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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和傅回鶴齊齊看過去。
追命低著頭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住,而後抬起頭就看見兩雙好奇的眼睛,當下嘿嘿一笑,揣著酒葫蘆就開始了。
鐵手嘆了口氣,但眉眼間也帶著笑意。
這事兒其實並不新鮮,神侯府這段時間都傳遍了,甚至消息都已經插上翅膀飛進了江湖,只不過傅先生和花公子這段時間並不經常外出,才消息遲鈍了些。
「是這樣,大師兄身邊最近出現一個……嗯,前輩。」追命像是反覆斟酌,然後給出了一個十分中肯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稱呼,「大師兄在衙門辦案,他就跟在旁邊,大師兄但凡吩咐要什麼,小童還沒反應過來,那前輩就把東西塞進了大師兄手裡。」
追命想到那時候盛崖余的表情,說著說著又想笑。
「大師兄要是回府休息,他就守在大師兄門口或者房頂,一待就是一整天,保管大師兄清早開門見到的第一眼不是服侍童子而是他。」
花滿樓看向傅回鶴。
傅回鶴神情尷尬地移開視線。
不是,他也沒想到那顆球能這麼軸啊!說跟著,就真的寸步不離貼身跟著啊……
「其實吧,這倒也沒什麼。」追命揉著臉放鬆笑僵的臉,「畢竟大師兄似乎認識那位前輩,至少言語舉止上已經算得上十分……縱容。」
縱容這個詞是真的沒有用錯。
追命相信,換了師兄弟中的其他任何一個,不被大師兄訓到雙目無神十天吃飯不香,大師兄就白當了這麼多年的神侯府大捕頭。
要是其他不熟的人,恐怕第一天就直接被大師兄送去直挺挺躺著了。
「主要是之後一次辦案,有人對大師兄出手。」
「大師兄雖然未曾修煉內功,但江湖上沒人敢小看,可就在大師兄還沒出手的時候,那位前輩的暗器已經將犯人的腦袋四肢釘在了牆上,渾身上下就剩頭髮絲和眼珠子能動。」
「一次兩次大師兄還能忍,五次六次之後嘛……」
追命回想當時的場面就想笑,抬手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才繼續道:「大師兄把那位前輩叫到校場,嗯……切磋了一番。」
追命的用詞很是委婉,但看他的表情顯然這場切磋並不是那麼的心平氣和。
鐵手在旁邊無奈道:「後來打掃校場的捕快,三十多個人清理了近兩天才處理乾淨邊邊角角各種地方的各種暗器。」
也是兩人的暗器上都沒毒,不然更是麻煩。
雖然多半是出自盛崖余的暗器,但那位前輩能一個不漏的躲開或是擋下亦或者打飛,這本就是一種震撼神侯府的行徑。
「再然後,大師兄拽著那前輩被劃拉成幾條的斗篷進了房間,過了好幾個時辰才出來。」
追命夾了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不過後來那位前輩就收斂許多了,雖然還是跟在大師兄身邊,但至少沒有就差用個桶把大師兄裝起來護著了。」
傅回鶴……傅回鶴抬手扶額。
花滿樓嘆了口氣。
所以……等盛捕頭這次回來,還是好好道個歉吧。
***
就在盛崖余和長盛君從南疆苗寨回來後不久,傅回鶴某天忽然心神一動,面露詫異。
「雪蓮化形了。」
雪蓮開花並沒有多久,之前還因為凝聚雪精損傷了些靈力,傅回鶴本以為它要修養一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一氣呵成化成了人形。
但不論如何,種子化形都實在是一件喜事,花滿樓道:「我們在這邊的確停留的久了些,不如這幾天便回去?」
傅回鶴卻有些猶豫。
比起在夢境族地里的自己,長盛君實在是位不可多得的老師,花滿樓跟著長盛君學習的時間終究是短了些。
想想總覺得可惜。
這想法被長盛君知道後,他頗為無語的給了傅回鶴一個白眼:「你還真是把小時候學的陣法都忘了個乾淨?」
傅回鶴眨眼:「我一個劍修……」
長盛君擺擺手:「算了,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喏。」
他遞給花滿樓一方玉牌。
玉牌的兩面都刻著複雜的陣法,花滿樓仔細辨認了許久才依稀拆解出幾個長盛君曾經教過他的陣法。
「這是傳送符,靈力充滿了能支持一次往返,課業做完了帶著東西來找我便是。」
花滿樓認真收好,拱手道謝。
傅回鶴卻眯起眼,猛地湊過去掀了長盛君的兜帽。
長盛君:「!!」
「幹什麼!」
傅回鶴繞著長盛君走了兩圈,手指摩挲著下巴,緩緩道:「你身上有一種戀愛腦的味道。」
長盛君:「!」
什麼味兒!戀愛腦還有味兒!
花滿樓:「?」
怎麼這種時候小蓮花這麼敏銳了?
傅回鶴斬釘截鐵道:「我都見過多少戀愛腦種子了,絕對沒錯!你和盛捕頭成了?」
長盛君輕咳了一聲,哪怕隔著面具也能看出他的欣喜愉悅:「月牙兒說可以試試看。」
月牙兒……
傅回鶴嘶了一聲,抬手捂住腮幫,拉過花滿樓的手,濃郁的霧氣迅速包裹住兩人的身形。
盛崖余倒過來念幾遍可不就是月牙兒!他就不信這顆球敢在盛崖余面前這麼叫!大捕頭削不死他!
溜了溜了,才不給這仙人球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