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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那些頭髮碰不得。
葉願瀟揮劍斬斷面前朝她攻來的髮絲,道:「快御劍!」
說著,她踏上流月七星劍直入半空。顧聆音也毫不含糊,踏著破天戰戟凌空而立。鬼槐是妖,雖然沒有佩劍,卻也不影響她起飛。只剩下水鳶了。
葉願瀟在空中立定,才發現還有一人沒上來。水鳶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雲司裳,不知道在想什麼。
「水鳶!」葉願瀟御劍俯衝下去,趁著黑髮將人淹沒前抓住了水鳶的手,喊道:「快上來!」
水鳶被葉願瀟拉上劍,那些黑髮立即覆蓋了原先眾人站立的地方。黑髮越來越多,很快便覆蓋了整個東方魔陣。
雲司裳注意到了上方的人,她歪了歪頭,那些黑髮便調轉了方向朝空中襲來。
不能再躲了。
黑髮越來越多,空間卻是有限的。她們能夠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一味地被動躲避,早晚會被吞噬。
以頭髮為武器,聯想到離愁的話,葉願瀟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雲司裳就是陣眼。黑炎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燃燒那些邪氣沖天的黑髮,四周都是一片純黑,原先詭譎奇異的黑色火焰竟然毫不顯眼。只是,黑髮催生的速度似乎遠超過黑炎灼燒的速度,燒不盡。
黑炎一向兇悍無敵,只要焚燒開始就非要把一切都燒得灰飛煙滅才肯罷休,這是葉願瀟第一次碰見明明找到了陣眼卻燒不掉的情況。
那些黑髮只是一種力量,雲司裳才是本體,只有依附雲司裳,這種力量才能被使用出來。也就是眼前這無窮無盡越燒越多的黑髮。
必須要讓黑炎燒了雲司裳的身體才行。
黑炎應該是也沒受過這種委屈,好像和這些頭髮較上勁了,火勢越燒越猛。
葉願瀟沒收走黑炎。若是沒有黑炎不斷燃燒,這裡早就變成頭髮的海洋,她們就已經被吞掉了。趁著黑炎還在拖延,對付雲司裳化成的魔靈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是死陣。」站在葉願瀟身旁的水鳶突然開口,她的聲音因為哭泣還有些沙啞,卻沒了最初的恐懼與怯懦,仿佛剛才她的脆弱都只是錯覺:「這個陣法必須要有人死去才能被破解。」
又是一波赫發襲來,葉願瀟轟出一掌逼退它們,道:「為什麼?」
「這裡是聚濁陣。」水鳶墨色的瞳孔注視著下方的黑髮,她平靜地道:「我一直留在清城,就是想查清雲靈女真正的死因。現在,我查清楚了。」她的聲音中透著冷意,與剛才懦弱的樣子判若兩人:「靈女大人不是死在魔族手中,而是死在清城城主顧炫黎的手裡。」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顧聆音的身體還是一抖。
水鳶的情緒卻非常穩定,她淡淡道:「創立了無數符咒,會用近百種符術的雲家前任靈女雲司裳,其實是閉靈體。」
這話一出,葉願瀟和顧聆音都脫口道:「什麼?!」
鬼槐無法說話,可卻也睜大了雙眼。
「雲家人擅長符術,可那是因為他們血脈中靈力薄弱,相較於普通的修靈者,符術消耗的靈力更少,所以他們才發明了符咒和符靈。靈女大人身為雲家靈女,卻不能夠修靈,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水鳶道:「當時,這裡還不是清城,而是隆城。隆城有一個地方叫做喚靈鎮,是葉家幫助一些不能修靈的閉靈體進行喚靈儀式的地方。葉家創造的喚靈儀式,讓許多有資質卻是閉靈體的普通人能夠成為修靈者,靈女大人便是眾多閉靈體中的一個。」
水鳶繼續道:「喚靈後,靈女大人成為了強大的修靈者,也是雲家所有人中靈力最為強大的人。不過,她沒有忘記幫助家族,創立了許多符術,又帶領門內的弟子修靈,因為有了靈女大人,雲家才能在後來對抗魔族的戰役中有一席之地,才能把四大修靈世家的位置坐得穩固。」
想起雲司裳的樣子,葉願瀟問道:「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會被暗算?」
水鳶沉默片刻,道:「因為葉家敗落了。當時顧盳已經被顧炫黎暗算而死,顧炫黎要把喚靈鎮改造成魔靈詭鎮。靈女大人聽到了這個消息,便立刻帶著我趕到了隱祈港。」
「她就這麼來了?」葉願瀟一邊御劍躲避鋪天蓋地的黑髮,一邊道:「明知道隱祈港有危險,還要過來嗎?」
水鳶道:「最初靈女大人和我並不是要去那裡。我們要找的人是靈女大人的朋友,鄭是姑娘。」
「鄭是?」
水鳶點點頭:「當時洛家有些混亂,閔溪畔表面上平靜,可靈女大人知道那裡背地裡亂得不行。鄭姑娘某一天突然回來了晹宮,然後和靈主大人說她要去閔溪畔幫助一個人,出發前特意回來和靈主大人告別。靈主大人聽了鄭姑娘的話,堅決反對她離開,還把她關入了晹宮天牢。」
這些事情葉願瀟並不陌生。她在天牢里關著的時候聽雲應泣說起過,這裡還關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鄭是。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鄭姑娘在天牢中堅決不肯吃飯,靈女大人終究是於心不忍,又見她態度堅決,只好把鄭姑娘放走。可後來就聽說閔溪畔洛家出了事,雪殿大少爺洛雪身死。」水鳶垂眸道:「靈女大人擔心鄭姑娘的下落,決定親自去尋人。就是那個時候,靈女大人聽到了顧炫黎顧城主要製造魔靈的風聲。魔靈之事非同小可,時間緊急,我們尋不到鄭姑娘,只好先動身去隱祈港。我們本想調查一番,卻聽到了喚靈鎮裡有魔靈出沒的消息……」