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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說這種話。」
有時這種類似的句子,但是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那麼強硬看起來也並不兇悍。
千島早音詭異的共情了,「所以,那天晚上你忽然那麼凶,不會是害羞了吧?」
江戶川像是被戳到了秘密的小人,他含糊了一陣,一個字也沒說。事已至此否認也沒什麼用,都已經在一起了還否認什麼,但是這真的很令人害羞。
但是為什麼她好像無師自通了似的,這就是直球嗎?
「我差點誤會你,」千島早音也沒有撩人的意識,她只是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隨口說的。說罷她就回想那一晚,「快傷心死了。」她嘟嘟囔囔。
「可是現在我不傷心了。」千島早音說著,認真的點了點頭。
眼見江戶川柯南似乎要說話,千島早音一早料到他要說什麼,於是提前阻止,「我才不要聽什麼對不起,」她微微抬起下巴,佯裝思考了片刻,才想到了好主意,「下次的話,最好還是把一切『對不起』統統換成『我喜歡你』,我聽了一定很快就氣消了。」
「……我儘量。」
答應了,卻又好像沒答應。
「你要不要牽我的手。」千島早音把手伸過去,還沒裝腔作勢幾秒鐘,就沒忍住又露出可愛的笑臉。
「這種事情,不要說的這麼直白。」江戶川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是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伸過來的那隻手。
真正的牽手,和偶爾才會有的手的觸碰是不一樣的。
握住她的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安定著江戶川的心。
他不在猶移和不確定,一顆心逐漸沉穩下來。
既然握住了她的手,那麼久不需要在考慮其他不確定的因素,他要做的,就是把所有不確定因素剷除以及擊敗,並且——
保護好她。
這不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是唯一一次、自心間涌動起來的最為猛烈的一次衝動。
這感覺令人著迷,甚至他覺的自己的心跳都是在為她而跳動。
直至,十指相扣,稍微用力握住她的。
他才輕輕鬆了口氣,眉眼也愈發堅定起來。
病房裡沒有其他的床,千島早音犯了困就睡在病床上,江戶川沒什麼大礙,也不再需要打藥,身體恢復知覺之後,他立在窗邊望向遠處懸掛在天際線的月亮。
小臂的痛是若隱若現的,一陣接著一陣,痛的人愈發清醒。
但他臉色沒什麼變化,比這個痛苦百倍萬倍的他都體驗過,這又算什麼?
是病床上的人說夢話,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行至病床邊,原來千島早音已經醒了,她迷糊中往旁邊挪了個位置,拍了拍空出來的地方,困意上頭一個字也沒說,又很快沉沉睡去。
江戶川站在床邊好久,才打消糾結躺下。
察覺到身後有人,千島早音往後靠了靠,轉過了身子,腦袋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膛。他一僵,動也不敢動,仿佛連小臂的痛覺也給忘記了。
含糊中,她呢喃:「以後也可以……一直……抱著你……睡覺的吧。」
「恐怕不可以。」他低聲回應,半晌後卻嘆了口氣,為她扯了扯被子,任由她蹭來蹭去,跟著一起閉上了眼睛。
一夜天明,江戶川又在換藥,他已經決定出院,在醫院呆著不是長久之計。
千島早音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只好答應。
受傷的事情不能告訴千島夫婦,所以擔任換藥任務的就是千島早音了。
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談戀愛什麼的……
早上起床,千島早音還沒有完全清醒,揉著眼睛開了門就看到了江戶川柯南,她晃了晃工具:「換藥了哦。」
兩人已經可以很自然的牽手,江戶川也再也沒有抗拒。
男性在面對喜歡的女孩子時,天然擁有一種霸占欲以及親近欲,更別說江戶川十七歲外表下,是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靈魂,這種特質更為明顯。
只不過他一直克制的很好,目前為止也僅限於牽手。
千島早音上藥時很細心,努力的觀察傷口,每一部分都照顧得到。
垂首時卷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褪去嬰兒肥的白嫩臉頰看起來乾淨軟嫩,就連說話時,張口露出的貝齒都整齊可愛。
動作時她小臂會稍微用力,力度變化她的肩膀也會認真提起,於是鎖骨分外明顯。
脖頸上佩戴的,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一條飛鳥項鍊。
與她的白皙相得益彰。
在美好不過了。
換完藥,她起身露出笑臉,「好啦。」
「今天還痛不痛呀?」緊跟著關心他的傷勢,「傷口已經在生長了,我搜了一下,據說這一陣子會感道癢,但千萬不能扯到傷口哦。」
她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哦對了。」
忽然嬌羞了一下,千島早音才說,「就是,應該,應該有早安吻的吧。」她害羞擺手,「快低頭。」
「啊。」他沒說話,似有預感,微微頷首。
於是她用力踮起腳尖,嘟嘟起嘴巴
,粉嫩的唇印在他的額上。
柔軟到好像沒有觸覺,似乎一片羽毛帶過。
但留有一種香甜的氣息,以及熾熱的心跳。
他聽到了她的心跳,很快,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