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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回鶴鬆了口氣,嗯了一聲。
忽然想到什麼,傅回鶴順口問了句:「五哥是做什麼的?他的武功幾乎是花家堡最頂尖的了。」
已經走到門邊的花滿樓愕然回首,驚訝反問:「江湖皆知我五哥不善武藝,只是和六哥一起打理花家的產業而已,並不在江湖的。」
傅回鶴側首,回想了一下方才花五哥出現前後的種種,饒有興趣道:「不,他的武功遠勝於大哥。」
就算那時傅回鶴的注意力大多都在花滿樓的身上,能在這種情況下靠近房間那麼近才被傅回鶴察覺,這已經是凡人之中十分可怕的斂息功夫了。
傅回鶴突然想起,當初在用靈力催眠花家上下的時候,唯有花五哥遲遲不曾入睡,最後還是傅回鶴親自出手用上了靈力直接打暈了他,在夢中對他簡單提示了幾句,花五哥才放棄掙扎進入了夢中。
這樣的警惕性和意志力,怎麼可能是尋常行商之人。
傅回鶴抬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若是你不用靈力,交起手來的話,說不準……還要遜色他一分。」
第54章 發表
花家素來重視闔家團聚的日子, 臘月二十八,花家的其他幾位公子都陸陸續續趕回了家中。
臘月二十九小除夕,花家堡焚香於戶外, 這些提前準備的香將會燃燒三天三夜,是為焚天香。
花父花母早早便梳洗收拾,大清早的,兒媳們帶著更小一輩聚在花園裡玩鬧, 花母卻將兒子們都聚到了宴廳。
花五蔫蔫地跟在花滿樓身後走進來,淺淺抻了下腰。
「小五, 你昨日是不是又不知輕重, 俾晝作夜做派?」花母見他一臉掩不住的疲憊,無奈嘆了口氣, 「你總是這樣, 身體怎麼吃得消?」
花五連忙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聲音慢慢的撒嬌:「娘, 昨日兒子實在是睡不著,便尋了兩本帳簿翻了翻,一不小心就晚了些, 下次不會啦。」
花六眨了眨眼,昨日可是臘月二十八,怎麼會有帳簿送來?
再說了……家裡的帳單不是大部分都在他這裡嘛。
家中花二花五花六雖都是行商, 花二更多是掌管商隊鏢隊,經常在外, 做的大多是珍奇稀罕的生意, 商路更多往來於極南極北之地;
花六是家中真正接手了花父基業的兒子, 花家各地的帳簿平日裡都是由他打理——當然了, 對外說的時候, 都是他和花五一起。
但花六並沒有開口,而是笑著把玩新得來的手串,這可是他特意從五哥處敲來的竹槓,這些日子正稀罕呢!
花四放下手中的茶盞,雖沒有穿著緋色朝服,說話間自有一種四兩撥千斤的淡然沉穩,笑著將母親的注意力岔到了別處:「娘今日的金釵甚是好看,莫非是爹的眼光?」
花母一聽這話就笑了,抬手拂過鬢邊,故作平靜道:「哪裡就比平常好看了呢?不過就是今日晨時,你們爹爹硬要替我挽發,平白就多了個簪子出來。」
花父在旁邊樂呵呵的笑,在花母看不到的方向朝著幾個兒子悄悄眨眼睛。
花滿樓輕咳一聲,眉眼一彎,也笑道:「娘今日的衣裳繡紋看上去別有雅致,不知是家中的繡娘還是別處?」
別的兒子說這話花母只覺得高興,但小七如今能平淡說出這樣的話……
花母的眼角不由紅了,只是這大過年的日子,流淚可太不吉利,她捏著手帕好難才忍住了眼淚,笑得喜悅開懷:「小七就是會說話!趕明兒娘……娘讓莊子上的繡娘也給小七做兩身!」
「娘,我也要!」花六頓時跟上。
花二也對花母笑:「娘,沁兒最近喜歡桃粉色……」
「開春天氣熱了,咱們要不去山上跑跑馬?」花三笑道。
他和花四是雙,小時候還十分相似,經常在父母兄弟面前玩笑,長大後兩人氣質天差地別,反倒是看不太出來了。
花四進入朝堂,花三這些年大多身在江湖,武功卓越手段乾脆,武林各路也都吃得開。
「爹娘的騎射功夫可是一絕,那時候我們幾個兄弟怎麼都跑不過呢。」
哪裡有父親不愛聽這種話,花父抬手捋須,大笑道:「作怪話!我和你娘哪裡還能跑得過你們這些混小子!」
「盡掃興!我可還能追馬呢!到時候我同幾個兒媳去玩,你就在一邊候著罷!」花母嗔怪了一眼花父,而後看向兒子們時眉眼又染上笑意,「那就都做幾套騎裝,給咱們家的兒子兒媳,還有乖孫孫們都做!」
話題被轉移,花五鬆了口氣,然後就見自家父親和幾個兄弟前後都明里暗裡使了個眼色給他,就連最溫良的小七都暗示般地挑了挑眉。
花五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小荷包,心痛不已。
他真的好窮的……嗚。
正在一家其樂融融之際,管家親自來報,呈上了一封拜帖。
花父花母臉上並沒有意外,花母更是在看過拜帖內容之後,在落款的小輩自稱上頓了頓,眸中掠過一絲亮光。
「可是傅先生拜帖上門?」一直未曾開口的花大哥抬眸看向管家。
管家恭敬道:「是,傅先生還備了年禮,數量上……」頓了頓,管家繼續道,「是按照姑爺的分量備的。」
花家其他幾位公子的表情俱是一僵。
花滿樓抬手按了按額角。
花大公子和二公子卻是面上划過一絲滿意,他們是真正接觸過那位傅先生的人,對自家小七是個什麼定位再清楚不過,要的就是這位傅先生的一個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