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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迅速竄走。
黑衣男人愣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被唬了,臉色黑如鍋底。扮演黑衣男人的男演員就算忘詞也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踢了腳旁邊剛才還起鬨的眾人,怒聲斥吼,「看什麼看,趕緊去追啊!」
導演助理這才在王守斌的示意下打板,宣布這場結束。
褚南清停下奔跑的腳步,收起故意裝出來的緊張,走到導演旁邊。
王守斌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半天憋出一句話,「改得不錯。」
一旁早就看呆了的夏鳶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衝著褚南清狠狠點頭,「非常不錯!」
原書中雖然有吳佩玉賭場賠錢跑路這段,但那時吳佩玉是被狠狠宰了一頓,還壓了手印,畫押簽了一大筆賠款。吳佩玉毫不在意地簽了,又偷偷跑路,等到賭場的人上家門要帳,才把幹的好事說給吳家人聽,吳家二老氣的半死,也不得不給她墊付了賠款。
但經過褚南清的改動,雖然吳佩玉還是沒賠錢就跑路了,下一場戲還是要拍賭場人員上吳家討債。
可和後期吳佩玉的轉型聯繫更加緊密,整個角色瞬間豐滿起來。之前的吳佩玉只是前期惹人嫌,後期小可憐。現在的吳佩玉則多了一份果感和機靈,對沒看過原著的觀眾來說,這樣的吳佩玉可能更有戲劇效果。
而對於看過原著的粉絲來說,這段改動對情節影響不大,而且讓吳佩玉更加討喜。
最關鍵的是,男演員的忘詞經過這麼一改,完全看不出來了。
褚南清乖巧點頭回應王守斌二人的誇獎,「謝謝。」
夏鳶眼睛亮亮地笑死來,喜歡的人改了自己筆下最愛的故事,讓她激動地胸口微麻。
而王守斌瞥了眼她手上的匕首,心中對褚南清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褚南清手上的匕首是劇組準備好的道具。
是書中吳佩玉珍藏多年的匕首,也是吳佩柔小時候送她的生日禮物。手柄上鑲嵌著無數寶石和玉石,刀鋒鋒利切金斷玉,一直為吳佩玉貼身佩戴。
書中吳佩玉很少拿它出來,平常也就拿出來擦拭,一直到了劇情快要接近尾聲,才為了自保用了一次,揭露出送她匕首的對象,也算是本書吳佩玉外惡劣內柔軟的情感支線的一條線索。
所以褚南清此時拿出這把匕首並不算超綱。
王守斌難得的笑了一下,劇組氣氛瞬間輕鬆,褚南清餘光看到那個忘詞的黑衣男人也鬆了口氣。
劇組拍戲並不容易,一個情節往往需要反覆拍很久。而今天一天拍完了兩場重要的戲,王守斌非常滿意,語氣也溫和許多,甚至沒有責怪男演員忘詞的事,直接就讓劇組人員回去休息,今天提前結束,
而後轉頭對著褚南清道,「明天上午五點來化妝,明天有場外景戲,化完妝在這兒集合準備出發。」
褚南清點點頭,看著導演和助理他們開始忙著安排外景的東西,就去更衣室換衣服。柳絮跟在她身後,把她衣服遞給她。
等褚南清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夏鳶不知何時站在了更衣室門口,探頭探腦往裡面看。褚南清打開門的時候,正和她四目相對。
夏鳶,「……」
害羞。
柳絮也站在更衣室門口,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歪頭看夏鳶的臉,清秀的臉上全是疑惑不解。
褚南清知道她還沉浸在夏鳶夏瑜相似的臉上,轉頭看向夏鳶,「有事嗎?」
她剛說完,就見到夏鳶小心翼翼地從身後拿出來一杯烤奶,雙手托著遞給她,「我記得你上次喝的這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褚南清低頭一看,就連袋子上的紋路都和上次柳絮給她買的那杯一模一樣。她不忍心告訴夏鳶,上次她拿的那杯烤奶只是讓柳絮隨便買的,「謝謝,我很喜歡。」
夏鳶連忙擺手,臉上又開始冒紅雲,「不,不用謝。」
她送完東西就小跑著離開,速度快的像是有人在追她,看著就像只小兔子。
褚南清看著她的背影輕笑。
而柳絮雖然單純,可很有禮數,心中雖然疑惑,但一直等夏鳶走了才輕聲開口,「褚姐姐,飛鳥編劇的模樣和夏老師好像啊。」她皺眉,「而且,兩人都姓夏。」
褚南清雙手捧著手裡的烤奶,低頭看著烤奶的蓋子,半晌悠悠道,「可能是巧合吧,世界這麼大,總有那麼幾個人會長得像。」
接下來兩天的拍攝,都是清早五點多就化妝然後拍外景,夏鳶可能有事,再沒有來過。褚南清的戲份不多,但很零碎,尤其是到了中後段,片段開始多了許多,所以每次拍攝,褚南清都要在片場等戲。
經過第一次驚艷的蘇州評彈,和上次極限救場,劇組演員對褚南清科班出身的演技有了一次新的認識。和褚南清說話時也尊敬許多。
而每次合作拍戲,褚南清總能讓他們對她的演技又更進一步的認識。
轉眼間到了周四。
之前拍戲的時候,褚南風已經替褚南清給劇組的人說好了,周一上午和周日下午是她的上課時間,這兩段時間是不拍戲的,她要回學校上課。
所以這天下午,就算褚南清上午拍戲再累,還是托著身子去了學校。當然,柳絮身為她的監督員,也要一同到場。
而兩人把車停在停車場,走進教室。經過上次不愉快的上課經歷,褚南清機智地選擇了教室靠邊的位置,而且在第七排,比較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