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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是你這方小世界的天道,還是個小孩子。」傅回鶴輕笑了一聲,「它也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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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回鶴循著天山雪蓮的靈氣過來,此時乃是黑夜,他與花滿樓方才落地,就聽見面前的道觀之中嘈雜一片,火光通明。
少年嚎啕大哭的聲音傳出,間或幾個道士的竊竊私語也在黑夜之中清晰可聞。
傅回鶴被吵得腦袋疼,轉而去尋天山雪蓮的去向,結果沒想到那雪蓮居然沒在玉盆里跟著龍姑娘,反而在地上躺著的氣若遊絲的老婆婆懷中。
傅回鶴:「?」
你一朵土生土長的花,不在玉盆里老老實實跟著龍姑娘,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花滿樓側耳凝神聽了一陣,而後道:「應當是這道館裡的道士打傷了一位老婆婆,致使老婆婆重傷垂危,嗯……還有一位叫做楊過的少年,欺師滅祖……另投師門?」
傅回鶴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按了按眉心道:「此處是全真教,那孫婆婆是龍姑娘師父的侍女,照顧龍姑娘長大,撿到了逃去山裡的那個少年。至於那個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少年,就是此間世界的氣運之子,因為孫婆婆之死,將來會被龍姑娘收在門下。」
「嗯?」花滿樓輕咦了一聲,「雪蓮的花瓣有什麼用處嗎?」
傅回鶴:「它又不是尋常的天山雪蓮,它的花瓣當然是活死人肉白骨——它居然把花瓣餵給凡人?!」
傅回鶴面色大變,抬手正要出手,小龍女卻比他要早上一步,三言兩語之後便要讓全真教動手的道士以命抵命。
兩人身周靈霧散開,再出現時已經站在全真教的房頂。
花滿樓聽出孫婆婆原本微弱的心跳已經戛然而止,而
這位龍姑娘也已然出手直取那瘦高道人的面門,一招一式都是衝著要命的穴道。
傅回鶴卻是懶得去看其他人,視線落在做賊心虛後又縮回孫婆婆懷裡的雪蓮上。
孫婆婆此時心跳氣息全無並非死去,而是體內靈力激盪之下暫時假死,待到半個時辰左右,孫婆婆不僅傷勢痊癒,包括臉上毀容一般的毒瘡疙瘩也會消失不見。
此種變化若是在全真教道士的眼皮底下發生,傳了出去,小龍女隻身一人,武功再高強,又哪裡護得住藥效神異的天山雪蓮,更別提顧得上氣運之子楊過。
此番世界孕育不出開靈智的天道,是以不會有天道來干預秩序,待到陰差陽錯氣運之子楊過死亡亦或者就此歸於平凡,這個小世界失去願力與靈力,自然便會崩塌消散得不留絲毫痕跡。
傅回鶴身為離斷齋之主,絕對絕對不可以出手干預萬千小世界的命運發展,如若不是種種規則所限,傅回鶴又怎麼會在讓花滿樓雙目復明這件事上如此費心籌劃。
「簡直胡鬧!」傅回鶴咬牙低聲罵了一句,而後將緣由原原本本都說給花滿樓。
花滿樓卻笑道:「解局之法倒也不難。」
傅回鶴看向花滿樓,挑眉。
花滿樓自袖中抽出摺扇,動作自如地指了指自己,而後衣袖一展,翩然而下。
傅回鶴:「……」
院中白衣少女與灰袍老道激戰正酣,紅顏華發,招招逼人,自屋檐掠下的錦衣公子卻在一瞬間搶走了在場道士的全部注意力。
錦衣公子面若冠玉,手中摺扇一轉,目標直取躺在院中的孫婆婆及旁邊哭嚎的少年。
其他道士一驚,紛紛出劍制止,卻被花滿樓摺扇擋住,四兩撥千斤之下卸去劍上力道,內力一吞一吐硬生生將長劍盡數激盪開去。
小龍女的反應極快,手中白色的綢帶翩若游龍舞蛇,頂端的兩枚金球發出叮鈴鈴的響聲,將好不容易起來的諸道士再度震倒在地。
帶著白金絲手套的手不閃不避握住郝大通的劍身,咯吱一聲脆響,竟將郝大通的長劍自劍身處掰成兩截!
眾道士呆愣當場,而當他們反應過來時,院中哪裡還有孫婆婆和楊過的身影!
隱在黑暗中的傅老闆見此情景,突然意識到,他好像的確不是一個人了。
爾書蹲在傅回鶴肩頭嘖嘖有聲:「老傅,你看看!咱們花公子多厲害!」
傅回鶴被冷不丁出聲的爾書嚇了一跳,嫌棄撇嘴:「突然說話,嚇死了。」
爾書抬爪就去踹傅回鶴的臉,氣得哇哇叫:「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把我忘了!要不是花公子記得捎上我,你又不帶我!!」
傅回鶴敷衍點頭:「記著呢記著呢……毛圍脖哪能不記得?」
「旁邊點,擋眼睛了。」
抬手戳開遮擋視線的爾書,傅回鶴朝著花滿樓方才離開的方向追去。
火把輝映間,小龍女似有所覺般地抬頭看了眼傅回鶴方才所在的地方,而後手中長綢緞一展,轉而再度擊向郝大通。
郝大通臉色難看:「姑娘今日帶走楊過便罷了,莫要糾纏不休!」
小龍女面色冷然,平靜道:「殺人償命,你殺了孫婆婆,就想如此了之?」
「那你要如何!」郝大通握緊手中斷劍,咬牙。
「一命,抵一命。」
***
眼前一花就被人帶到一處空地,楊過還未來得及謝過這位突然出現的公子,就見一位竟像是憑空出現的白髮男人走過來,蹲下|身在孫婆婆身上一拂,而後揪出一朵有些像是白菜的植物握在手裡,面色難看的走到一邊小聲……額,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