿綿的被薛晨扶著站起來,薛晨一鬆開手就看到她朝著旁邊倒下去,離開扶住了她,「怎麼了?還有哪裡難受?」
」頭好痛啊,薛晨,我想睡覺……」
「你感冒了,先去洗個澡吃了藥好好休息。」薛晨無奈又生氣:「昨晚怎麼不回房間休息?」
「人家以為你要給我開門嘛,就在這裡等得睡著了!你好狠的心,不讓我進去!」
時見鹿一邊哭訴,一邊捂著額頭搖搖晃晃地走進薛晨的房間,「我好想吐啊,好難受……」
薛晨想要阻止,看著她輕車熟路的進屋之後躺在了沙發上,跟著走進去,也沒了去鍛鍊的心思,「去你房間休息,在沙發上睡不好。我去給你找藥。」
時見鹿耍賴的在沙發上翻身,背對著薛晨以示自己的拒絕。
薛晨勸說不了,直接抱著人離開自己的房間,誰知道剛一出去,就遇見了洗漱完去樓下吃早餐的叢珊。
叢珊愣住了,薛晨也停在了原地。
「你這是……」叢珊強愣愣地看向薛晨。
時見鹿在薛晨懷裡笑的開心,晃著腿說道:「薛晨抱我回房間呢!快走吧,薛晨,我們快走!」
她真高興,昨晚沒能進去,可是今天薛晨抱了她耶!
薛晨對她果然是最好的!
叢珊抿著唇,控制著自己不滿的情緒,看著薛晨也沒做解釋就抱著時見鹿去了房間裡,一顆心直線往下沉。
薛晨和時見鹿什麼時候又這樣親密了?
她不知道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呢?
叢珊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似乎只要時見鹿一出現,薛晨的所有目光都會落在她身上,對她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退讓。
叢珊轉身,跟著她們一起進了客房,時見鹿暫時住著的房間裡。
看著薛晨把時見鹿輕柔的放在床上,甚至還貼心的給她蓋好了被子,然後翻箱倒櫃的找什麼東西。
叢珊抿著唇抱著手站在門口默默看著,還是時見鹿率先看到了她,「你看什麼呀?」
薛晨抬頭,看到她跟著來了,問道:「叢珊,你看見家裡的醫藥箱了嘛?時見鹿昨晚著涼感冒了,有點發燒,得快點退燒才行。」
叢珊目光落在時見鹿臉上,心頭不爽,「她著涼了就去醫院,又不只是簡單的一個風寒感冒,不是在輸其他的藥物?誰知道吃了感冒藥會不會相剋?」
薛晨一聽覺得說得有道理,又帶著人去了醫院。
叢珊一個人去了公司,直到下午的時候才看到薛晨進來。
她沒等到薛晨的解釋,似乎只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