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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靈力是不是對它們更有用?」傅回鶴側著腦袋,若有所思。
花滿樓也思忖了一下,不確定道:「雖然是木系靈力, 但你畢竟是花,按照這個方向來想,還是你的靈力更接近一點……」
兩人的靈力都吃過的小雪蓮默默舉手,弱弱道:「花哥哥的靈力味道更好吃一點。」
傅回鶴頓時轉頭朝向花滿樓:「我也要!」
花滿樓無奈,伸手覆上手腕間的小蓮花,指腹緩緩揉著蓮花花苞, 將淡青色的靈力一點點渡過去, 而後低著頭, 動作改為一戳一戳蓮花花苞, 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遺憾語氣道:「你呀,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什麼時候才能開花給我看?」
人就在旁邊的傅白蓮:「。」
感受著花滿樓戳蓮花苞苞的動作,傅回鶴忍了一會兒,有些頂不住腦殼發麻的觸感,伸手過去握住花滿樓的手不讓他再使壞,聲如蚊蠅道:「……我這不是在準備了嗎?快了快了。」
花滿樓挑眉:「你準備什麼了?」
傅回鶴又彆扭了半晌,然後小聲道:「置備房產,準備提親……」
花滿樓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看向面前的離斷齋,想起前段時間傅回鶴又是整理倉庫又是規劃離斷齋的行為,頓了好半晌,才道:「你的開花是指——」
傅回鶴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花滿樓,而後攥著花滿樓的手,一字一頓道:「哪有不過名分就……就……的道理?!雖然爹娘應下了我的身份,對外也沒有任何隱瞞,但是我也只是走了年節的禮罷了,根本沒有做完禮數,咱們……咱們,還沒成親呢。」
最後幾個字從傅回鶴嘴裡說出來,竟然顯得有幾分不好意思,越說越輕聲了。
花滿樓的脖頸也瞬間發紅,一路紅到了耳朵尖,他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來:「……嗯。」
他和傅回鶴之間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他引導著懵懂的小蓮花動情動意,但是兩人之間每次靠近的一大步,都是傅回鶴的義無反顧。
「其實我有在想,凡間如果是入贅的話,提親的時候是不是和一般說的三書六禮不太一樣啊?可是我找了幾個小世界凡間的媒婆,說的好像又不太符合咱們之間的情況……」
傅回鶴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要是長盛君先結親就好了,還能給我打個樣。」
傅回鶴越說越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為此,我可以多出三成禮金搭給他!」
花滿樓不由莞爾:「那我等下去老師那邊的時候幫你問問看?」
長盛君教導花滿樓諸多,在花滿樓這裡,早已經對長盛君不知不覺改換了稱呼,而長盛君當時只是看了花滿樓一眼,並沒有應,直到後面的一次,花滿樓再叫的時候,他忽然就認下了這個稱謂。
要知道,在蒼山境,跟隨上課和師徒相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關係,前者是學會多少全看悟性,而後者是傳承衣缽,傾囊相授。
花滿樓的稱呼一開始只是處於對長盛君的尊重,因為在凡間,老師是先生的意思,而師父才是師徒之意,之後傅回鶴得知這件事後也沒有特意提醒花滿樓,就任由他這麼叫著,顯然也有促成花滿樓與長盛君師徒關係的意思。
不過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傅回鶴想了想,還是將這點說給了花滿樓。
而後還補了一句:「他既然應了你的這聲老師,那你要是問他血祭大陣,他就有責任教給你了。」
花滿樓沉思間因為傅回鶴提起血祭大陣而神色微動。
傅回鶴也看著他,輕聲道:「七童,關於血祭大陣,長盛君一定還隱瞞了一些東西。如果只是他創造了血祭大陣,那麼關於血祭大陣的東西,他知道的實在是太詳細了,詳細到讓我感覺,他就像是親身參與了曾經的第一次祭天。」
「他對祭天的態度很奇怪,在傅氏,他匆忙間得知第二次血祭,居然可以很快就給出解決的方法,這更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花滿樓明白傅回鶴的意思。
正如長盛君之前所言,血祭大陣便幾乎是他這一生最玄妙深奧的陣法創造,這樣一件作品,哪怕身為創造者,也不該輕而易舉地鑽出漏洞來——除非,他在第一次祭天之後的兩千年裡,一直沒有停下對血祭大陣的研究和完善。
傅回鶴能從長盛君的態度中聽出他對祭天的牴觸與厭惡,並且堅定的認為那是錯的,那麼長盛君又為什麼會在祭天之後還要一直研究血祭大陣?
花滿樓心中有了數,輕輕拍拍傅回鶴的手臂,溫文爾雅地一笑。
……
花滿樓通過傳送陣法離開之後,傅回鶴也沒有閒著。
他拿出之前和花滿樓商量好的捲軸,在後院長長鋪開。
一時間,就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後院裡許多宅在深處未曾出現過的花草也冒出了腦袋,都圍了上來探著腦袋竊竊私語起來。
葉片花朵枝條橫飛,時不時還指在某一處地方,像是在討論什麼。
幾條藤條橫空穿過來,將旁邊看熱鬧的花花草草隔開,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到畫卷前面,十分認真地開始研究。
是爬山虎,紫藤花和凌霄花。
這三種草木都是爬藤類,每次傅回鶴在修整離斷齋時都是它們三個出力落實,現在後院犄角旮旯的那個倉庫,就是爬山虎前不久因為傅回鶴的需求額外摳出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