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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這樣,當她忍到忍不了的時候,對方做什麼都不再在她的包容界限內。
就像那人最後一次觸犯她的底線時……褚南清二話不說,第二天買了機票回國。
夏瑜當真沒有再說話,一聲不吭地陪她到下課。
整整一堂課都安靜的不像她原來見過的夏瑜。
但褚南清並沒有感覺鬆了口氣,居然心口有些沉悶。
大課上課兩個多小時,下課的時候,褚南清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氛圍,幾乎是逃跑似的快速出了教學樓。
她一路走到停車場,才發現身後還有腳步聲。
褚南清回過頭,正對上夏瑜的目光。
夏瑜沒再帶上臉上滿含深意的微笑,雙目直視褚南清,看起來真誠又帶著點茫然。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褚南清看了她一眼,她可沒忘記自己之前被夏瑜的嘴刀子說過多少回。
褚南清打開車門就要坐進去。
突然,一隻手從她頸部旁邊穿過來,摁在車門上,大力關上車門。
這時候是剛入春,周圍書上才冒新芽。風中還透著冷意,那隻手從她旁邊穿過去,帶起一股風,吹得褚南清一機靈。
她回過頭,正對上夏瑜那雙清若翠湖的眼睛。
直到對方的鼻息打在自己耳畔,褚南清才驚覺兩人距離有些過近。
立刻後退一步,幾乎是貼在車門上。
「你要幹什麼!」
夏瑜深深看她一眼,伸手撥開貼在車門上的褚南清,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我幫你開。」
「……」褚南清咳嗽一聲,一時竟然有些語塞。
她又佩服夏瑜的敏銳,每次幫忙都能剛好卡在,自己不能拒絕的情況下。
「我家偏遠可打不到車。」褚南清故意嚇她。
「沒事,」夏瑜回頭,清亮的目光鎖定在褚南清臉上,「就當賠禮道歉。」
————
褚南清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只要碰見夏瑜,自己就好像一直處於被動一方。讓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反對方已經道歉了,她還是得到了點心靈上的安慰。
褚南清坐上副駕駛,把車鑰匙遞給夏瑜,為她指路。
「平花苑10號。」
夏瑜接過鑰匙,熟練發動車,離開關州大學停車場,朝著平花苑別墅區駛去。
平花苑的風景一直堪稱關州的風景區,平時有很多人來平花苑附近散步遊玩。今天可能是因為突然降溫,來的人少了些,但路上還是能看到跑來跑去的孩子和帶著孩子出來玩的家長。
夏瑜開車帶著她穿過人群,一直往平花苑深處開去,越往後行人越少。到了平花苑的別墅區,因為安全問題,禁止行人遊玩,所以周圍已經沒有行人了。
之前有路人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現在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就顯得車內猶為空靜。
褚南清感覺太寂靜了,有點尷尬,用空出來的左手撓了撓後頸。
忍不住想放首歌聽,又看快到家了,不想多此一舉。
就在她覺得尷尬地呼吸都顯得多餘時,夏瑜終於開車到達目的地。
褚南清面上看不出來,心裡長鬆口氣。
她剛等褚南清停好車,就趕緊打開車門下了車。
夏瑜緊跟著下車。
褚南清回頭,正要客氣兩句,告訴她怎麼回去打車,就聽到身後院門突然打開。兩人同時側頭看過去,就見一身鐵灰色西裝的褚南風從裡面走出來。
褚南風明顯是要出門,頭髮梳得一絲不亂,一身西裝筆挺,手裡還拿著車鑰匙。他一推開院門就碰見站在門口的褚南清,臉上表情倏地冷了下來,「你怎麼回來了,不在醫院好好待著回來做什麼。」
褚南清撓頭,但她還沒開口,褚南風又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夏瑜。
面上外露的表情頓時收了起來,又恢復寡淡的神色,「你來了。」
褚南清,「……」
看著她哥的表情,就知道褚南風把夏瑜認成夏鳶了。
夏瑜知道褚南清是演員,自然知道她的親屬關係,看到褚南風也不驚訝,客氣開口,「你好,我是——」
果然褚南風擺手打斷她,「夏鳶,我記性不差,不用再介紹了。」
夏瑜,「……」
褚南清明顯看到夏瑜臉上表情凝固住了。
突然有種出口氣的感覺。
但暗爽一把以後,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她輕咳一聲,「哥,她其實……」
褚南風完全不給機會,「那你們進去吧,我走了。晚上我有個宴會,晚點回來。」
褚南清想想,不用介紹也無所謂,反正褚南風和夏瑜以後也沒機會見面,於是閉了嘴,點點頭,「哥你路上慢點。」
褚南風揮揮手,上了旁邊的車,開車離去。
褚南風走了,就又只剩下褚南清和夏瑜兩人。褚南風摸摸鼻子,「你從這裡直走,到前面路口右轉,第一個小口那兒有個公交站。要不然你就再往前走,第二個小路口有個地鐵站。」
褚南清說完才覺得自己說的好像非常籠統,可無奈她是個記不住路名的,這時候只能憑感覺說路線。
褚南清有些微囧。
好在夏瑜至少表面上是一副聽懂了的模樣,煞有介事地點頭,淡笑著回應,「我知道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