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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動飛煙劍,頓時一道道火光襲向陸壓。
陸壓冰冷的聲音里掩飾不住興奮之情:「無知小輩,來本君面前賣弄火術嗎?」
他並不曾躲閃,任憑火光落到身上。然而火焰落下,正如離宮內的三昧真火一般,對他毫無影響,落到地上化歸虛無。
心月狐一擊不中,又祭起五龍輪。五條火龍盤旋於夜空中,朝下吐出一個個火球。
然而三昧真火對陸壓無用,五龍輪又有什麼功效?
他不躲不閃,當火球到了身前時,只伸手輕輕一點。頓時火球變了顏色,仿佛紅的更耀眼了,裡面射出金色的光芒,反朝心月狐襲去。
火球還未到心月狐的身前,他就感受到熾熱的火意,仿佛灼燒三魂七魄。
他神色一變趕緊逃離,但還是慢了一步,被火球燒焦了大腿上的一點皮毛。
他從夜空中直直墜落了下來,餘人一看師弟戰敗,紛紛都衝上了天:「跟這臭小子拼了!」
諸人不認得陸壓,只當他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無數道法光朝離宮之巔打去,只見那紅衣少年輕蔑一笑,不慌不忙,只是隨手點幻出一個半透明的金色罩子,法光觸上,頓時消匿無蹤。
忽然有人高聲道:「妖道!看我金蛟剪!」
兩條金光閃閃的蛟龍飛騰到空中,頭尾相交。它們輕易地穿破屏障,張開大口對準了陸壓。
陸壓不知這是何法寶,待金蛟剪飛下時,將小狐狸掩藏在自己身後,伸手去掐住那兩條蛟龍的脖頸。
他的手臂上燃起火光,灼燒得兩條蛟龍頭顱亂晃。但是金蛟剪的威力尚在,一道猛力衝下,陸壓的身形微微一晃。
饒是他修為不低,也覺得神魂一震。
陸壓大怒,放出更多的火,想要煉化了這金蛟剪。他的離火漫上整條金色蛟龍,火光沖天而起,蛟龍悲鳴不已。
雲海之上,有人沉聲道:「且慢!」
截教諸弟子正心急如焚,金蛟剪可是截教至寶,若是沒了,他們愧對師門。
忽見雲上來了一人,都大喜過望,紛紛下拜道:「弟子參見老師!」
青衣教主腳踏紅蓮,撥開重重雲霧,降落離宮之間。
陸壓冷笑一聲,那兩條金色蛟龍已經不在了,金蛟剪握在他的手中。
他平視來者,冷淡道:「通天,你來替鴻鈞試試吾的能耐?」
截教主淡淡一笑,他雖不知眼前這人的真實來歷,卻知陸壓是離火之精,生在混沌之前,紫霄宮老師曾叮囑,無事莫與他來往。
他道:「陸壓,吾前往玉虛宮論道,恰遇此事,你和我碧游宮弟子有何積怨?」
陸壓冷笑道:「這要問問你的門下弟子了,無事欺上門來,火燒離宮,毆打我的靈狐。」
通天這才瞧見那陸壓道君的身後躲著一隻小狐狸,露著怯生生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他收回目光,心月狐在眾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他撲通一聲跪在通天的面前,含淚道:「老師!請您為弟子做主,救救我的妹妹!」
通天道:「你妹妹可是這九尾狐?」
心月狐怒瞪著塗瑤瑤,恨聲道:「並不是!我妹妹乃塗山氏後裔,天生九尾,名喚塗山離緋。然而十幾年前,我妹妹被別的妖狐奪舍,從此軀殼被占,真魂下落不明!眼前這九尾銀狐,不過是占據我妹妹軀殼的妖孽罷了!」
陸壓察覺到小狐狸在他的身後顫抖,像是怕極了這心月狐的樣子。
莫非他說的是真的?
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百年後截教都成了塵土,教主歸天,門徒入榜,往日的轟轟烈烈萬仙來朝,不過是過眼雲煙。
只是,他專注一瞧,這小狐狸神魂契合,不像是奪舍而生。陸壓握緊了她的手,勾起唇角,冷冷笑道:「別怕。」
塗瑤瑤低聲道:「……嗯。」
心月狐說得奪舍十幾年,應該指的不是她吧?
塗山離緋太慘了,軀殼已經被兩個人穿過了。
她慢慢想著,忽覺有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是那截教通天教主。
通天身為聖人,無聲之間已經看破一些玄機,只是裡面還有一些晦暗不明的東西,需要查證。
他對弟子道:「心月狐,她不是你要找的妖狐。」
心月狐難以置信,但老師的話他不敢不信,只能再拜:「還望老師指點迷津,讓弟子早日手刃仇敵。」
通天略一推算,道:「在東方,朝歌城郊。」
「是,弟子謝過老師。」
他正要離開,卻聽陸壓在一旁,懶洋洋道:「怎麼,縱火燒了吾的離宮,就想這麼離開?」
第14章
灼灼烈焰在他的身後肆意燃燒,離宮的一磚一瓦,一梁一柱,都在這火海里。
他冷笑著,眼裡閃爍著算計的精明光芒。
普天之下敢跟截教叫價的人沒幾個,偏偏陸壓是一個,還是最理直氣壯的那一個。
畢竟他的道場是真的被截教眾人給燒了。
焰中仙忍不住站了出來:「老師!此事……」
「此事,吾另有一言想問陸壓道友。」通天教主示意他不要做聲,轉身淡然道:「聽聞道友乃是離火之精,可以克制天下一切火焰,可否當真?」
陸壓道:「鴻鈞跟你們說得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