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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星宇身體一僵,轉過頭笑道:「怎麼可能,是她自己要走的,我為什麼要思念她?」
「小舅舅,我們開誠布公地聊一下吧。」陶夭夭停下腳步,直視賀星宇,認真地說道:「你托師父照顧狐狸狸的事我知道了,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坦白地告訴我。」
「為什麼你只託付師父照顧狐狸狸,卻不願意去找她呢?」
「你是怕見到她,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她?」
「這是兩個問題吧?」賀星宇攤手,淡淡地笑了一下,臉上不再是吊兒郎當的笑容,此時他的笑容都顯得很牽強。
如果對面不是陶夭夭在跟他說話,也許賀星宇都不會強迫自己扯出笑容。
「那就兩個問題吧,你能回答我嗎?」陶夭夭繼續認真地看賀星宇。
賀星宇回望陶夭夭,他知道這個問題陶夭夭已經在心裡憋了很久,真不知道這個八卦的小姑娘是怎麼忍了三個月才問他的。
「還有其他問題嗎?」
賀星宇嘴角輕輕扯了扯,笑著看陶夭夭。
陶夭夭搖頭,「暫時只有這兩個問題,需要你回答我之後,我才能確定有沒有其他問題。」
「那……我就跟你說說吧。」
賀星宇指了下一旁的長椅,兩人坐下後,他才輕聲道:「我在樓上喝酒那日,小君昊告訴我狐狸有危險,當天我想了很多。」
「在普通人的世界裡,我似乎很厲害,因為我有錢,便可以做到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但在你們的世界裡,我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我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又怎麼去保護別人?」
「那晚小君昊和我說狐狸過得生不如死,我第一反應卻是怎麼可能?狐狸那麼厲害,又有不少錢,即使離開也能過得很好才對。」
「看吧,我和你們的想法都不一樣,在我眼裡狐狸只要有錢就能活得很好,根本想不到她會遇見危險。」
「我,就像是一個廢人一樣,強行出現在你們的世界裡,除了無能、沒用,我想不到別的詞形容自己。」
賀星宇苦澀的笑,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也布滿了自嘲。
陶夭夭忍不住看他,她頭一次和賀星宇這樣聊天,原來外表玩世不恭的小舅舅內心竟然是這麼想的。
「那天我想過要找你們,讓你們去幫狐狸,可是……我找你們幫忙一次,還能一輩子都找你們嗎?」
「決定要走的是狐狸,她想要的是自由,她走了我讓你們去把她找回來,那她還會走第二次吧。」
賀星宇笑了下,嘴角的苦澀繼續蔓延著,「思來想去,我只能去找師父,好像除了求人之外我也做不到什麼事。」
「讓師父在暗中保護狐狸,等她沒了危險就好,這就是我的想法。」
「那你對狐狸狸到底是什麼感情?」陶夭夭抬眸看著賀星宇。
這一次,賀星宇沒思考很久,而是下意識說道:「希望她過得好吧。」
「只是希望狐狸狸過得好嗎?」陶夭夭小聲問:「你就不想和狐狸狸在一起?不想和她一起生活嗎?」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怎麼能在一起?」
賀星宇轉過頭看陶夭夭,聲音中布滿了無能為力,「我和狐狸在一起,帶給她的只有拖累,讓她離開、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這才是對她最好的事吧。」
「所以,小舅舅你是喜歡狐狸狸的,對嗎?」
陶夭夭眼睛發亮,過了這麼久,她終於能確定賀星宇的想法,「希望狐狸狸過得好,哪怕是離開你,你也只希望她開心,這就是喜歡吧?」
賀星宇回頭看陶夭夭,眼眸慢慢眯起,他輕笑:「我以為你會說這就是愛。」
「所以你對狐狸狸的感情是愛?」
「也許吧,我又沒談過很多戀愛,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愛,但……」賀星宇頓了一下,輕聲道:「如果這不是愛,那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他只知道在狐狸離開的這幾個月,他什麼也不想做,每天腦海里都是狐狸的影子。
飯不好吃了,酒不好喝了,遊戲不好玩了,就連這個世界都不可愛了。
他只想到狐狸身旁,哪怕是悄悄地跟著也好,可他又不敢明確表達自己的思念,他怕他說了會讓陶悠長再把狐狸抓回他身邊,那狐狸該多難受?
每晚的睡不著,賀星宇甚至羨慕大白二白,至少它們能跟在狐狸身邊,而他卻連狐狸的消息也無法得知。
「既然你愛狐狸狸,那就應該去追,至少應該把你的愛告訴狐狸狸,然後問問她是怎麼想的。」
陶夭夭深吸口氣,長嘆了一聲,她小聲說:「小舅舅,我很喜歡看熱鬧,但感情方面的事我從來都不插手,因為那是兩個人的愛情,不是熱鬧。」
「你和狐狸狸的事我很擔心,其實背後悄悄罵過你很多次,覺得你不在乎狐狸狸,讓她受傷了。」
「權君昊總勸我,說我不是你們本人,不知道你們的內心想法,我覺得他說得對,所以一直都沒找你說什麼。」
「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很……多管閒事,可看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因為誤會分開,我就很不舒服。」
「有什麼事是不能開誠布公地聊一聊?非要憋在心裡,用自以為對她好的方式去思考,那樣真的是在對她好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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